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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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盛夏,漆黑的夜幕降临。 我在站台等着慢车,寻找无形的自我。 随着这个夏天的结束,暗淡无光的十余岁时代也将迎来终点。自我意识膨胀,无聊故作忧郁,像那些文科高中女生一样过度粉饰着青春。厌恶这样的自己,想要做出一些改变,大概是由于这样的原由,我踏上了旅途。 突然传来了愤怒的人声,转眼看去,在等候着同一辆车的站台里,一名高个少女和一名男性工薪族发生了争执。 在这样的距离下听不清具体的对话,但只是看到这两人的争吵,就会有切身的感受。上一次和别人争吵要追溯到什么时候呢?争吵需要对手,愤怒需要内心的弹力。这两者在如今的我身上都找不到。 踏入二十岁之前,想要找个恋人,以及谈论不着边际的梦想时也会认真倾听而不嘲笑我的伙伴。心怀这种想法的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普通平凡,于是最终陷入了暗淡的心境。 地方城市的朦胧街灯,与仍未垂头的稻穗。 仅仅在车上摇晃了十五分钟,从车窗向外眺望的风景就发生了变化,使我切实的体会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车内除我之外别无他人。 陌生的土地上,素未谋面的人们。在平凡的我所不熟知的城市里,说不定会出现打破现状的奇迹邂逅。思及此处,我恍惚的望着八月朦胧的月色…… 过道的车门打开,一个人从旁边的车辆走来。转眼看去,是那位刚在在大厅里争吵的高个少女。她环视车内,然后坐到了我对面的座位上。 明明没有其他乘客,车内还有许多空位,为什么…… 在找到答案之前,我和她视线相遇,然后下意识的低下了头。明明内心毫无亏欠,可不知从何时起我却变得如此害怕和人对视。也不明白为何,我变成了这样的人。 迷茫地闭上双眼,将耳机里流淌着的音乐灌入耳内。要是闭上眼睛就能和这个世界隔绝就好了,我潜心地祈祷着。 不知小睡了多久。 “住手!” 从耳机流入的音乐中,突然掺入了哭诉般的声音。 睁开眼睛,坐在对面的少女表情扭曲,身穿西服的工薪族站在她的面前。四十岁的男人热忱地向有着丹凤眼的她搭话。我摘下了耳机。看来那位少女正在被搭讪。男人口齿不清,大概是喝醉了。 此时,我再次和她四目相对。 少女投过来的目光,是如此的美丽。 “都说住手了!” 工薪族伸出的手,被她狠狠地拨开了。 这就是俗称的“决定胜负的时机”吧?我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这辆穿行乡村的火车上只有我们三名乘客。一名在火车上被醉汉sao扰的少女,还真是可爱得让人咋舌。此刻我不是在寻找着自我吗? Boy meets girl welcome。拿出勇气。 虽然自出生后从没像这样吵过架,但眼下正是最适合第一次鼓足勇气的情景,不是么! 不过,正当我振奋心情,将要大声喝止“住手!”时,眼前发生的状况让我僵在了当场。 下个瞬间,喝醉的工薪族被击飞,喷射的鼻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彩虹的形状。少女举起的右臂以完美的上勾拳击中了对方的脸。 我的大脑无法处理眼见的光景,思考骤然停止。 少女松开紧握的拳头,用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目光俯视向那个男人。 “就这样去死吧。” 面对捂住颜面、疼得满地打滚的工薪族,少女毫不留情地恶言相加,然后以冷淡的视线看向了我。 “看什么看。” “唉?” 被不耐烦的声音责问,僵死的思考回路终于再次启动。 “我在问你,从刚才开始,是谁允许你一直盯着我的?” 她用带有报怨之色的眼神瞪向我,咂了声舌头,伸出右手。 “那么,观赏费。” “啥?” “你刚才看我了吧。不能简单了事,交钱!” 稍等下,这种出人意料的剧情展开是怎么回事。 “喂,快点。一万日元就好。” “那个,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慌忙抗议后,她一下子靠到我的面前,瞬间抓起了我的衣襟。 “我都说了一万日元就好。我正为钱所苦,是男人的话就闭上嘴大方地把钱交出来。还有,说出你的住址,会还你的,快点。” 被提起的高度已经不能算是开玩笑了,我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然后霎时就被抢走了。接着她看向钱包里…… “明明一幅学生打扮,为什么你会带这么多钱?” 旅行的资金总共十万日元整。我原本打算在这些资金用光之前寻找自我。不知算不算波澜万丈的开场,我现在很可能要面对突然失去全部财产的危机。 她信守了自己的勒索金额,只拿走一张一万大钞,然后交还了钱包。仅仅如此,我的心中却浮现出如获大赦般的心境。如果所有财产都被抢走,自我寻找之旅恐怕就要强制中止于此了。 “那么,告诉我住址,我会还钱的。” 脑海中描绘出的boy meets girl画面已经烟消云散。不用还钱也没关系,我已经不想再和她产生什么瓜葛。但我却无法逃离她的视线,潦草地在笔记本的空白页上写下住址,撕下交给了她。 “在学生街啊。你是大学生?一个人住?” “……是的。” “要保管好自己的钱呢。” 正当我想要对她的话提出抗议时,摔倒在地的工薪族终于抬起了头。鼻血把衬衫染得赤红。 “你这家伙,做了什么……” 男人瞪向她,匍匐似地伸出手。 但是,她毫不留情地踢飞了男人的手。男人再次疼晕时,火车驶入了车站大厅。 车门打开后,她用蔑视的目光瞥了我一眼,飒爽地离去了。 蹬墙越过乡下的无人检票机,她的身影渐渐融入了黑暗之中。 后背感受着潮湿黏着的汗水和嵌入夜晚间隙的蝉鸣,我领悟到了寻找自我所伴随的困难。就这样回家吧,突然充溢胸腔的空虚感袭来,我打起了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