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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何说起。而李承锴也完全没打算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唤侍卫将李延寿押下去。“父亲,您听我说,此事定然有人从中设计,二弟真不是我杀的……”李延寿惊慌地叫嚷着被侍卫给拖走了。李承锴站在那里看着李延年的尸体,一瞬间只觉万念俱灰身心俱疲。他为了守住祖上传下来的这片基业,一直在忍辱负重,可到头来他得到了什么?心爱的女人没能保全,心爱的儿子没能护住,这一生到这一刻,竟如白活了一般。缅州算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一片土地而已,当初就不该为了怕与大旻开战而任由李延寿被带去隆安,如非这样,孙王妃也许就不会早逝,也不会有穆王妃和李延龄。纵然缅州主权沦丧,他们一家四口做个富贵闲人的机会总还是有的,岂不胜过如今孤家寡人很多?一步错步步错,到今天这一步,委实只能怪他懦弱无能咎由自取,只恨世上从无人能重来一遭。十天后,李延龄一行来到了新城附近的官道上。朱赢轻轻掀开马车窗帘,看着路旁一片野花遍地绿意盎然的初夏风光,想起这两个月的遭遇,一股物是人非的怆然由心而生。她也发现了,自从怀孕后自己的情绪似乎格外容易波动,当下深吸了几口气压下那股泪意,努力向远处看去。马车却渐渐停了下来,朱赢等了片刻,不见有动静,便敲了敲车门,问外面的三七:“怎么停下了?发生何事?”三七道:“前面好像有百姓挡道,世子爷正在交涉,我去看看。”经历了苏赫巴兽之事,朱赢对有人挡道这件事格外敏感,忙叮嘱他道:“提醒世子小心些。”三七答应着,一溜烟跑到队伍最前面,只见道上站着一百多个百姓,有的担着菜有的提着鸡鸭,挎着鸡蛋果子的更是不计其数。其中有个长者正跟李延龄道:“……小民们都是附近村落的百姓,深受世子妃娘娘的恩惠,听闻她要回来,小民们已经在这道上等了三天了,请世子爷莫怪,得知世子妃娘娘安然无恙,小民们便放心了。这些都是小民们对世子妃娘娘的一点心意,还请世子爷收下,代小民们转交给世子妃娘娘。”李延龄见这些百姓如此爱戴朱赢,心中甚觉欣慰,便破例让三七去扶朱赢出来露了个面。百姓们见了朱赢,更是欢心沸腾,以至于朱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拒绝不了他们的好意,差点让他们把鸡蛋篮子都挂到手臂上,最后还是李延龄一句“王府有规矩,不能贪墨百姓物件,否则府规处置”,百姓们才不敢强塞,朱赢得以逃过一劫。本以为此事告一段落了,谁知不过是个开始而已,后面路上又陆续遇到几波翘首以盼的百姓。李延龄有了经验,不再让朱赢下车,只让她在马车上与众人打招呼,如此一路且迎且送地到了新城,发现城里百姓更是热情高涨夹道欢迎,花儿果儿的掷了朱赢一车,有几个甚至砸到了朱赢。兵士们怎么挡也挡不住,后来见百姓们实无恶意,便也没有强行驱散。朱赢热泪盈眶,这两年她一直默默经营自己的生意,便是做善事也不过吩咐底下人一声,拨点银钱出去而已,从来也没有亲力亲为。想不到这些百姓如此感念她的区区善心,让她真切地感受到了来自新城的暖意,感受到新城真的成了她的家,远行归来,有人欢迎她回家。相较之下,反倒是琅琊王府反应冷淡,这也难怪,府中正在治丧。李延龄夫妇到了王府便先去拜见李承锴。李延年之死于李承锴而言不啻为会心一击,以至于如此重创之下,短短几天时间内,他便熬白了大半头发。如今看到英气勃勃精力旺盛的李延龄,想起孙王妃所出的那两个儿子,一个在棺里一个在地牢里,他心中也不知该作何感想,只有气无力地挥挥手,让两人回去休息。李延龄与朱赢回到崇善院,院里下人又是一阵激动,郑嬷简书等人围着朱赢抹了好一会儿眼泪。自李延年尸首被发现,鸢尾便被放了回来,虽是还有一口气在,却也折磨得不成人形了,王府大夫救治了几天,才算捡回一条命。朱赢掐着手心忍住一口气,只等时机成熟秋后算账。夫妻俩洗净风尘换好衣服,又同去敦睦院看望穆王妃。在路上收到李惠宁的书信,得知穆王妃没死后,李延龄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也想明白了。即便穆王妃有千般不好,也总归是他的娘,死了就再也没有的。与其失去之后悔恨难过,还不如活着时好好对待,不图别的,只求自己心安。穆王妃修养了二十余天,早就能下床了。这天听下人说李延龄和朱赢回来了,王爷也并未为难他们,她心中也着实松了口气。本以为最早也得晚饭后才能见着李延龄和朱赢,所以当饭菜刚刚摆上桌面,侍女却来报说世子夫妇求见时,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回过神,她强自按下心中那股欣喜之意,理了理衣襟,又扶了扶钗环,确定仪容整齐后,才从餐桌边起身,转而坐到外间的高背大椅上,摆出一副沉稳威严的模样,吩咐左右道:“去叫他们进来。”结果那两个人只用了六个字就让她这修炼了几十年的面冷心热*破了功。这两人进来,并未像往常一样毕恭毕敬地向她行礼,李延龄一边跨过门槛一边喊了声:“娘。”朱赢跨过门槛站在李延龄身边,看着她微微笑,道:“我们回来了。”穆王妃一早准备好的说辞瞬间不知飞到哪个爪哇国去了,她眼中泛起泪花,唇角却勾起微笑,自然而然地回了句:“吃饭了么?”☆、第105章骑虎难下又忽悠你技术小哥呢,这个订阅姿势根本不对~“……从小到大你抽他还抽得少么?哪次顶事了?延庆不在了,我只剩这么一个儿子,你还真想抽死他不成?”穆王妃捏着手帕激动地冲李承锴喊道。李承锴铁青着脸,死盯着一声不吭的李延龄。文静姝扶着门框已经哭成了泪人。“怎么回事?”朱赢轻声问站在祠堂外一脸焦色的简书等人。简书还未说话,那边文静姝忽然转过头来,见是朱赢,几步窜了过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往李承锴那边拖去,一边拖一边道:“你不是公主吗?快去向王爷求个情,表哥都快被打死了。”她激动之下控制不住力道,将朱赢的手捏得生疼。朱赢本就比她矮小,昨天又被李延龄给折腾坏了,一时竟挣脱不开。凌霄见状,忙上来扯开文静姝的手,大声道:“表小姐,自古老子教训儿子那是天经地义,我家奶奶连什么情况都未弄清,如何求情?”“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