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吗

    宋蕉蕉一岁半才学会对着宋雨喊“舅舅”，而不是“麻麻”。

    她只有见到宋雨会笑，偶尔能接受蒋周照顾，见其他人一律抗拒。

    别说奶妈，宋雨连保姆也没找成。

    宋雨为照顾宋蕉蕉，从前危险的活明着拒绝，暗中出资要蒋周学做生意。

    他狠起来不要命，没人敢死逼他。

    渐渐地，他在西街的传言，变得香艳，少了“血洗”。

    唯一的坏处，是宠坏了宋蕉蕉。

    宋蕉蕉五岁才会说话，幼儿园不愿意去，每天不是“欺负”蒋周就是粘着宋雨。

    宋蕉蕉七岁那年，龙爷作为典型被扳倒，其他几位爷收起爪牙，蛰伏蓄势。

    宋雨基本上已经不沾这些，没受影响。

    蒋周更是走了狗屎运，前两年苦兮兮弄了个度假村项目，等来海岛开发旅游业。

    蒋周带着宋雨身价翻了翻，难得有底气劝宋雨，该让宋蕉蕉去上学。

    宋雨这回没踹蒋周，狠心几个月亲自教宋蕉蕉，准备直接送她读一年级。

    蒋周怕宋蕉蕉哭，拐了沈情该上二年级的儿子沈思泽陪读。

    有漂亮小哥哥，进班级后又遇到好多有趣的同学，宋蕉蕉开开心心上学，一点也没舍不得宋雨。

    宋雨很长一段时间，看不惯沈思泽，和蒋周，和宋蕉蕉的同学。

    作为西街霸王宠出来的小霸王，宋蕉蕉天真、任性，学习却不错。

    宋蕉蕉中考最后一天。

    上午考完，宋雨在人群中拎起宋蕉蕉，“累不累？”

    宋蕉蕉骨子里是依赖宋雨的，乖乖坐在他手臂，猫儿似的拿小脸拱了拱他的头发，“舅舅，我想吃麻辣小龙虾。”

    宋雨轻拍她手臂，“又想肚子疼？”

    宋蕉蕉立刻红了眼眶，“舅舅，我想吃……”

    宋雨认输，吩咐蒋周做微麻微辣的小龙虾。

    两人到家时，舔狗蒋周已经帮宋蕉蕉剥了一大碗龙虾rou，“蕉蕉，快洗手吃饭！”

    “谢谢蒋叔叔。”

    蒋周看着亭亭玉立的小姑娘，记起她吐奶的团子期，感慨万千，伸手就要摸她细软发丝。

    宋雨放下书包，暗含警告，“滚回家去。”

    蒋周讪讪收回手，一步三回头，眼睁睁看着宋蕉蕉把那碗龙虾rou推给宋雨，心碎一地。

    宋雨给宋蕉蕉递一次性手套，“别多吃。”

    “知道啦。”

    宋蕉蕉撅着小嘴儿，慢吞吞剥龙虾，兴致缺缺的小模样，根本不想吃。

    宋雨抓住她手腕，扔开龙虾和手套，把筷子塞进她软软手心，“先吃饭。”

    错愕过后，她低头，闷闷的，“哦。”

    吃完饭，宋雨简单收拾餐桌，给她切了盘西瓜。

    她拿牙签戳滚在盘子边缘的一块西瓜，见要戳烂了，转到他面前，“舅舅，你吃。”

    宋雨抓起，扔进嘴里。

    宋蕉蕉看到舅舅嘴边有红红的汁水，心情好转，瓮声瓮气地问：“舅舅，如果我考得不好怎么办？”

    “宋蕉蕉，你可以选择你自己的人生。只要我活着，就会支持你。”

    当初他忍痛让她去读书，也是怕自己陪不了她几年。

    他比她大了二十岁。

    还有不少仇人在暗处。

    这一年宋蕉蕉还小，不懂宋雨这么跟她说，有多爱她。

    亦或是，从小到大，她习惯了宋雨的爱，并没有多在乎这个承诺。

    但她确实因为这句话豁然开朗。

    她郁闷的起因很简单，上午考试结束后，汪子璇拦住她挑衅，“宋蕉蕉，这次我发挥很好，肯定能赢过你拿第一。我看你状态不好，别发挥失常。那你舅舅可就会失望，沈思泽也不会再围着你转。”

    她早恋了，跟沈思泽，是地下恋情。

    她也知道，汪子璇喜欢沈思泽，处处跟她较劲。

    汪子璇说完，她认真害怕的，只有舅舅会对她失望。

    事实证明，宋雨是世界上最不可能打击宋蕉蕉的人。

    宋蕉蕉顿时眉开眼笑，躺沙发午睡，絮絮叨叨要他准时叫醒她。

    开考前半个小时。

    宋雨送宋蕉蕉到考场，拍拍她肩膀，“晚上想吃什么？”

    “麻辣小龙虾。”

    宋雨：“……”

    走廊尽头，汪子璇掐准宋蕉蕉上楼的时间，扑到放空备考的沈思泽怀里，生猛强吻。

    宋蕉蕉正好看到，愣了两秒，跑到考试的教室，开窗，吹冷风。

    考试结束。

    提前交卷的沈思泽拦住宋蕉蕉，“蕉蕉，你听我解释。”

    考场人来人往，宋蕉蕉不想被围观，冷着小脸，“你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抵达相对安静的篮球场，她躲在绿意盎然的梧桐树下，“思泽哥哥，我们分手吧。”

    半个月前，他们谈恋爱，是因为一起看了部电影，宋蕉蕉想试试早恋。

    而沈思泽暗恋宋蕉蕉，毛遂自荐。

    赶上中考，他还没来得及跟宋蕉蕉做什么，初吻就被汪子璇抢走了！

    沈思泽涨红了脸，“蕉蕉，是，是……”

    宋蕉蕉说：“跟汪子璇没有关系。思泽哥哥，我不想早恋了。汪子璇亲你，我还是好好考试了。因为我想舅舅开心。舅舅肯定不喜欢我早恋，我要及时止损。”

    沈思泽定在原地，看着他从被迫到自愿，守护了九年的小姑娘。他想抱抱她、亲亲她，挽回她。

    “蕉蕉，回家。”

    身后低沉的嗓音，顿时吓得沈思泽脸色苍白。

    他最怕宋雨。

    更要命的是，母亲喜欢宋雨。

    如果母亲知道他想跟宋蕉蕉结婚，肯定气得睡不着觉。

    沈思泽努力镇定，转过身，嘴唇颤抖，“宋叔叔……”

    宋雨淡淡颔首，径自牵起宋蕉蕉的手。

    宋蕉蕉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宋雨生气，这会儿也蔫了，乖乖跟着宋雨走，暗自祈祷蒋周在家里。

    然而，毫不知情的蒋周，已经被宋雨派去新开发的特色度假村，没个半天赶不回来。

    到家后。

    宋蕉蕉主动站墙角，承认错误：“舅舅，我错了。我不该早恋。舅舅，我已经分手了。我会深刻承认错误。考试结束我不出去玩了，我去你公司学习。”

    “公司不用你cao心。”宋雨下意识反驳。

    说完，整个人还跟玉面修罗似的站在她对面。

    宋蕉蕉慌乱不已，急到想哭自己从小没mama，又怕宋雨伤心，硬生生忍住。

    “做了吗？”

    良久，他问。

    “什么？”

    宋蕉蕉没听明白，困惑抬眸，看到宋雨半隐匿在暗处的肃杀面容，飞快低头，心脏狂跳。

    呜呜呜。

    蒋叔叔，你快来救救我。

    蒋周听不到她的心声，宋雨却持续低气压，“你和沈思泽，性交过吗？”

    黑沉的眼眸捕捉到她可怜的战栗，眼底涌起风浪，“不懂性交？舅舅告诉你，就是沈思泽对你硬，进入你。他戴套了吗？你中午还怕考不好让我失望，现在就敢怀孕了？”

    宋蕉蕉是懂的。

    虽然初三唯一一节生理课，男女分班讲，并且匆匆带过。

    但她天生有求知欲，试图了解。

    只是看到网图上丑陋的男性性器官，她觉得辣眼睛，不再深入探索。

    分明是风雨欲来的危险时分，宋蕉蕉忽然注意到宋雨下身鼓鼓囊囊的一团。

    她见过舅舅的大鸟，惊奇、害怕，印象深刻。

    如果像网图那样是所谓的“勃起”状态，也会那么狰狞恐怖吗？还是仍然让她好奇、心跳加速？

    “说话。”

    宋雨嗓音又低又冷。

    如果蒋周在，目睹宋雨下一秒去杀人，都不会意外。

    宋蕉蕉也怕，怯生生抬头，“舅舅，没有！牵手和亲亲，都没有！”

    凝视小姑娘淡淡绯色的小脸，他问：“那你脸红什么？”

    宋蕉蕉怎么好意思说，她在脑补他“勃起”呢！

    “因为舅舅怀疑我！”宋蕉蕉脱口而出，见宋雨面容柔和些，再接再厉，“舅舅，我确实一时好奇跟思泽哥哥早恋。但我每天按时回家，舅舅就算忙，也会让蒋叔叔保护我。我哪有时间跟思泽哥哥……性、交？”

    她磕磕巴巴说出这个露骨的词，一张小脸红透。

    宋雨终于明白，她对性还似懂非懂，天然的害羞。而非被沈思泽勾引偷尝禁果，在回味。

    他怒气消了大半，仍绷着脸，“有时间你就敢？”

    “不敢不敢不敢。”她连连认错，敏锐地察觉到警报解除，双手抓握他右手手腕，轻轻摇晃，嗓音绵软，“舅舅，我饿了……”

    宋雨拂开她软软小手，单手抓住她后颈，把她拎到客厅沙发，“坐好。”

    宋蕉蕉乖乖并腿坐，几分忐忑，“舅舅，要干什么呀？”

    “给你上课。”

    话落，宋雨拉好窗帘，遮住夕阳余晖。

    黑暗加深宋蕉蕉的恐惧，抿紧小嘴儿，大气不敢出。

    宋雨气她早恋，明知道她提心吊胆，慢条斯理地翻找蒋周年前塞进来的包装特殊的碟片。

    “舅舅，我们看电影？”

    憋了几分钟，她细声细气问。

    宋雨正好抽出一张碟片，“嗯。”

    宋蕉蕉以为雨过天晴，在他调试碟片时，还从茶几下翻出薯片和可乐，换成盘腿坐在沙发，期待地看着电视屏幕。

    “啊！”

    伴随着格外甜腻的女声，饱满壮观的两团闯入视线。

    “咔嚓——”

    宋蕉蕉捏碎薯片，不敢置信地看着完全暴露的大胸。

    胸前的小馒头，受惊似的鼓了鼓。

    “舅舅，为什么看这个？”她耳根发烫，声线颤抖。

    宋雨坐在她身边，语气寡淡，“你不是好奇？”

    宋蕉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