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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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暮春虚弱地靠坐在椅子上,她喜欢的孩子们现在正一个不落地陪在她身边,可是她耳边却只能听到监护仪冰冷而没有波澜的声音。 那声音在她的耳膜上也划出了一条直线,那条线好像是从远古时延伸而来的那样平静,好像已经走了三万五千年那么久远。 她深深看着玻璃窗里那个逐渐模糊的身影,他或许也累了,从前那些年复一年的变故把他折磨的精疲力尽,所以到如今,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再睁开眼睛了。 那就随他去吧,没有人能够强留下一具干枯的皮囊。 姜清站在何暮春身边,门关得不太严实,他甚至都能听见屋子里杂乱的声音,那么多人在叫喊,却没有一声是他熟悉的。 他移开视线,强迫自己盯着走廊尽头长在花盆里的一棵矮树。 沈辰一直都感受得到姜清的情绪。 姜清就像是一片深潭,总是泛着黑色的冷光,他吞没船只,他吞噬海浪,所以没有人能听到他的消息。 可是突然有一天,有人想要把他最爱的东西从他身边夺走,他想要发怒,想要引起他最凌厉的漩涡和最尖锐的浪涌,却发现那个夺走他东西的人,是更广阔的大海。 广阔的大海若无其事,在天的那一边吞吐着,而他连以卵击石的机会都没有。 沈辰用力握住他的手,她记忆里姜清的怀抱从来都是温暖而安全的,但此刻,她手心里他的指尖却冰冷一片。 她在心里默默地叹气,侧身抱住他,阻止他继续散发逼人的寒气,因为冬天的医院已经足够寒凉。 姜清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阴沉着一张脸,皎月和春姨都在旁边,他不能这么快就放弃。 他握紧自己被牵住的那只左手,想再亲眼看看沈辰的脸,可就在他偏头的那一瞬间,他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了不属于这里的东西。 他猛地用力,把沈辰带进自己怀里,朝站在外围的狸猫使了个眼色,然后快速往后退去。 子弹出膛的声音划过稀薄的空气朝他追过来,他不知道这颗子弹会落在哪里,但他不能回头。 狸猫几人在姜清的眼神中迅速反应过来,上前用身体将何暮春严严实实地挡住,不由分说地把她从惊慌失措中拉开。 常年在北党的经验也让何暮春快速平静下来,她指了指着关闭的玻璃门,要求所有人优先保护王忠,然后加快步子往走廊深处的出口小跑而去。 第一颗子弹落在何皎月的小腿边,而第二颗没入了星琴的身体。 星琴挡在了何皎月的身后。 何皎月刚刚恢复了一些的冷静在汩汩流血的伤口和星琴惨白的脸色面前崩塌,眼泪夺眶而出。 她胡乱地伸手,想要去阻止喷涌的血液,手臂却被星琴拉住了。 “先走。” 混乱中何皎月用余光瞥见身后许多人缠斗在一起,灰黄色的大理石地面上涂抹着各种形态的血迹。 有人跑过来接应他们,她没看清是谁,只看见了靠在她肩头的男人在一瞬间瘫倒下去的身影。 组织突袭的是白山帮,不过这次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姜清,而是星琴。 这次突袭不过是星琴和许白山联合起来演的一场戏。 王忠重病,随时可能断了呼吸,在这种关头,如果党里有什么异动,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必定是他星琴。 实际上党里有传言并不紧要,紧要的是姜清会不会因为这些传言而不信任他,所以他必须做点什么,防止自己被逼到被动的局面。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替谁挡刀。 他和姜清配合了这么多年的情分,再加上这次的牺牲,会让姜清在短期内绝不会怀疑到他头上,而等姜清真正想明白,那一切也都为时已晚。 星琴向许白山提了这个想法,要求许白山尽快准备一次突袭,而他则会提供必要的情报。 组织突袭的想法正和许白山不谋而合,许白山最近正愁找不到一个机会搅乱北党。 许白山要姜清怀疑所有人,更要姜琴不得不信任所有人,他要姜清被一堆琐事缠身焦头烂额,却根本分辨不清是在他背后放枪的人是谁。 这些年道上的格局风云变幻,各大帮派之间虎视眈眈,却谁都不敢率先打破平衡,小帮派们异军突起,却总是昙花一现。 此刻,一座大山摇摇欲坠,甚至有人已经按捺不住提刀而上,许白山不信,其他人不会借着这股东风,一拥而起。 他就是要搅乱这一潭深水,在浪头最高的时刻,站在顶峰成为新的王。 因为他已经潜伏得足够深,也足够久了。 许白山正和兄弟们一起做着看似唾手可得的梦,另一边的姜清却毫无头绪。 姜清一遍一遍地回忆着在医院时候的场景,可惜总是像在探求一团迷雾,他知道线索就在迷雾里,可迷雾就是迷雾。 他靠在床头,拧着眉把杯子里的可乐一饮而尽,下意识地咬碎了冰块,知道从骨头里穿出来的巨大咔嚓声将他叫醒。 他不能喝酒,此刻的他必须保持绝对的清醒,但他实在烦躁。 忠叔的病情并没有对党里的人刻意隐瞒,能够找到医院,还知道王忠的情况的人太多,想找出泄密的人绝非易事,而且,有很大可能并不是党里的人故意泄露的。 这种情况下在党里彻查并不是好的选择,现在正是需要人心坚定的时候。 还有,手枪,前一阵子南边出了事,枪支被管得很紧,几乎没有谁敢明目张胆地用枪,除非他们知道上面不敢管他们。 王忠最后勉强抢救回来了,但情况仍旧不乐观,原本可信任的医院现在也不再安全,此刻应该留在北党里,让下面的人好好看着。 可是狸猫他们太年轻,办事不够仔细,而最得力的星琴现在还中枪昏迷着。 姜清仰躺在床上,细数着交城的几块势力范围,他曾经纨绔地告诉王忠,他不会管党里的事,他能养活自己就行了,可真到了这种时候,他却没有一秒想要躲开。 今晚庄园里会彻夜通明,皎月还在守着星琴,现在她身边亲近的人里又多了一个生死未卜的一个,不知道她和星琴现在怎么样了,估计晚些时候才会有人来通报。 沈辰应该吓坏了吧。 他转过头去,屋子里没有开灯,但是窗帘大开着,近处的灯光顺着远方的月光一齐倾洒在距离窗户一臂的距离里,也照着她那无法被他看清的一侧面庞。 女人嘤咛着翻了个身,看样子睡得并不安稳,小巧的鼻尖轻抵着他起伏的胸膛,纤瘦的手臂环在他窄瘦的腰侧。 姜清揽着她的细腰,把她抱得更紧了些,却无意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她努力睁开不清明的眼睛,模糊着声线问他怎么了。 那一瞬间,姜清感觉所有情绪都脱去了外衣,想要在他虚弱不堪的身体里爆发释放。 姜清闭着眼睛不去看沈辰,只是摸了摸她的头,说没事。 可是任谁都听得出来,他语音里无法掩藏的颤抖。 从前他没觉得,有人陪伴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身边有人就意味着,你的不安和脆弱有了着落。 所性他没有错过她。 他勾了勾苦涩的嘴角,这可能是人类的通病吧,一旦拥有就会担心失去,甚至会替曾经的自己感到后怕。 如果当初没有和她重逢,那他此刻将会拥有铺天盖地的寂寞。 “别骗我了,怎么可能没事。” 沈辰的声音软软的,她往前挪了挪,几乎大半个身子都趴在了姜清身上,两人沉默地紧紧贴着,同频呼吸着,分享彼此身上的温度。 姜清一下一下地吻着沈辰的发顶,仿佛她发丝间的味道是世界上最管用的安神香。 “沈辰,我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我如果保护不好你怎么办。” 沈辰彻底清醒过来,脑子里一闪而过白天在医院的画面,身后是未知的危险,滔天的凶狠呼啸而来,而她什么都不会,只在脑海里机械地重复警告着自己不要拖后腿。 她怕自己会丧命,也害怕姜清会受伤,总之,有许多秒钟,她都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要在这里。 如果她不在这里,不能亲眼看着姜清好好的,她是不会安心的。 可是如果有一天,她看到的是另一副景象呢,如果她看到他不再好好地站在她面前的,而是毫无生气地倒在血泊中呢。 沈辰的手臂收紧了一些,她感觉到头痛欲裂。 她撑起身子,迫切地倾身上去,吻住了姜清冰凉的唇。 沈辰知道自己必须停止这种不切实际的想象,因为这想象的尽头,会是一个让两人都痛不欲生的答案。 沈辰起身跨坐在他身上,颤抖着手去解姜清的衣服,手腕却被他拉住。 姜清坐起来,把沈辰瘦削的肩膀抱在怀里。 “沈辰。” 沈辰只是抬眸,用一双充满乞求的可怜眼睛看着他。 “姜清,我好想你。” 姜清长呼一口气,抬腿翻身把沈辰压在床上。 “乖。” 没人告诉过他,心里装了太多的清醒和克制,才更容易在某一刻溃不成军,无法自持。 他残暴地丢开身上的衣服,像一头嗜血的怪物,在漆黑一片的床幔之间红着双眼苏醒,仿佛只要睁开眼睛,就能忘记一切了。 从小大人就教育他,逃避是可耻的,可是就这一次,就给他一次机会吧,让他能够把所有的不堪都留到天亮之后,把最后的美好拆吃入腹,在天亮以前。 “宝贝,嗯——” 沈辰白皙纤细的手腕被男人生生掐出一圈深重的红痕,在夜里看不见,疼痛却清晰。 可是他们都并不在意,像是强迫自己一样,两人都坚定地选择了在对方眼里沉沦。 “乖,再说一次。” “嗯——嗯哼——我好想你,啊——哈——” 姜清一边哄着沈辰说话,一边扯开她的内裤,略带着些凉意的指尖抵在她濡湿的xue口。 他手指分开,撑开粉嫩的xiaoxue,然后俯身下去,蜷起舌尖从通道中钻入。 “啊——姜清——嗯——啊哈——” 姜清埋头在她大开的双腿之间,那里是如此的隐秘,隐秘到让他着迷,他深深地嗅着她的味道,那抹在此时此刻因为动情而愈发浓郁的甜香。 可能是太过投入,高潮来得猝不及防,汁液伴随着沈辰急促的呻吟喷溅出来,挂在姜清卷曲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上,在他周身更添了许多yin靡的气味。 他似乎对沈辰的敏感很满意,他抬起头,发尖搔过她白皙的大腿,趁着xiaoxue张开的时刻,将硬得发疼的性器顶了进去。 刚刚经历了极致快乐的xiaoxue正不住地痉挛着,因此yinjing甫一进入就立马被收缩的xiaoxue包裹着往更深处带。 喘息声一下比一下更重,他加快了速度,狠狠cao干着,好像是要把这些日子积累的所有阴郁化作无穷无尽的欲望,全部倾洒在她身上。 “呃——嗯——宝宝,嗯哼——” 沈辰抓着被压在身下的被子,乌黑柔顺的长发被她在尾端低低盘了个松散的扣,现在那个结正散落在她左边锁骨上,随着身下男人的冲撞而挂擦着她的皮肤。 不知道是太久没有承受性爱的欢愉,还是今晚的他太凶猛,沈辰只感觉xiaoxue被塞满却仍旧空虚。 “啊——啊哈——姜清,嗯——我爱你,嗯——啊——” 姜清放慢动作,俯身下来吻她的红唇。 “嗯——沈辰,我们结婚吧,呃嗯——我们要个孩子,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