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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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的星期日,guntang的太阳至中高掛在上空。高领的风衣显得不合时宜。 这样的装扮使他看来突兀,让人投以异样眼光。可以选择他一点也不想在阳光下,他更喜欢黑暗。不过他最好早点适应,因为他接下来不只有相当的时间要出现在阳光下,更要出现在他不甚喜欢的建筑中。 绕过几条街道,走进那栋十二层楼的大厦。就外观而言它不过是普通民宅,实则不然。 就如上班族下班后,你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杀人犯在未犯罪时,与常人无异。 都市中存在着某些聚乐部,如:怕老婆聚乐部、不婚聚乐部、单身聚乐部……种类纷多。 那是常见的,有些诡异些的,像是狼人、狐精崇拜,或是森林聚乐部,这种不知所云的也有。不过最怪的还是这了,非人聚乐部。它不是下班的休间,而是真正的公司。 当电梯门敞开,杜昀朝着里侧走去。迎头碰上的人,脸上掛着讶异,不过也只有短暂几秒,他们像是早猜到他会来了。 酒红的大门敞开着,他走向内部。宽敞的办公桌前,坐着魁武的人,他的年纪可能五十有馀,确切的年份和他的财富与身份一样神祕。 「白先生……」杜昀拱手恭敬道,白先生伸手一挥,示意他别开口。 他将抽屉的东西搁置在桌上,此时才看着杜昀。「你考虑清楚了?」 面对这双深邃内敛的双眼,杜昀压低了脸庞。「是。」 「嗯,」白先生起身走向一旁的落地,凝视着窗外林列的高楼。「我知道你会来,因为她很重要吧。」 杜昀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的背影。白先生继续道。「虽然会规要求你们,不过终究是血亲。我也不会说让你别管。只是,杜昀。」 「在。」他压抑着心中的颤抖。 「非人处理的是科学外的一切,并不是刑事案件。一但你越举,你之后碰上的只怕会关乎国家行动,因为这次的行动等于我们求助警方。」 同样的问题他在脑中模拟不下百回,毕竟主动参与案件,等于和政府牵扯,往后只怕更多刑事案件会出现,只是,「我知道,可是她始终是我meimei,我不能眼睁睁的看她——」 「我能理解,我已经联络当局了。只要你考虑周全,就放手去干吧!」他回首看着杜昀,像慈父的笑容,又似大企业家的诡诈,然后他说。「我不在乎政府案件,更不担心往后。我只怕你没有考虑完全,毕竟是自己的meimei。也许,我只是提议,也许让别人接手这事。」 「不,我希望我自己处理,假如,」他犹豫了一下。「假如晓霜真的杀人了,我也不会纵容的。」 白先生只是摇摇头,指着桌上的信件。杜昀拿上它,两人没有交谈,退出大门前他又恭敬的对白先生行礼,这才步出门外。 迎面和外头的人撞个正着,他看着对方一脸笑意。 「我可没偷听哦!谁让你们不关门的。」殷秦靠在墙上,一点也没有惭愧,反而满脸自信。 「嗯,你怎么来了?」杜昀问。 摇了摇手中的国际信件,他笑着:「任务,联邦调查局的事。要不我们交换,我帮你办那件案子,你代我去找小公主呢?」 小公主?杜昀看着那封信。「不了,我没兴趣。」 「是,你只喜欢东嬴的樱花仔。不过好吗?我是说校园,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前段还有些嘲讽,后段是凝重的表情,杜昀脸色也沉了下来。「大概吧。」 「好吧,是我多事,当我没说。彭大侦探说有事找你,在他办公处。」 「嗯。」杜昀点头,在走到电梯时才侧头回看。不过殷秦已经进去白先生的办公室了。 搭乘电梯来到二层,推开彭彧的办公室,堆叠在桌上的文件是一个手掌厚。 杜昀坐在他的对面翻略文件。 「恕芳美广有一定的年份了,是间明星学校。当然我不说你也知道吧,」彭彧看着他。杜昀微微应允,双眼依旧快速扫视文件。 「它的地理位置比较特别些,坐在山顶。搭车下山也要一个小时,当然山区的车并不多,因此才要求学生尽可能的住校。不过这栋孤校反而行成天然屏障。」 「你是说是兇杀?」杜昀抬头看他。报纸报导意外事件,如今彭彧的说法却像篤定的。 「我认为是,人鬼就不知了。」他酌了一口咖啡。「第十七页,那是五年前死去的女孩,她姓萧。也许这是意外,但是不一定。除非是自杀的,不然撞上镜子怎么没有求救呢?」 「嗯。」看着黑白的照片,女同学双眼争的老大,彷彿不甘心的死去。 「在那之后就出现怪谈了。你知道的,学生嘛,总是这样。」他又酌了一口咖啡。「不过呢,发生的事要归类成怪谈太过牵强了。案发现场是楼梯和河边,压根和练习室无关,所以——」 「等、等等,楼梯我知道,可是你说河边?」杜昀翻回萧姓同学的照片。 「不是她。」彭彧摇摇头。「女孩墬楼那天,刚好有记者去採访,毕竟选出的女主十之八九会成为未来的明星。他就这么误打误撞的拍下照片。」 杜昀往后翻到芳浩婷的黑白照片,虽然他曾经在报纸看过,可是那是单张,而且通过模糊处理。眼前这四张却是血淋淋的。 芳浩婷陈尸在楼梯间,她身上有撞击留下的伤痕,脸庞只能以惨不能睹来形容。 鼻樑歪了,左眼球脱离眼眶,黏着神经血rou是它还黏在脸上的理由。左侧打脑凹陷,即使是黑白的,也看的出那些混杂的黏稠物是什么。 形成这样的结果绝对不可能是撞击,那更像被什么东西不断重击形成的。 「鎚子,或着什么钝器。」彭彧开口。「另一个是你meimei的导师,黄明珠女士。她是在前天晚上那场暴雨死的,一开始当成失足落水,后来法医鉴定后是他杀的,她脑部有明显的凹陷,导致大量出血。凶器估计是瑯头的尖端。」 「为什么消息完全被封锁了?」杜昀将视线从那张浮肿的照片移开,无法相信的直视对方。 「杜昀你……」 「不,我、我没事。」他将手压在发疼的脑袋上。现在他实在不够冷静。警方常用这类手法,冷处理。一但让学生知道是兇杀,却不明犯人是谁,他们会崩溃,也会加深侦办难度。他的口吻苦涩,心冒出一个想法。「有锁定对象了吗?」 「很抱歉。」彭彧开口,口中的情感让杜昀感觉到,和他心中最糟的想法相去不远。 他看着杜昀好一会儿才道:「黄明珠女士对同学都很好,唯独对杜晓霜特别严格。那天晚上更是变本加厉,不只要她时而哭笑,还让她唱一剧本唱到喉咙嘶哑。警方怀疑是挟怨报復,芳皓婷则是竞争而被害的。」 「不会的、晓霜不会杀人的……」杜昀呢喃着,声音小而抖。 他不知道这样多久,直到彭彧摇着他,他才清醒。「你还好吧?白先生知会警方时得到的是这样的消息,他担心……」 后面彭彧说了什么,杜昀并没有听进去。他脑袋混浊着,所以白先生才会说那些,因为已经被通知晓霜的嫌疑最大吗?他只当它是事故,就是心中有想过兇杀,也从没想到晓霜会是目标。现在他能够再一次说,如果她是兇手,他不会纵容吗? 「我想拜託你帮我个忙。」杜昀开口,乾瘪的口吻,声音不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