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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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山,大战过后的通天峰上,血腥气仍未散去,云气依然飘渺,却掩盖不住死亡的气息。萧逸才带着青云门中众弟子来回走动着,救治同门,并将青云魔教两派的尸首各自分开,神色中皆是沉重疲惫之态,还有看到同门弟子死去之后的伤怀。 昔日宏伟的玉清殿,此时早已残破不堪,原本雄伟的建筑此刻坍塌了一半以上,到处都是碎石断木。 此刻整理出来的空地中,只见道玄倒在田不易身上,面白如纸,双目紧闭着,还隐隐带着一丝黑气,显然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而他腹部的那个伤口,原本凝固的血渍不知什么时候竟扩大了数倍,几乎染黑了整个道袍下摆,围着的众人不由皆面露忧色,都急把身上的灵丹妙药拿了出来给道玄服下。 然过了片刻,道玄的面色虽好了一些,但隐隐黑气却未散,也未有苏醒过来的迹象,众人焦急不已,田不易心中沉重,望向苏茹,苏茹恰巧对上他的眼神,两人相望无言,却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凝重之色。 此时众人之中有一长老见道玄如此模样,突然愤愤道:“都因那苍松,谁也想不到他竟会背叛青云门,不但重伤了毫无防备的掌门,引魔教攻上山,造成我青云门伤亡惨重,更甚之后还杀了我青云门的两位首座,此等叛逆jian人,真是可恶至极,他日若被我青云门遇上,定不能放过他。” 在场的其余长老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而其他首座们,曾叔常面上隐有不忍,水月依旧面色冷淡,田不易好似并未听见,只望着道玄,脸上尽是沉重之色,而苏茹闻言却是若有所思。 殿内的气氛好似凝固了,便就是在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无声无息如鬼魅般出现在了殿中,隐隐带着一丝苍凉的声音突然道:“道玄如何?” 殿里众人皆大惊失色,向那人望去,不知那人是谁,竟毫无气息就这般凭空出现,而田不易、苏茹、水月、曾叔常等人在看到那人时,皆是浑身一震,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苏茹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道:“万师兄,你……” 一众长老乍一见已死的万剑一突然出现,都是脸色一白,但片刻,刚才出口说苍松不是的那位长老便喝道:“万剑一,你居然没死,还竟敢出现在此地,插手门中事务。” 万剑一闻言,只冷冷看了看那长老一眼,眼神便落到了田不易、苏茹、水月、曾叔常四人的身上,却见他们个个都是眼眶通红红,此刻正怒瞪着那个长老,那长老也被众人冷冷的目光看得有些瑟缩,便对着他们叹道:“你们不必如此,当年我虽被道玄所杀,却并未死成,被他救了一命,后来便住在了祖师祠堂,从未现于人前。” 万剑一说完,便也不再管几人的反应,径直查看起道玄的身体状况,又看了看道玄腹部的伤口,淡淡笑了一下,道:“呵呵,没想到,你道玄也有伤得这么重的一次。”说着,他便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倒出了一粒药丸,喂着道玄吃了下去。做完这些,万剑一才看向田不易他们,道:“你们放心,道玄不出两个时辰便会醒来,现在,你们跟我说说,苍松他做了什么。” 万剑一静静地听着众人说的,面上毫无表情,就连眼中都无一丝波动,谁都不知道此刻他的心中已是痛楚蔓延,负着的手竟在微微颤抖着。 在听到最后道玄用诛仙主剑劈了苍松时,万剑一看了看依旧昏着的道玄,眸中闪过一丝怒色,但只一瞬便归于平静,他问了问被苍松所杀的商正梁与天云的尸体安置在何处,便留下殿内几人面面相觑,自己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了。 青云山以南,数千里之外的一个荒僻之地,有一座高山,名为狐岐山,乃是魔教鬼王宗的总堂所在。 此时一条长长的通道之中,有不少人安静而又忙碌地穿梭着,一间巨大的石室,此刻石室之中,白玉石台之上,一个身着碧色衣裳的女子,安静地躺在那里,仿佛静静沉眠一般,她的父亲,正坐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就这般痴痴地望着。 另一旁的张小凡坐在碧瑶身边,怔怔地望着,无声地流泪。 苍松看了看碧瑶,又望了望发已白的鬼王,最后目光停在了张小凡的身上。 他的眸中满是痛苦,片刻,苍松竟对着鬼王道:“宗主,事情变成如今这样,全因我苍松,宗主想要如何,苍松今后必定尽力办到。” 那边张小凡见苍松如此,当下惊道:“师父,你……不,不是因为你,碧瑶她是为了救我,是因为我……也该由我来。” “小凡,你……”师徒两人如此自认责任争论不休,鬼王当下便喝道:“你们够了,苍松,你回万毒门吧,但你不能带走张小凡,他必须留在我鬼王宗。” 苍松浑身一震,刚要开口,谁知张小凡先他一步道:“让我师父走,我留下。” “张小凡,你……”苍松闻言大喝出声,话到一半却被张小凡那坚定不容拒绝的眼神弄得闭口,良久,他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小凡,你真的决定留在鬼王宗?” 张小凡看了碧瑶一眼,又望向苍松,坚定地点了点头,道:“师父,弟子不肖,不能同你一道去万毒门。” 苍松看着张小凡良久,最后却只道:“你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便跟鬼王辞行,又最后看了张小凡一眼,离开了鬼王宗。 然而现在师徒两人,谁都没有想到,这一别,下次再见,竟是十年之后了。 日月既往,不可复追,时光,终究还是过了十年。 中土西南方向处,魔教,万毒门总坛,毒蛇谷。 夜色深沉。 谷中一处院落,有一人负手立于树下,抬头仰望着空中冷月,他一如往昔,一袭青色道袍,棱角分明的脸上,是更甚于往日的气势,只是他原本只两鬓斑白的发丝,此刻却已是全白,被竖在发冠之中,却只让人觉得,清俊异常。 一声叹息,声音清淡,慢慢飘逝于风中。 在这片静穆之中,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带着隐隐的笑意,道:“道长好兴致,这么晚还未安歇,竟在此赏月。” 那一身青色道袍之人,却正是苍松,此刻听得身后之人所言,眼中并无一丝波动,只转过身子,对着那人淡淡一笑,道:“门主不也未曾安歇,这时寻我,可是有事相商?” 来人,却正是万毒门的门主,毒神,他闻言笑了笑,道:“道长果然知我,最近传说在西方死亡沼泽之内,有异宝出世,道长可曾听说?” 苍松淡淡点了点头,道:“有所耳闻。” 毒神悠悠一笑,道:“听说非但正道中人蜂拥而去,连鬼王宗、合欢派中的高手也打算插手,至于总堂就在死亡沼泽附近的长生堂,更是当仁不让,道长,你怎么看?” 苍松负于身后的手在听到鬼王宗三字时,隐隐一颤,他沉默良久,最终道:“魔教之中,向来山头鼎立,四大门派无不想彼此侵吞,往日迫于正道外力,才共同抵御外敌,如今自然不同于当年,前些日子,鬼王宗已把最后一个较有实力的派系炼血堂也瓜分完毕,如此局势,再进一步,便是四大门派激战啊。” 毒神嘴角勾起张扬的微笑,缓缓道:“道长说的不错,那依道长看来,我们圣教之中,四大门派既然免不了一场厮杀,那我们是先下手为强呢?还是静观其变?” 苍松并未犹豫,淡淡道:“先下手为强。” 毒神盯着苍松,似笑非笑道:“哦?那道长认为应该先对付哪一派?” 苍松回望毒神一眼,冷冷一笑,道:“自然是长生堂,长生堂堂主玉阳子,自居道行甚高,自傲自大,更以当年青云山正魔之战中领头人自居,以为魔教中唯他独尊,这般愚蠢。” 毒神闻言哈哈一笑,赞道:“道长果然慧眼,那依道长看,要如何除了这长生堂。” 苍松微微一顿,便道:“此次便是良机,死亡沼泽之中有异宝出世,玉阳子必定视做囊中之物,绝不容外人染指。但正道众人蜂拥而至,我们可待长生堂与正道相斗,两败俱伤之际,暗中联合鬼王宗、合欢派一起下手,这等有益无害之事,他们必定不会推辞,如此一来,长生堂还能存于当世?” 毒神拊掌而笑,叹道:“不错,不错,道长好计谋,我这就派人与鬼王宗、合欢派联络,几日后,道长可愿与小徒秦无炎亲往死亡沼泽?” 苍松闻言一滞,紧紧了身后之手,淡淡道:“门主开口,苍松自当遵命。” 毒神大笑,道:“道长果然还是这么爽快,说起来,这次去死亡沼泽,道长应是能见到你那十年未见的徒弟,张小凡……哦,不对,该叫鬼厉……说起这鬼厉,也是出乎意料啊,没想到他修为增进如此之快,又成了鬼王宗副宗主,这次去死亡沼泽,想必鬼王定是派他前去。” 苍松心中一跳,面上却显得丝毫不在意,只淡淡道:“我与他虽是师徒,但十年未见,彼此也都已不复从前,如今又是立场不同,见了又能如何。” 毒神眼中闪过一丝什么,笑着道:“是,是我多言了。” 苍松淡淡摇头,以示无碍。 毒神见此,笑着道:“三日后,道长便随小徒秦无炎出发吧,一路之上,望多加教导小徒。” 苍松拱手笑道:“不敢不敢,秦公子如此修为,哪还需苍松教导。” 毒神笑道:“道长不必自谦,早些休息吧。” 苍松望着毒神渐渐消失的身影,唇边那丝淡淡的笑意瞬间消逝,眸中尽是担忧之色。 第二日,狐岐山,鬼王宗,一个小湖畔中,湖心有一石亭,一道古旧木桥连接着可以到湖边的岸上,此刻湖心石亭之中,立着两个人,正是这鬼王宗的正副宗主,鬼王与鬼厉。 鬼王背负双手,没有看身侧的鬼厉,只望着那青绿如玉的湖面,缓缓开口道:“这次你去空桑山,收服了炼血堂,但却保下了一个唯一不肯投降的野狗道人,可有此事?” 鬼厉看了鬼王一眼,却见他面上十分平和,但心里却不知在想些什么,便点头道:“确有其事。” 鬼王转过头来,看着他笑了笑,道:“你往日率人攻伐,对不降之人向来毫不留情,尽数剿灭,怎么这次却留了情。” 鬼厉没有说话,抬眼向鬼王望去,鬼王也依旧看着他。 鬼厉的目光是冰冷的,而鬼王的目光,却是深邃而平和的。 鬼王忽然笑了笑,道:“好,不说这个,听说在西方死亡沼泽之内,有异宝出世,你可知道?” 鬼厉依旧不说话,只缓缓点了点头。 鬼王盯着他,淡淡道:“昨日,万毒门毒神差人秘密过来,来询问我鬼王宗何时派遣人手进入死亡沼泽,大家好一起共行大事。” 鬼厉的身子在听到万毒门的时候,仿佛微微抖了一下,片刻后,他淡淡道:“共行大事?是要趁此时机,灭了长生堂?” 鬼王眼中有赞赏之色一闪而过,他笑着道:“不错,你明日,便去死亡沼泽吧!”说着,他从怀里拿了一缄封好的信封,递给鬼厉,道,“具体安排之事,我已经在这信中写的清楚了。到了死亡沼泽之后,鬼王宗一切人物,皆听你调遣。” 鬼厉慢慢接过此信,收到怀里,沉默了片刻,向鬼王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去。但就在他才走了几步,忽听背后鬼王道:“还有一件事……” 鬼厉停了下来。 鬼王的声音悠悠传来,道:“这次万毒门派去的人当中,有苍松。” 鬼厉沉默了许久,淡淡道:“那又如何?”说完,鬼厉便迈开脚步离开了,若是此刻有人看到鬼厉的表情,怕是会惊的掉下眼珠子来,因为此刻鬼厉的眼中,满是怀念与儒慕,还有隐隐有一丝丝的欣喜,师父,你这次,终于,肯见我了吗? 青云山。 这座在世人眼中神奇而神秘的仙山,十年之后,依然如人间仙境一般。 那一场正魔厮杀所带来的破坏,早已经被修缮一新,只不知道,那留在深心处的伤口,可否痊愈? 十年前一场大战,青云门掌教道玄真人昏迷不醒,门中弟子无不忧心忡忡,谁知第二日道玄召集众弟子,众人观他模样,只是面色苍白些,但精神还是十分的好,便都安下心来。 而朝阳峰首座商正梁、落霞峰首座天云因被叛门而出的苍松所害,不幸过世,于是,除了掌门道玄真人,六大首座去了一半,可谓元气大伤。 如今朝阳峰和落霞峰都已经由本派长老接任首座之位,唯独只有龙首峰一脉,因为苍松之故,原本仅次于长门的第二大脉却在青云门中抬不起头来,而在本脉内部公推之后,竟是由年轻一代的齐昊接任了首座之位。 而在青云门中各大派系里,年轻一代出现的机会越来越多,如风回峰的曾书书、大竹峰的宋大仁、小竹峰的文敏、陆雪琪,都已经替他们的师长做着越来越多的事情。 便是在长门之内,这些年来,道玄也已经渐渐不问俗世,而将日常琐事交给了得意弟子萧逸才处理。 通天峰后山,祖师祠堂。 柔和的阳光照着巍峨的殿堂,显得庄严而神秘。祠堂里依然显得阴暗,那些长明灯火和点点香烛的微光,依旧祭奠着青云门无数祖先的灵魂。 此刻在祖师祠堂前的空地上,站着一个白衣白发之人,他双目紧闭,手中握着的一把碧绿色的仙剑却微微的颤动着,发出阵阵碧芒。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突然响起,那白衣白发之人,正是万剑一,他顿时睁开了双目,手中的斩龙剑也恢复了平静,万剑一缓缓抬头,望向来人。 见是道玄,万剑一的眸中有丝冷意,他没有说话,径直转身向着祖师祠堂的大殿内走去。 道玄在原地停了片刻,也慢慢走进了祖师祠堂,他看着完全视他为无物,只熟练的擦拭着案台的万剑一,眼中流露出一丝深深的无奈与痛苦,一声叹息突然溢出口,良久,他缓缓道:“十年前,那一剑,是我冲动了。” 万剑一擦拭案台的手顿住了,但只片刻,他只冷哼一声,继续着手中动作。 道玄也不在意,默默看着他的动作,继续道:“那时,你为何救我?” 万剑一依旧擦拭着案台,不予理睬。 道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突然道:“是了,是我多此一问了。”说完,他缓缓转身,准备离开这祖师祠堂,在走到殿门口的时候,道玄忽然停下,悠悠道:“你若有一日想离开此地,无人能拦。”话落,身影便已消失。 万剑一望着殿门,平静的脸上忽然流露出一丝有些高深莫测的笑意。 通天峰,玉清殿,大殿之上,有钟鼎之声响起,此刻站在殿内的青云门精英弟子们立刻肃立,片刻后,掌门道玄真人在萧逸才的陪同下走了出来,向众人望了一眼,微笑着打过招呼,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殿内众人一起施礼,人群之中,齐昊站在最前头,道玄微笑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们坐吧。” 但在众人之中,除了齐昊以如今的身份,在道玄的下首坐了下来之外,其他众人还是站着的。 道玄看了身边的萧逸才一眼,道:“逸才,你来说吧。” 萧逸才点了点头,道:“是,师父。” 说着,他走了出来,向四周众人望了一眼,朗声道:“诸位同门,今日请大家来此,是有一件事情,需要我们青云门最出色的弟子前去完成。” 他说到这里,众人顿时一阵耸动,萧逸才微笑了一下,继续道:“近日,天下间纷纷传闻,说道西方大沼泽之内,近日忽有异光冲天,数日不止,恐有惊世异宝将要出世。本来天降灵物,唯有德者居之,我们也并无兴趣。但这消息传开之后,却听说魔教妖孽大举西进,意图染指。” 殿上众弟子顿时怒形于色,有些还叫出声来。 萧逸才待众人声音小了些,微笑道:“这消息若是假的,倒也罢了,但万一若是真的有着奇珍异宝,落入魔教手中,岂不是为虎作伥。青云门向来是为天下正道领袖,故掌门真人决定,从本门年轻一代中挑选出出色的弟子,一起前往西方大沼泽,持正道义,斩妖除魔。”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忽然又带些神秘的味道,道:“诸位师弟,此外还要一个要紧处,听说今日天音寺和焚香谷也派出了弟子前往西方大沼泽。自从十年前那一场大战之后,大家心里也都清楚,这两派明着和我们一团和气,但暗地里窥视着正道领袖之位久矣。希望大家可不要丢了本门的脸面!” 众人中一阵喧哗,顿时有人喊了出来:“掌门真人放心,我等绝不丢青云门的脸面!” 道玄微笑着点头,站起身来,道:“此次去西方,或有凶险,魔教中人更是艰险狡诈,你们需小心些。” 众人齐声道:“是。” 道玄向萧逸才道:“那你安排一下,早早动身罢。” 说完,他转身便向内堂走去,众人恭送,待他身影消失,萧逸才便回身划分人员。 这次青云门中派去西方大沼泽的弟子,出色的几人,领头便是长门的萧逸才,而小竹峰的文敏、陆雪琪,风回峰的曾书书,大竹峰的宋大仁、林惊羽也都在此行之中。 萧逸才划分好人员,留下一句明日一早在此汇合出发,大家便都散了。 林惊羽还有些怔愣的站着,他心中隐隐觉得,此行怕是会发生什么事情。 在身侧的宋大仁喊他,见他如此,眉头一皱,心中有些担忧,惊羽最近是怎么了,早几日晚上路过惊羽房间,看他像是陷入了梦境,只听得他带着深深痛苦一声声的叫着“师父”,宋大仁又看了看依旧怔愣的林惊羽一眼,心中想着,看来,有必要跟师父说一下。 想必,没有人知道,林惊羽梦境中模糊的师父,并非田不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