03
“我不知道。”奥黛丽站在梳妆台前，检查着伤口的恢复情况，边回答道：“我没有之前的记忆。” 说着，她转过身，靠在桌沿边看向他：“我最早的记忆是在一个有穹顶天窗的大厅里。那里有一个被吊在架子上处死的吸血鬼尸体，我看着它，一个声音在我脑中告诉我，去找卢西恩。” 卢西恩猛地从地毯上坐起，因为力道太猛，镣铐内侧的银钉刺进了他的皮肤，血顺着手腕滴在白色的羊毛地毯上。 “桑尼娅？” 奥黛丽一脸迷茫地看着他：“谁？” 卢西恩甩了甩头，银钉扎进身体带来的剧痛让他清醒了一些。他曾经眼睁睁看着桑尼娅在阳光下死去，没有吸血鬼能够在阳光下侥幸复生，否则就没有人能够杀死任何一个吸血鬼。 他的桑尼娅注定是回不来的。 “你看到的那个，她叫桑尼娅，维克多的女儿。”卢西恩有气无力地倒回到地毯上，甩了甩手指间的血珠：“别告诉我你是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否则我立刻马上让自己死在这里。” “我当然不是！”奥黛丽备受冒犯地尖声说道：“不然你以为我疯了吗？跟自己的父亲上床，就是为了去杀自己的外祖父？” “你要杀维...”卢西恩再次跃起，更多的银钉刺进他的手腕，让他不得不闷哼一声冷静下来，谨慎地压低了声音：“你要杀维克多？” “那是我醒来之后的第一个念头。”奥黛丽走向他，解开了他被银钉刺伤的那只手上的镣铐，压低声音说道：“不许变身，不许逃走，我就给你解开。你变身会把我的房间毁掉的，我们现在还不到时候。” 卢西恩盯着她，缓缓点了点头。 奥黛丽解开了两个镣铐，又将他脖子上的项圈解开抽走，边迅速说道：“我不知道我之前发生过什么，我醒来后很长时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彻底杀了维克多。那个声音让我去找你，它告诉我，狼人和吸血鬼的血脉是可以融合的，它要我去找你，找到最强的狼王，融合他的狼毒。我或许能因此获得狼人对阳光的抗性。到时候就算你不愿意帮我，我也能用阳光杀死他。我们必须用阳光才能彻底杀死他。” 卢西恩看着她，在她起身前拉住她的手腕，替她舔舐手臂上的那个咬伤，“如果你的计划是杀维克多，我当然要帮你。但必须说，我没搞懂我在起到什么作用。” “融合。”奥黛丽垂着眼，看着他低头在自己的手臂上轻轻舔舐，轻声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你浑身赤裸地跪坐在这里，就觉得我该这么做。我不知道，我不排斥跟你zuoai。” 伤口在狼人的舔舐下，不再渗血，在奥黛丽的催动下开始缓缓愈合。他们就那样盯着伤口，直到它在皮肤上消失不见。 卢西恩鬼使神差地凑得更近一些，在她腰侧被他抓出来的血痕上轻轻舔了一下。 那是刚刚他们在一起攀上高潮时，他的指甲留下的痕迹。一种邀请的意味从二人之间弥漫开来 “我该走了。”奥黛丽猛地一个激灵，从他身前闪开，掩饰什么似的匆匆说道：“你可以睡在床上，但警惕一些，我不能保证会有人进来。我今天该去领地巡逻，可以给你的狼群带个消息。” “他们会把你直接撕碎。”卢西恩抱着羔羊皮，笑着示意了一下浑身赤裸的自己：“你觉得我能给你什么作为信物？” 奥黛丽瞪了他一眼，起身离开。 她再回来时，天边已经隐隐破开曙光。 房间里静得可怕，奥黛丽轻轻走进去，绕过屏风，床上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有人睡过的迹象。 奥黛丽的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将手里的托盘放下，匆匆绕过壁炉前的沙发。 地毯不见了，人也不在那里，只有两个嵌在楼板中的镣铐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这让奥黛丽险些站不住，她刚刚因一时冲动相信了那个狼人，他就跑了！没有狼王，她的计划功亏一篑，她做出的所有牺牲都变成了笑话。更可怕的是，她不在城堡里，或许那个狼人离开时还惊动了更多的人！ 此时距离维克多苏醒已经不到一个星期了，她没有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 “炖牛rou？” 一个声音从脚边响起，吓得奥黛丽险些跳起来。 低头，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正从床底下探出来，睡眼惺忪地看着她：“我希望是牛腩rou。” “是牛后腿。”奥黛丽回答了这个无聊至极的问题，用来掩饰自己刚刚的绝望和惊慌。 卢西恩在床底下伸了个懒腰——奥黛丽同时在床的两侧看到了他的肩膀和他的大腿，她想不出刚刚他是怎么才毫无痕迹地躲在那下面的——然后灵活地从床底下钻出来，又拽出羔羊皮毯子裹在身上，循着炖牛rou的香气找了过去。 奥黛丽有些脱力地坐到床边：“我以为你会睡在床上。” “我猜，你是以为我跑了。”卢西恩的嘴里塞满了牛rou，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你放心，跟你们虚伪的吸血鬼不一样，狼人重视承诺。我说我会留下帮你杀了维克多，我就会呆到维克多死了再离开。” “我更希望到那时也不要离开。”奥黛丽低声咕哝道：“我希望我能跟你一起走。” 卢西恩隔着盘子看向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继续抓起牛rou往嘴里塞。 “你也恨维克多。”奥黛丽回过神，有些窘迫地岔开话题：“我听说过你带领狼群屠杀过一次这里，是因为那个桑尼娅吗？” 卢西恩收回了眼神，往嘴里猛塞了几口，才有些噎住似的说道：“你要是还想用那种事获取我的狼毒，就不要在这个时候提到那个名字。” “对不起。”奥黛丽低声说道。 二人再次陷入沉默。 这场沉默一直持续到卢西恩舔光了炖牛rou的盘子，又一口气喝光了奥黛丽拿来的一壶水。奥黛丽始终默默地看着他吃东西，她给他拿了勺子和叉子，但他都没有使用，而是更像一头野兽一样地进食。她不确定卢西恩就是这样的人，无法摆脱狼的兽性，还是单纯地在演给她看——为了一种毫无缘由又不明所以的较量。脑中那个声音带给她的直觉让她倾向于后者。 卢西恩比任何人都更看重“狼人该像有尊严的人一样活着”。那个声音给她的直觉是这样评价他的。 “所以呢？”卢西恩放下水壶，在屋里走了几圈活动了一下身体，开口问道：“你还打算继续吗？” “当然。”奥黛丽让自己丝毫不输气势地说道，起身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过来，到床上来。” 卢西恩眨了眨眼，慢慢走了过去，试探着用手按了按床面。 柔软的、有弹性的、表面光滑的材料，几乎和他的膝盖一样高，如果有人进来，在这上面的将极易被当做攻击目标，过于柔软的质地根本不适合迅速做出反击。 狼的本能让他觉得“床”不安全，但他不愿在这场较量上认输，只好不动声色地屈起一条腿，慢慢坐了上去。 弹簧床垫有着极好的回弹性，陌生的触感让他有些新奇地睁大了眼睛。奥黛丽似乎轻笑了一声，从另一边也爬上来，轻轻亲吻他的眉心。 卢西恩回吻她的颈侧，吸血鬼的脉搏在他唇齿间跳动，他沉醉于这种将猎物的生死完全掌控的感觉。奥黛丽却离开了他的身体，在他面前转过身去，将一头深红色的长发撩到前面，伏下自己的身体。 “来。” 卢西恩舔着自己的犬齿，他察觉到自己竟在屏住呼吸，欣赏这充斥着nongnong性邀请意味的姿势——狼、野兽最原始的交配姿势。 于是他凑了上去，亲吻她深凹下去的腰窝，沿着脊柱向上，一路吻到她的颈背。他用自己的犬齿叼住那块脆弱的皮rou，感受到奥黛丽在他身下本能地颤抖，然后将自己缓慢而用力地顶入她的身体。 奥黛丽发出雌兽般的呜咽，不得不抽出一只手，撑住床头，将额头抵在手背上，抵御身后人的不断攻势，“你可以慢、慢一点...” “是吗？”卢西恩轻笑出声，放慢了自己的速度，让开始嘭起的犬结拉扯着她xue内的软rou，缓缓地拖着抽出、又极慢地顶着内壁，用力地缓缓插入。 身下的人发出丢盔卸甲般的呻吟声。 “你能变成蝙蝠。”卢西恩突然说道：“吸血鬼没有这种能力，马库斯都没有。” “威廉、威廉也不能变成人。”奥黛丽拼力压抑着喘息，说道：“但你也能。” 卢西恩笑起来，他撑起身体，将奥黛丽翻了过来，看着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睛，一只手抬起她的大腿，再次重重插了进去，看着奥黛丽呻吟时扬起的脖颈，他凑上去亲吻那最脆弱的地方。 “卢西恩、卢西恩...”奥黛丽失神般地唤着他的名字，抬手环住他的腰背，将头偏向一侧：“咬我，再、再咬我一次...” 卢西恩在鼻子里“嗯”了一声，将牙齿抵了上去。他察觉到腰上的手臂紧张地骤然收紧。 “放松，否则我可能会咬断你的筋或者骨头。”卢西恩轻声安抚道，埋头舔吻她主动露出的肩膀，身下用力地抽送了几下，在她紧张又难以自抑的声音中，猛地咬了上去。 “呃啊！”奥黛丽发出哀叫声。疼痛让她骤然浑身绷紧，卢西恩险些以为自己会被勒断在她身体里。 他松开牙齿，加快了身下的抽送，试图让快感盖过被狼人咬伤的疼痛。奥黛丽仰着头，失神般地微张着口，双眼变成发着荧光的鲜红色，肩上的伤口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收拢愈合。 卢西恩慢慢停了下来，他不太确定奥黛丽身上发生了什么，她失去意识了吗？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他开始考虑要不要就这样结束这场性事，否则让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头在发泄兽欲的野兽。 又过了几秒钟，奥黛丽猛地一个哆嗦，醒了过来，眼睛也恢复了浅琥珀的颜色。 “你结束了吗？” “你说呢？”卢西恩没好气地回道，用力顶了一下：“你没有感觉吗？” “我猜你没有。”奥黛丽轻声笑道，抬起头去吻他下巴上的胡茬：“你真是一个贴心的情人，不是吗？” 她抬起手臂揽住他的脖子，搂着他倒在自己身上，任由他亲吻自己刚刚被咬穿的肩膀，也亲吻他的侧颈，她将自己彻底打开，邀请他继续在自己的身体里驰骋撒野。 卢西恩就像一头最有力的狼，让她在灭顶的快感中浑身发抖，绷紧了身体去裹住他嘭起的性器，在带着疼痛的汹涌快感中，沉沦在他野性的占有之中。 在他低吼着成结的时候，她在高潮的快感中扬起头去亲吻他的唇，“我猜我快要爱上你了，卢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