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有点想他

    姜柯嘉将于深从小区后门带出去，站在路边招的士，今天是赶集的日子，十一点正是买菜回家的高峰，因着菜市场离着正门更近些，一路上并没有遇见什么人，把人带回家睡了这事可不能让姜柯延发现。

    于深上了车望向窗外，姜柯嘉嘴角噙了抹坏笑冲他挥挥手，张口做了个嘴型，等车启动于深摇下车窗，脸上热意被风吹拂也散不尽，姜柯嘉说：“下周见。”

    到了店门口下车，今天也没心情开业了，于深拖着酸胀发痛的身体上楼，打开房门将自己扔在床上，夏被自带凉意，可仍然压不住他的燥热，“什么下周见，哪有这么欺负人的，给上还不删视频。”他扯过枕头整个脸都埋进去嘀咕，闷闷地叫了几声总算是释放了一点不爽。到了放松的环境睡意又升了起来，于深不是嗜睡的人，竟也撑不住这袭来的困意，这一切或许真的只是一场梦吧，他想着，就这样昏睡过去。

    姜柯嘉一直望着的士没了影子才回家，趁还有时间练了几首曲子，这周末给乐队请了假，下周是肯定跑不了，拿起手机看群里的消息，钱鸣发了昨天排练的视频，是上周新编的曲子，她练的不多估计下周去跟不上乐队的进度，于是拷在了mp4里带学校去听，其实姜柯嘉也偷摸带手机进学校，但是用mp4听歌不违反校规，她也更习惯些，再让姜柯延发现她带手机进学校，到高考都摸不到一个电子设备。每周的生活费谢蓉都给姜柯嘉放在客厅卫生纸盒下，姜柯嘉通常是花不完的，但是最近买了很多玩具钱就不够用，于是发消息给安忆求救。

    中午姜柯嘉在校门口吃了碗面就提前进了教室，不出意外钱柊柊已经到了，埋头解题懒得理她，姜柯嘉戳戳她就被塞了一堆书和卷子，“拿去抄少烦我。”“得嘞，谢谢钱姐！”

    李睿进教室前姜柯嘉就抄完了这周的作业，等课代表收齐后懒洋洋趴在桌子上闭眼听曲子，钱柊柊终于刷完了一套卷子，支着手看她，“一晚没睡？”她的同胞弟弟钱鸣和姜柯嘉是一个乐队的，“小鸣说你昨天请假没去，你干嘛去了？”姜柯嘉可是从乐队组成开始就没缺过席，甚至还要多练，能有什么事让她停一天。

    “抓了条狗回家养。”姜柯嘉趴着不想起来，她贪睡，肾上腺素发挥了作用后就困起来，“我可不记得你喜欢狗，牵出来给我看看呗。”钱柊柊从小学就和姜柯嘉一个班，玩到现在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这人小时候养过一条她哥捡回来的小土狗，是晚上丢了就找不到的黢黑色，黏人得紧，结果是个娘胎里带病的，养了半年就奄奄一息趴在窝里丢了命，姜柯嘉想过再养一条她哥没同意，说养了都会死，再后来她就不喜欢宠物了，尤其是狗。

    姜柯嘉勾了勾手指示意钱柊柊凑近，两颗头还没挨在一起就被一只手拦住，抬头看是一个清秀俊美得过分的少年，皱眉把钱柊柊揽在自己怀里，两张脸跟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一样，是钱鸣。姜柯嘉不惹他，举起双手自觉地远离向后靠，服了这人，谁靠近他姐都不行。钱柊柊笑着转身牵弟弟的手：“小鸣怎么来了？”男孩乖乖叫了声jiejie，把手里的大袋子挂在桌子侧面的挂勾上，“给你买个小风扇，这个是我削好的苹果，早点吃不然就要氧化了，还有西瓜，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等会吃，太冰伤胃......”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才停下，然后讨好地看着jiejie，钱柊柊轻轻扯他的校服下摆男孩就乖顺地蹲在她脚边，高三的书都摞得高，加上坐在窗边，除了同桌的姜柯嘉没人注意到这对姐弟点水似的一吻。

    下午的课是自习，李睿进来转了一圈就坐在讲台上给不停上前问题的学生解答，钱柊柊和姜柯嘉在下面吃着零食水果偷摸讲小话，“老实交代什么狗。”这是笃定的陈述句，姜柯嘉什么尿性她还能不知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cao真的啊，什么时候带我看看。”姜柯嘉从书包里掏出手机解锁隐藏相册，翻了好一会儿才递给同桌，图片上于深侧身在睡觉，半张脸在模糊的光里有些不真切，眼角有颗痣，看得出来长得很俊，是姜柯嘉早上醒后偷拍的。钱柊柊觉得眼熟正欲翻看更多就被拦住，“就这张，其他的别乱翻啊。”，姜柯嘉把手机抽了出来塞进书包，“看都看不得，你他妈怎么这么小气。”钱柊柊不爽，手里的叉子作势要扎她，姜柯嘉躲开骂道：“你他妈会给我看钱鸣的床照吗？”钱柊柊噎住，对准人就是狠狠一踢。

    两人的动静闹得大，李睿瞟过来一眼就不敢再说话，等到下课钱柊柊拉着人一溜烟儿跑到楼道口八卦：“快给我说说怎么回事儿。”姜柯嘉老老实实交代了前因后果，终于让她明白为什么照片眼熟，“就是那家新开的咖啡馆？”

    “聪明！”姜柯嘉去那家店也是存了私心的，钱柊柊给她说老板估计合她心意让她抽空去看看。

    “行啊嘉嘉，欸不是我说，上次我去店里买咖啡看到老板就觉得是你喜欢的款，上周才给你说这周就拿下了。”

    “哪有那么简单。”姜柯嘉哀怨地看她一眼，钱柊柊命怎么那么好，有钱鸣赶着贴上去。

    课间十分钟很快过去，铃声催着两人回教室，钱柊柊忙着学习没再多问，姜柯嘉也得空睡觉，直到饭点才被摇醒，和钱家姐弟出校吃饭，钱鸣学文科，教室和她俩在不在同一栋楼，离校门口更近，一般是他先提前发消息问jiejie想吃什么，放学就占了座位等人来。

    姜柯嘉一顿饭吃得唉声叹气，要是于深也这么乖就好了，不知道还要花多长时间去调教，旁边的小情侣甜甜蜜蜜没功夫管她，弄得返校晚自习更没心思上了，最后一节课抄了作业提前溜回家。

    谢蓉做了夜宵留在锅里保温，她睡得早一般等不到一对儿女回家，姜柯嘉吃了她的那份后回房间扒谱子，练着练着又觉得没劲，径直把自己扔在床上发呆，嫌热得慌走到阳台坐在地砖上抽烟，夏夜不似白天那般高温，但空气里还是闷闷的热意，只有偶尔的风吹来凉爽，临城作为旅游城市风景向来是好的，除了城中心很繁华，四环以外临江的片区都没被开发，今夜月明星稀，天很清，看的很高，只有薄薄几丝云稀稀拉拉地连着星星，月光亮满了天，一派清朗，不消一会姜柯嘉心里的躁动就静下来，她以前睡前从来不抽烟，因为尼古丁会让她失眠，现在几支烟下去却困了，本来想再看会儿月亮，听到老旧防盗门的兹拉声立马起身关灯，姜柯延回来了，知道她没睡又要骂，懒得跟他吵，在彻底睡着前好像闻到了于深身上淡淡的香味，有点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