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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湛西却好像回应似的脱口而出:“有我在。”说着,化妆间门被一把推开。刚刚弄完头发还未换衣服的徐小姐和化妆师们吓了一跳,抬眼望向门口。身后的门自动合上,项湛西捏着柯梦之的肩膀将人拥在身前,几步送到徐小姐面前,开口道:“徐姐,你今日新婚,我真心祝福你。但有些话,也请务必说明白。”徐小姐回视面前两人,看看去而复返的伴娘,再看看帅气英俊的伴郎,表情愕然。婚宴正厅,有侍应生悄悄寻到某桌,同其中一位男宾客耳语,那宾客放下手中的筷子,脸上闪过几丝诧然,点点头,随他起身离开。很快,化妆间大门再次被敲开,新郎领着一人走了进来,而那人赫然正是戈明亮。化妆师、化妆助理这些不相干的人都被打发出去,屋内,徐小姐脸色有些难看。新郎正在哄徐小姐,让她稍安勿躁,又知她这人对待一些事极为认真刻板,认死理,索性将当事人都叫了过来。再者,在场这么多人,谁都可以不管,却不好不给项湛西面子,得罪了他。这个道理徐小姐自然也懂。在人到齐后,新郎看看已然默然坐在一旁的柯梦之,又看向站着的戈明亮,想了想,问道:“戈先生,冒昧了,你来参加婚礼,还这样把你叫出来。”戈明亮的目光早已在化妆间内晃过一圈,心里正转着,听到这话,也客气道:“不会不会,徐总有事交待,我当然得过来。”寒暄完,徐小姐的丈夫不再多废话,委婉道:“戈先生,是这样的,我太太请了这位小姐过来做伴娘,又听说,你和伴娘先前在走廊上发生了口角?”这说法十分委婉。戈明亮在婚宴开始前就打听出来,柯梦之和徐小姐并没有交情,只是收钱做伴娘,他多少猜到让他过来是因为什么,心里有底,但他并不想承认自己和柯梦之之前的关系,于是字字斟酌,谨慎回道:“没有,只是和这位小姐说了两句话。”徐小姐比较直接,问得也直接:“说什么了?”戈明亮笑笑道:“也没说什么,也就是这位小姐问我要了电话号码。”一句话,彻底撇清与柯梦之的关系,又不禁令人顺着要电话号码这话,脑海中构造出女攀男的某一幕世俗场景。柯梦之没料到戈明亮会这么胡说八道,愕然抬头看向他。戈明亮却只看着徐小姐夫妇,一旁,项湛西的目光有些冷。徐小姐听完,朝丈夫翻了个“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白眼,发作的火气早早过了,也懒得再和人争辩,只是心里有些搞不懂,项湛西怎么会出这个头?难道两人真认识?对了,她忽然记起来,先前换伴娘,许昱发照片征求她的意见,当时她的确看到了这两人同框同镜,只是没多想,现在忆起,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柯梦之和项湛西应该是早就认识。这时,柯梦之缓缓站了起来,鼻尖下还萦绕着那股不属于她的强势霸道的气息。她已彻底平静下来,不知哪里来的底气,又或者是谁给了她底气,她转头看向徐小姐,道:“徐小姐,我收你的钱,做伴娘,规规矩矩,问心无愧。我没有勾搭谁,也不屑为了钱去攀附谁。”说着满眼嘲讽地看向戈明亮:“只是比较巧,徐小姐,你认识的这位戈明亮戈先生,是我的前男友。要说纠缠,也是他先纠缠我!”徐小姐夫妇错愕,始终站在一边的项湛西缓缓抬眸,看向柯梦之。戈明亮心中却是一愣,觉得面前的柯梦之有些陌生,他印象中,她从来就是一个如果被误会只会干巴巴争辩否认,同时苦水委屈倒吞的小姑娘——她向来涉世未深,不懂世故人情。他当即否认,态度平和,缓缓开口:“这位小姐,你不过要了我的电话号码,怎么突然就变成我的前女友了?”说完还一笑,好像把一切误会与她的胡搅蛮缠归结到男女之间那些不可说中。柯梦之看着戈明亮这个笑容,心里只觉得倒胃口,过往那些情谊何止是烟消云散,简直被这个笑容渲染得恶心发臭。但她并不觉得难受,现在也不觉得委屈了,她心底有一股撑着她底气的力量在暗暗鼓劲。她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到戈明亮面前,抬眸,一字一字道:“戈明亮,有件事,我今天不做,以后一定会后悔。”话音落地,一巴掌扇了过去。戈明亮反应未及,愕然中生生受下这一巴掌。☆、第二十七章这一巴掌,大概打醒了不少人。徐小姐不知心中是怎么想的,最后还是将柯梦之留了下来,让化妆师给她重新补妆、弄头发、换衣服,好像刚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切误会悄然沉于各人心底,戈明亮也被新郎带出去。婚礼继续,好像没人的心情因此被影响,徐小姐笑靥如花,丈夫温柔体贴,伴郎伴娘这一对也着实亮眼。柯梦之原本以为自己笑不出来,可入了正厅才发现自己还是能笑,笑得也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因而,她四顾周围的时候,忍不住又想,这热闹的人堆中,有多少是真心在笑,又有戴上了微笑的面具?某次抬眼,又意外看到戈明亮,对方也看到她,朝她举了酒杯,好像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柯梦之在那一瞬间漠然转开视线,猝然转头,身边却有一个声音对她道:“这世上很多事,本来就是这样。”柯梦之抬眸,项湛西递给她一杯香槟,神色淡然。主礼台上新娘的闺蜜们正在拍照,柯梦之站在台下一边,接过香槟,垂眸想了想,抬眼点头道:“你说的对,就是这样,不管私下闹得多不愉快,面上大家都要开心,都要笑。”项湛西的目光平静地在厅内扫过,各色人皆入他眼底。柯梦之抬眼看他,心里忍不住有些好奇,这个人,明明和她一样大,并不比她多活了多少年岁,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有这份淡定自如,又是如何生出那份强势霸道?却忽又听他开口道:“要想生存下去,人人都要有另外一副面孔,你要把这副面孔打造得无坚不摧完美无缺,到那个时候,即便背地里闹得不开心,至少表面上,别人也会对你礼让三分。”这番话,柯梦之听得模模糊糊,不甚理解,但似乎又有些明白,她想了想,索性问:“刚刚徐小姐误会我,我觉得一时说不清,没有直接解释就跑出来,这样做是不是很不对?”项湛西晃了晃手里的香槟,幽幽道:“不是不对,是大错特错。”柯梦之抬眸,黑色的瞳眸静静看着他。项湛西回视那双眼睛,继续道:“你当时没有说清,归根结底,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