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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天彻底黑下来后,围在马车周围的侍卫点起了火把给车夫照明,唯恐车夫看不清路颠了朱赢。马车辚辚的车轮声碾碎春夜的寂静,拂进车窗的风也带着春夜特有的温柔与芬芳,一切似乎都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两样。可就在这时,变故陡生!跑在最前面的两匹马突然被绳索绊倒,后面挨得近的收势不及被带得连翻了几匹。一片混乱中穆小峰的声音高亢响起:“有刺客!保护公……”喊道一半声音却戛然而止。侍卫们训练有素,在变故发生的一刹便灭了火把。有侍卫趁黑扶朱赢下了马车,想借夜色掩护带她逃离藏匿。然而不过须臾之间,四周便冒出来大批凶徒,就连队伍末尾那几骑用以报信的飞骑跑出不远都被射杀,朱赢她们更是被团团围住逃生无门。凌霄扶着朱赢进退不得,正好身边一位侍卫被砍倒,手中长刀掉落在她脚旁,她伸手便捡了起来,打算着谁靠近便砍谁。可夜色茫茫四周混乱,她连敌我都分不清,更遑论防御杀敌了。朱赢的手冰凉,虽是死过一次,却也不代表她就不怕死,对方有备而来,她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只可惜这些跟随她的人,无辜枉送了性命。她原以为是李承锴或者盛家之流为了除去她,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半路截杀她。可身边侍卫一个个倒下去,她和凌霄却安然无恙,对于对方的身份及来意,她渐渐生疑。这场战斗,对方显然占了压倒性的优势,五十几条人命,也不过费了他们一刻时间而已。一刻之后打斗声彻底消失,周围人影幢幢,都是在拖拽尸体的。夜色中朱赢只看到他们将所有尸体都搬上了几辆马车,动作利索地打扫完战场驶离了此处,方才浩浩荡荡五六十人,如今只剩了她和凌霄两个站在原处。凌霄猛然回神,见无人看着她们,拽着朱赢就欲跑。结果一转身,却见不远处一条点着火把的长龙正迤逦而来。事情发生得太快,朱赢心中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近乎麻木地看着那队人奔至近处。火把下,那些人的衣着很熟悉,琅琊王府侍卫的打扮,人数差不多也就四五十的样子。然而为首那人却不是王府中人。朱赢盯着高踞马上的那人,默默攥紧了拳头,从齿间挤出两个字:“赵翀!”赵翀身后下来两个人,上来就欲抓凌霄。凌霄也是凶悍,挥刀就向走在前头的那人砍去。那人轻轻松松扭头一躲,伸手一把擒住凌霄手腕,往背后一扭,只听“咯”的一声轻响,凌霄瞬间白了脸,手中的刀也掉落在地。那两人把凌霄绑了,押到后面一辆马车上。赵翀这才下了马,步履从容地向朱赢走来,脸上似乎还带着笑,道:“公主,又见面了。”“你想怎样?”朱赢此刻分外冷静。既然不杀她,那必然可以做利益交换。“我想怎样,你不知么?”赵翀伸手向朱赢的脸颊探来。朱赢心生厌恶,抬手就想将他的手打落,不料他手势一转,抓住朱赢的手将她拉入怀中抱住,与此同时,一块散发着奇怪味道的帕子捂上朱赢的口鼻。“即便之前不知,很快,你就会知晓的。”朱赢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只听男人嗓音低沉语调幽魅地在她耳旁低声道。☆、第94章额萨王朱赢醒来时,浑身还有些麻痹无力。“公主,您醒了?”耳旁传来凌霄的声音。朱赢转头一看,见她安然无恙,顿时松了口气。凌霄双目有些红肿,显见刚才哭过,朱赢想起穆小峰那戛然而止的一声,心中也不好受。她强撑着想起身,可四肢根本不听使唤。凌霄扶着她坐了起来,让她靠在床头。朱赢打量着装饰考究的卧房,气息低弱地问凌霄:“这是哪里?”凌霄道:“奴婢也没看仔细,好像是一座庄园。”朱赢见她头发有些凌乱,想伸手给她捋一下,却提不起一丝力气。“他们没……欺负你吧?”朱赢问。凌霄摇摇头。朱赢聚了半天的力,对凌霄道:“凌霄,此番之事不寻常,你我,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凌霄道:“公主,奴婢不怕的。只是,人都死光了,连一个能去给世子爷报信的人都没有,您可怎么办?”朱赢道:“我们这么多人突然失踪,这事瞒不了多久,世子总归会知道的。”凌霄睁大了眼睛道:“可是,他们是假扮我们原先的队伍上路的。若所料不错,用的也是我们的通关文牒,如此,世子又怎么会知道我们出事了呢?”朱赢这才想起被赵翀迷晕前看到与他同行之人都是作王府侍卫打扮。她深深蹙起眉头。抓而不杀,也不藏匿,反而假扮她原先的队伍带着她上路,赵翀到底意欲何为?如果想用她来威胁李延龄,随便将她藏在某处便可,无需冒此风险。他到底想带她去哪儿?正思量呢,门打开,赵翀走了进来。凌霄站起身退到床尾。赵翀看了她一眼,走到床边看着朱赢微微笑:“这么快醒了?看来你体质比我预想的要好。”赵翀面对她,自然就背对凌霄,朱赢眼角余光看着凌霄把发髻上一支银簪子拔了下来,想起那日得意茶楼被砍手的侍卫,心中不由一急,当即道:“凌霄,我渴了,给我倒水。”凌霄惊了一跳,抬头看着朱赢的眼色,便又将簪子插了回去,转身去桌边倒水。赵翀唇角笑意更深,显然凌霄的意图并没能瞒过他的眼睛。“赵掌柜,如果你还是为了手-枪之事才行此险招,只怕你要再次失望了,我真的不会做。事到如今,相信你也明白,我没必要骗你。”朱赢有气无力道。赵翀从凌霄手里接过茶杯,在床沿坐了下来,看着朱赢道:“此事容后再议,我说过的,我想做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总归不会亏了你就是。”说着,将茶杯递至朱赢唇边。朱赢想自己伸手拿,可惜没力,又恐自己迟疑久了凌霄会过来夺杯,于是微微垂下脸,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水。赵翀见她乖顺,眸中露出满意之色,移开水杯之后,见她唇色嫣红湿润,竟然蓦地倾过身去似欲吻她。凌霄瞠目,正待抢上前来阻止,便听朱赢不咸不淡道:“我用嘴伺候过李延龄。”一个有洁癖的男人,她就不信听见这话他还亲得下来。果然,赵翀双眉一轩,停下来看着朱赢,一双眸子黝黑深邃,似在讶异这般不雅之言她就这样大喇喇地说了出来,又似在判断她说的是真是假。朱赢面无表情。赵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