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

    翌日，吃完早餐，方葵拿了一瓶草莓牛奶塞进口袋，她关上门，正要给男朋友打电话，就看到他已经站在电梯口等她了。

    少年清冷的脸在晨光笼罩下，朦胧虚无，像是镀了一层滤镜，方葵一阵的恍惚，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她走过去，把草莓牛奶递给他，绯世接了过来，插进吸管喝了一口，方葵偷偷看了一眼他空着的手，走到右边牵住，十指相扣，她呲了一下牙，尖尖的兔牙露出，模样可爱。

    少年眼睫颤了颤，他垂下眼，又喝了一口牛奶。

    到了一楼，方葵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认真开车的少年，目瞪口呆，“你成年了！？”

    “你成年了吗？”绯世问。

    “没有，我16岁。”

    因为上学早，方葵比班上同学平均年龄还小一岁。

    “我成年了，按道理你是不是要叫我一声哥哥？”绯世似乎笑了一下，精致的五官融进日光里，影影绰绰，令人看不真切。

    方葵偶尔在网上刷到过一些女生叫自己的男朋友哥哥，据说相较于其他生物，人类小孩长得慢，又容易受伤，而meimei这个身份，隐含的意思是柔弱，而男生的天性对幼小对象，哪怕只是看起来比较幼小的，都会控制不住地想去保护。她舔了舔嘴唇，软软地喊道：“哥哥？你喜欢我喊你…”

    话音未落，车头倏地剧烈摇晃起来，方葵睫毛扑簌如惊飞的蝴蝶，颤声问：“怎、怎么了？”

    “刚蹿出只野猫。”

    少年声音凉凉的。

    方葵看着前面的挡风玻璃，胸口上下起伏着，“没撞到吧？”

    “没有，它跑掉了。”

    “别怕。”绯世转头吻住了她的唇，尖锐犬齿滑过她柔软的唇瓣，舌头顶开她的牙齿，呼吸很重的压着她亲。

    舌头缠绕在一起，唇齿间几乎没有间隙，密不透风。

    “嗯…嗯…”方葵呼吸紊乱，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她抬起手抓着绯世的手臂，小腿都在微微颤抖。

    被松开后，她脸上都冒出了红晕。

    绯世抬起手把她被弄乱的头发别在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漂亮的五官。

    方葵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建模脸，睫毛扑棱了一下，又伸出舌头想去舔他水光潋滟的嘴唇。

    “得寸进尺。”绯世往后挪了下。

    方葵红着脸，“我没有。”

    绯世弯了弯眼睛，露出一点干净的笑意，“好，没有。”

    方葵瞪他一眼，脸颊绯红一片。

    绯世垂眸，若有所思，唇边忽然浮现一抹恶劣的笑。

    到了学校，绯世去停车，方葵提前下车，在校门口等他。

    停好车，绯世发现后车轮被动物内脏给粘满了，他皱了下眉，从后备箱里拿出水枪清理掉才离开。

    坐在车上的少女目光落在他身上，脚步追随着他一步一步走近，再到走远。

    走到半路，绯世微微抬起脸，“有事？”

    张梦瑶脸颊霎时红透，盯着他的脸怔愣半晌，也没注意到少年眼底转瞬即逝的阴霾。

    待她回神，少年已漫步走远。

    走到校门口，绯世看到方葵坐在门卫旁边的板凳上，“方葵。”

    少女抬起头，长发披散下来，花瓣般的唇微干。

    看到是绯世，她眼睛一红，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绯世目光落在她泛着血丝的膝盖上，“怎么弄的？”

    方葵慢吞吞的抽泣，眼泪开始一滴一滴往下落，“踩到水坑了，不小心摔了一跤。”

    她本来没想哭的，看到绯世，就开始变得委屈起来。

    绯世看着她哭，说不上来的烦躁，他走过去，“别哭了。”

    方葵缩起脸，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用力咬着下唇止住哽咽，像个被人欺负的蔫兔子，“好疼…”

    绯世皱眉盯了她一会，伸手把她抱进怀里，揉了一下她的脑袋，“不哭了啊，乖，好了好了。”

    方葵依赖的靠在男朋友怀里，哭声渐渐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