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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

    「我要跟同学一起去玩!」小海是个乖巧懂事的小孩,个性落落大方,像个小男孩不注意打扮也不会拘泥小节,常常偷穿爸爸的衣服在地上翻滚,也不太爱洗头,而品尝美食是生活不可或缺的大事。

    「那六点就要回来!你若迟到下次就不准去了。」mama叮嚀着小海虽然每次都会拖延个十分鐘再回家。

    「听到了。」话一说完又衝出去跟同学玩了,「今天要去哪里!抓螃蟹吗还是要去鬼屋冒险!」

    「今天要玩不同的,我听说海边有水鬼,有人会捉交替!」到了海边最有领导性的阿新说着。

    「鬼?好恐怖哦。」「不要去啦。」大家都一同附和。

    「我们来猜拳输的人就要过去看看。」

    「剪刀、石头、布!」五个人里出拳好几次才分出胜负,「就是你了,郭文青。」

    文青是个男生不过挺软弱的、拖拖拉拉,闹了好久的彆扭才愿意踩进去水中。

    他慢慢走了一段吃了不少海水,海浪汹涌拍打着他,而文青也随着大浪来袭被吞噬,在海上载浮载沉。

    「不会吧,郭文青真的遇到水鬼了吗?」阿新收回方才的嘻笑声,伙伴们纷纷安静了。

    「他会不会死掉。」小海一说,伙伴们开始着急了起来,四处张望的想寻求支援,他们远看一艘渔船缓缓停靠在旁。

    「叔叔。」伙伴们大喊,「叔叔,救命阿。」

    「怎么了?」大叔快速地跑来。

    「有人溺水了。」

    只见大叔英勇的脱下上衣下水,快速的把郭文青拖上岸,文青被海水呛了好几口,咳了一下子,幸好没发生怎样。

    「他为什么溺水?」大叔焦急问着。

    「我们...在实验有没有水鬼。」阿新颤抖说着。

    「这是海,不要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玩,去别的地方玩,你被大浪捲走你就死了,搞不清楚状况。」「以后不要再玩这种游戏了。」大叔用严肃的语气警告着。

    站在河堤上的男孩叫着大叔,「爸爸!你赶快来!」男孩从渔船上跳了下来。

    大叔还似乎有话要说,却语塞,离去前再三叮嘱他们不要靠近海边。

    「那我们现在要玩什么?」

    「去公园玩溜滑梯好了。」

    到了夜已深时,大家才各自回家,小海碰碰跳跳的回到家里才发现胸口上的石玉不见了,石玉应该在海边的时候掉落的,她很担心会被爸妈发现,遮遮掩掩的躲避父母的视线,等待时机赶快回去找。

    「死定了!如果找不到一定会被mama打。」这块石玉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离开小海过,母亲从小就叮嚀她不准别人触碰这块玉,mama没有告诉过小海重要性,她傻傻的当成纪念项鍊来看,就在这一霎那,烟波浩渺的海平面升起一道光芒,是如此的刺眼,像里头有东西冒出来似。

    「不会是水鬼吧!」小海杵在原地想着阿新所说的水鬼会捉交替,紧张得落荒而逃。

    「不要走嘛?我是mama。」海底传出声音。

    「真的有鬼!」小海尖叫。

    「小海,我才是mama。」

    这种话越听越毛骨悚然,而小海停下脚步不再逃离,这种磁场有种熟悉的感觉,但从来没遇过,让人有种很接近又遥远,小海看着海,反而有点感伤流下眼泪,「mama吗?你是mama吗?」说着说着又寡言,心里头的另一种力量抓住她。

    「不是你不是,我mama在家里,你说谎。」

    「小海,这是mama要送给你的成年礼,以后要努力游泳,回归大海,你的兄弟姊妹都在等着你。」声音消失了,这海面如往常平静。

    海面上突兀的亮点-石玉,那块瑰宝就在里头,水也没很深,小好徒步向前捡起,开心的把玉再掛上去。

    神奇的作用让小海缩缩缩成一隻小海龟了。

    「怎么会这样。」

    「戴小海、戴小海,你在哪里。」父母亲着急的四处找小孩。

    小海哭喊着:「我不是妖怪,我是mama生的,我不是妖怪,我不要当海龟,mama赶快来救我!」

    海水退去后,人也渐渐成形,手脚身体都回来了。

    「我不要当妖怪,你出来你出来!你为什么要把我变成这样。」小海看到变成海龟的自己除了讶异以外更多的是恐惧。

    「戴小海,很危险过来。」mama生气喊着,只是小海哭的让人心疼也不知道原因的大哭着,只好抱住她安慰她。

    「小海怎么了,有什么事跟mama说。」

    「小海,快跟爸爸mama说,我们才知道阿!」

    「我不是你们生的对不对,我不是人,我刚才变成一隻海龟,海底头有人说她是我mama,她就把我变成海龟了,我不要当妖怪,为什么我会变海龟!」

    秀美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她与嘉诚相视便点了头。

    「小海不要怕,你当然是我们的小孩,」mama先安抚她的情绪,回到家再告诉小海一切的事。

    「之前mama不是跟你说过你很特别,因为你是海龟神赐给我和爸爸最大的礼物,我和爸爸受到託梦到海边救你,你的mama很伟大她为了要生你而死掉了,她是隻海龟,神明把你化身成人,可以表达言语感受,就算你不是我亲生的,但依旧是我们的孩子,你没有和别人不同只是你比较特别,如今你长大了,你胸口的那块石玉是你的平安符,我以前跟你说不能给别人碰触,就是因为会让碰到的人受灾害。」

    「可是我不想要变成海龟……」小海突然间知道自己不是人也不是mama亲生的,这种打击让她从天堂掉到谷底。

    「小海,爸爸跟你说,以后阿,不可以让别人知道你是海龟,否则我和mama就看不到你了。」

    「我不要!我不喜欢你们!我也不要当海龟!」小海哭着跑回房间躲在棉被哭。

    小海喃喃自语:「我是妖怪!我以后就没有朋友了。」

    「小海。」爸爸mama呼唤她。

    这样低落的情绪并没有跟随小海很久,直到爸爸带她到海边潜水,发现海面下是如此美丽的世界,摇曳的海藻加上鱼儿,珊瑚礁鲜艳的顏色,小海就此爱上了这片海洋。

    她发现自己的特异功能,竟然可以跟鱼儿对话。

    「所以你跟mama走失了。」

    「嗯嗯。」鱼儿吐出两个泡泡就是嗯嗯的意思。

    「可怜的小孩,我以后再找你玩。」

    只要无聊或是心情不好,小海就会到海边,潜在水里头可以遗忘世俗的忧愁,也和海底世界的动物成为好朋友,与两种自己共生。

    「是小海耶,小海来了。」海草爷爷说着。

    「海草爷爷早、小丑鱼早呀。」

    「我刚刚捉了一隻小虾,给你。」

    「谢谢爷爷。」

    吃着小虾的小海很满足的笑了。

    「最近人类常常到这潜水,小海要小心。」

    「知道了爷爷,我会注意安全。」

    说完就有潜水客到这了,小海用蹼快速游过,人类好奇的拿起防水相机与海龟拍照。

    「我回来了!」小海开心的回家。

    「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吗?」

    「今天海草爷爷给了我一隻虾子,很好吃。」

    「是喔,我今天买了丰年虾,明天带点丰年虾给小丑鱼吃。」mama说着。

    「你不要忘记后天要开学囉,记得要把东西准备好!」mama提醒小海。

    经过一个暑假,终于要升国中了,想到国中有短裙的制服,小海就非常开心。

    「欢迎各位同学就读庐人国中,新生始业开始……」行政长官说完冗长的致词,简直让台下的同学要睡着了,因为是外岛所以班上的同学特别少,就小海编近的二班来说,才十五个人,七年级只有两个班,八年级有三个班,九年级两个班,全校加起来也才快一百人,环境算是非常差、设备老旧就算了、连电风扇都摇摇欲坠,桌椅还留有立可白写下的一篇幅脏话。

    「同学们,安静,大家已经不是小学生了,老师先自我介绍,我叫刘永慈是七年二班以后的班导……」

    「老师叫游泳池,哈哈哈!」同学们一个传一个的噗哧笑出。

    「怎么了吗?大家在笑什么?」老师一脸很纳闷的看着同学。

    -

    「音乐课耶!」

    「这教室也太烂了吧!」「哇!老师好正哦。」同学们看到教室和老师的第一个想法。

    「那我要好好认识大家,王泱泱、江琪柔、张儷颖、陈心彤……戴小海。」大约20岁左右的实习老师点名认识同学。

    「我们换个位置,分小组上课!」「你们先自己分好。」

    「这里有人坐吗?」小海问着缺一人的组别,组员其中的一个女生摇头说没有,小海坐下了,这一坐椅子瞬间解体,「碰!」的一声。

    小海跌坐在地,班上一阵笑声传来,「一定是太胖把椅子坐坏了!」

    「安静安静,小海有没有怎样,我换张椅子给你。」老师阻止班上的同学继续嘲讽。小海感觉很丢脸,拍拍屁股坐上新位置,就算看着桌子放空,眼角还是有同学嘲笑的眼神注视着她。

    回到二班教室上课后,白目的同学跟老师打小报告。

    「老师,刚才戴小海把音乐教室的椅子坐坏了!」

    「小海有没有受伤?」老师关心看着她。

    「她怎么可能受伤阿,你看她那么胖。」男同学变本加利羞辱她,同学们也一起嘲笑小海。

    「李光铭,你等会下课来找我!」老师严肃看着说话的男同学。

    才开学第一天,小海低着头有种想哭的感觉,但是绝不能哭。

    因为身材和发型的原因一直都成为同学的笑柄,有时候老师会误认为小海是个男孩子,「戴小海,1600公尺可以吗?」

    「老师,我是女生。」

    「喔抱歉。」

    因为短发,老师误会就算,小海也习惯了。

    「大海呀大海是我生长的地方。」每逢唱到这首歌都有人看向小海,

    「戴小海的专属出场曲。」

    身材和名字也会被更改,「你是大海吧!还叫小海,笑死我了。」

    这种羞辱一直伴随到小海国中毕业,小海在国中生涯一直很不愉快,真心的朋友除了安静沉默的文青以外,女生朋友都会在背后说着她的间语。

    「小海,我觉得你好可怜,每次都被欺负。」文青虽然是个男孩不过男同学都不找他玩,文青也很少跟男生玩在一块,跟女生混在一起比较多,久而久之文青也被怀疑是同性恋。

    「郭文青你是同性恋吗?」男同学带着鄙视的眼神看,「你不要爱上我哦,因为我不是gay。」说着说着男同学们又自己笑出来。

    「文青,我也觉得你好可怜,每次都被怀疑是gay。」文青跟小海每次受到委屈就只好找对方吐吐苦水,至少他们是同一阵线的朋友,温柔寡言的文青、热情爽朗的小海,两人刚好互补。

    小海看着文青,却想着:「我觉得你比我更可怜,至少我还有海草爷爷和小丑阿姨还有一群从北方而来的过客朋友。」

    -

    「小海,在学校不开心吗?最近一直都抬不起劲,不是很喜欢上学吗?」

    「才不呢!学校一点都不好玩。」

    「小海龟,你最近很少来找我们玩。」

    「小丑鱼阿姨,你们对人类的想法是什么?」

    「人类阿太残忍了,自私的人类,只会向大海捞取却不懂的让步,你看我们的鱼儿越来越少了,连小鱼儿都不让牠成长就将他吃了。」

    「那爷爷呢?」

    「我阿随波逐流!只希望人类不要成了最后一根稻草。」

    「爷爷你真的好开明阿。」

    「小海龟,来这个水母给你吃,忘记烦恼吧!」

    「谢谢爷爷。」

    -

    终于到了第一次的月考,证明能力的时候,只要成绩表现好的话,这样同学就会对我另眼相看了吧!

    「第一名是戴小海。」老师公佈。

    「大海第一名耶!」「难怪,就是一直读书才会忘记运动啦!」

    很聪明的小海又转变成因为读书才不运动的女生,所以会胖就是因为读书。

    「我为什么做什么都不对!」释放压力的小海对着大海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