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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寂寞地修行了那么多年,早就习惯了这寺里的冷清和寂寞了,不需要带着他出去见外面的阳光。青坊主这么想着,撩起帘子,走进屋子,为沉睡着的人擦干净面容,借着帘子里透进来的那少得可怜的阳光,在他额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早安。”“睡美人。”————————4.二口女回到林子的时候,已经是初春了。杨柳抽芽,暖风拂面。小鹿男在坐在湖边,静静地编织着他喜欢的花环。二口女知道自己现在很丑,但是她很想念他,很想和他说说话。只说说话就好了,她这样告诉自己。于是,她怯怯地走过去,对着正在编制花环的小鹿男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好久不见了哦。”小鹿男忽然抬起头来看她,那双清澈的眼睛盯住她,看了很久很久。二口女起初有点慌张,但是最后还是坦然面对他,并小声说:“你的花环很漂亮哦。”他从冬天就开始编织,现在已经到了春天,身边满满堆叠着干枯的花朵。小鹿男涨红了脸,过了很久,才腼腆地笑了起来,将手里的花环小心翼翼地递给她:“给你的哦。”他说着,低下了头,小声地重复:“全都是送给你的哦。”仿佛邀功一般,他又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盯住她,得意地说:“好多女孩子都来找我要啦,但是我都给你留下了呢!”他说着,仿佛想从那密密麻麻的花环之中挑出最漂亮的一个,然而那些花朵早在冬天就已经干枯了,现在只剩下萎靡的花瓣纷纷掉落。小鹿男尴尬了一下,很小声地辩解着:“刚编好的时候,都很漂亮的……”他将头更深地埋了下去:“和你一样漂亮的呢。”二口女恍然大悟,她竟然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才等来了他。她开始为自己之前的那些想法感到羞愧,希望将那一切深深地埋藏起来,只要接过他的花束就好了。二口女从怀里掏出一条小小的红色丝带,上面有着漂亮的刺绣,递给了小鹿男:“这个送给你的。”她说着,也低下了头:“我走了很远,才找到的。”春日悄然而至,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却都低着头,谁也不敢去看谁的眼睛。小鹿男接过那条红色的丝带,将花朵交到她的手里:“那你也要接受我给你的花哦。”他说着,耍赖一般地将那堆积成小山的花环全都推到她面前:“到了明天,给你缝一条花裙子。”思念从温暖的春风之中抽芽,并且迅速抽长,终于在不知不觉间长成了一片温暖而又潮湿的树林。☆、33、黑白童子&鬼使黑白冥界来了两个小孩子。两个小家伙都矮萌矮萌的,都有一张漂亮的脸蛋,一个手里拿镰刀,一个手里拿拖把。啊不,招魂幡。阎魔大人将这两个小家伙配到两个鬼使身边的时候,本来是出自强迫症——黑配黑,白配白,这样怎么看都觉得顺眼。然而,很快地,她发现自己的强迫症就这么被人破坏了。两个小娃娃被配到鬼使白和鬼使黑身边的时候,两个人本来想得也是“黑配黑”“白配白”越来越顺眼来着。然而,仅仅分到两个人住处不到十分钟,就出事情了。黑童子被鬼使黑强行抱起来,直接带回了屋子,其间眼睛一直盯着白童子那双拉着鬼使白袖子的手看。然而,一个转弯之后,他就看不见白童子的影子了。于是,被鬼使黑放下来之后,黑童子开始不高兴了。他阴测测地坐在地面上,仰着小小的脑袋看着鬼使黑,用那双阴沉的眸子紧紧盯住他,只会说一个单词:“白童子。”鬼使黑抱肩瞧了这小子一眼,发现他的眼神非常之不友善,丝毫没有将自己当成师父的样子,于是非常不爽地说:“喂,小鬼,我分出精力来照顾你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不要这样给我惹麻烦,记住了么?”他说着,不理会那小鬼的眼神,自顾自卸了御魂脱衣服准备去睡觉。然而,黑童子仿佛认定了是他带走了白童子,用极度阴沉的神色盯紧了他,牙缝里蹦出来三个单字:“白童子。”他不要和白童子分开。他根本不认识这个带着黑色镰刀、身后系着一个丑了吧唧蝴蝶结的家伙,而且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家伙凶巴巴的不是什么好人,于是更加坚定地重复了一遍:“白童子。”他要白童子。鬼使黑不耐烦起来,回过头对着小屁孩大声吼了一句:“你再不去睡觉,我动手打你哦!”黑童子一听说要挨打,立刻抄起黑镰刀货真价实地跟自己的未来师父干了一仗。于是,十分钟后,一向嚣张的鬼使黑被打残血了。等鬼使白带着小徒弟赶到的时候,只看见浑身戾气的小小黑,以及被打得颇为狼狈的鬼使黑。鬼使黑:“这小子心术不正,我刚卸了御魂他就和我干仗。”没办法,鬼使白只得将白童子放在鬼使黑这里照顾,自己抱着还在发脾气的黑童子,叹着气回了屋。白童子踮起脚尖,伸出小手捂住了鬼使黑头上的乌青,嘴里念念有词:“疼疼飞走啦,疼疼飞走啦!”说完,他很乖地放下了手,眨了眨大眼睛看着鬼使黑,小心翼翼地问:“师父还疼吗?”鬼使黑一手托腮看着面前矮萌矮萌的小团子,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萌化了。他戏谑地看着拘谨地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家伙,撅了撅嘴,做出一副疼得要命的样子,对着白童子道:“小徒弟过来,给师父吹吹。”白童子很听话地走上去,扶住鬼使黑的脖子,踮起小脚丫,轻轻地吹了吹鬼使黑头上的伤口,继续小声念着:“疼疼飞走啦~”他念完,还轻轻地在鬼使黑额头上亲了一下:“师父要乖哦,明天早上就不疼啦。”鬼使黑忽然觉得,这小家伙软萌软萌地非常可爱,于是做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来:“算了,饶了那个臭小子好了。”就算他这么说,心里依旧不解气——拿着他给的御魂来打他,真是让他寒透了心。至于鬼使白的房间里——鬼使白在黑童子面前蹲了下来,拉住他的一只手,严肃地看着他,不说话。黑童子被新师父牵着手,觉得很别扭,于是生气地挣扎了一下,没有挣扎开。鬼使白说:“你知道我现在是你师父吗?”黑童子不说话,只是凶巴巴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师父”。这个师父长得要比刚才那个漂亮,说起话来也很温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