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
小师弟
关于下山之后诸事,谢乔已经提前写信禀明了师长,只等护送神降秘卷的薄幸一行人来锦阳,再一同前往师门。 这几日殳无雁一门心思研究怎么在谢乔师长面前留个好印象,衣裳首饰置办了一堆,还常去茶楼品茗观察那些千金小姐的姿态。 谢乔告诉她不必如此束缚自己,不过姑娘家买买衣裳首饰倒是可行。 谢乔拿了银子给她使,她却摇头,“我自己有钱,神木宫散的时候我顺便去金库摸了两把!” 她偷偷摸摸的模样逗笑了谢乔,抽开她腰间的荷包把取来的银票塞了进去,拍了拍道:“那就先放在你自己的小金库里。” 花不花的另说,这种有人管花钱的感觉还是蛮好的,殳无雁笑嘻嘻地没有推拒。 提及已经消失的神木宫,谢乔问道:“神木宫没再来找过你?” “神木宫本来就是一盘散沙,我师父都疯成那样了,宫主再有心复辟也不顶用。” 近来江湖上有些异动,谢乔也是怕神木宫那伙人再缠上她,道:“若有事情,不可瞒我。” “我知道,跟你吃香喝辣不享受我回去受罪干嘛。” 谢乔这才放了心,留着空闲就陪她出去逛逛。 锦阳城被当今的府尹治理得海晏河清,看过江湖中的勾心斗角血雨腥风,这里平静祥和的一切总显得难能可贵。 “我觉得这小城也不错,要什么有什么,离京城又近,天子脚下比别处安生多了。” “你若喜欢届时我们也来锦阳置办所宅院。” 殳无雁不禁回头,他脸上的认真比自己随口一说认真多了,“你这个大师兄不在师门岂不是屈才?” “掌门长老他们一直鼓励门下弟子出世,不要拘在深山之中,朝野之间也有不少万象森罗的弟子,我在不在门中也没有影响。” “那敢情好!我们跟你关师叔做邻居,到时候还能蹭个保镖!” 二人说笑间停在一处杂耍摊前,殳无雁只管往人前凑热闹,谢乔便跟在她身后挡着拥挤的人群。 一道劲风袭来,谢乔当先反应过来,反手一接,摊开手一看是颗龙眼大的石子,上面画着一个树木一样的图案。 谢乔目光一递,角落里一道身影迅速闪开。 殳无雁回过头来一看,吃了一惊:“是神木宫!” 谢乔暗道防什么来什么,当即跟殳无雁朝人消失的地方追了上去。 街道上人潮涌动,巷子里却是空旷,于屋檐上便能尽览无余。 两人前后夹击,很快便将人堵在了中间,殳无雁旋即将腕上的红线钉了出去,“哪里跑!” 对方吓得抱头往地上一蹲,连声大喊:“师姐饶命是我!” 殳无雁听着声音耳熟,且神木宫叫她师姐的也不多,手偏了半寸,红线带钩的那一头钉到了墙砖上。 “洪蜀?” 谢乔听到殳无雁叫对方名字,眉头皱了下,脑海里不解。 红薯? “是我是我!”地上的人站起来,身形也没多高,面色更是稚嫩,看年纪不过十四五岁。 “我还以为是宫主又叫人来作妖,神木宫都散了,你还拿这劳什子的标记出来现眼,若是让那些死对头看见,不要了你的小命!” 名叫洪蜀的少年被殳无雁训得蔫头耷脑,却也不敢回嘴。 谢乔看了半天,确信对方没什么威胁才放下警惕,上前询问。 殳无雁揪着洪蜀的耳朵过来跟他道:“这小子算是我师弟吧,神木宫散前才被忽悠进来的,还没长太歪,你回头跟关师叔说一下让他也留在医馆打打杂,跟天极楼那些一道改邪归正?” 谢乔刚点了个头,就见少年冲上来热情报家门:“我叫洪蜀,洪水的洪,巴蜀的蜀!” 谢乔看他的样子,觉得他大概是怕自己把他名字想歪了,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嗯了一声。 洪蜀看他挺严肃,不敢多问,却当着他的面转头问殳无雁:“师姐,这谁?” “管那么多!”殳无雁不耐烦回答他,“你还没告诉我,你在这儿偷偷摸摸干嘛?” “神木宫散了你们都走了,我也没地儿去,四处流浪,前儿才无意看到你在锦阳,我就寻思先联络联络你。” “神木宫散了不知道回家乡去?你才入门几天,真把它当个家了。” “我家乡也没人了,在神木宫好歹还有师姐管……师姐你可别赶我走!” 师姐弟两个说话谢乔也插不上嘴,暗地里还在反复殳无雁方才没有正面回答洪蜀的问题。 两人的关系早就明了,怎么一句话的事儿她就懒得说明白? 也不怪谢乔患得患失的样子,主要还是两人的开始全因他的咒术,这缠人的东西一时半会都去不了,两人如今说是两情相悦 ,可又修着什么秘术,让谢乔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殳无雁又是个说走就能走说放就能放的性子,反倒是他心里没底了。 “走了,发什么呆?” 殳无雁拉了谢乔一把,他方才回过神,看到跟在她身后的洪蜀,还没明白怎么个安排。 殳无雁道:“洪蜀没爹没娘的,武艺也不精,没的到时候又被宫主骗去卖命,便让他先跟着我吧。” 出于道义情义,谢乔对此安排并无异议,但看洪蜀这么黏她,心里隐隐有股疏散不出去的郁气。 神木宫的内部并不像名门正派那样分明严谨,洪蜀冲着学武入了门,跟殳无雁同在阴月长老门下,但长老宫主都专注于神降秘卷的下落,根本无心教授弟子,是以洪蜀反倒是跟着殳无雁颇多。 殳无雁自问身手不算很好,也只教过他一些防身武艺,保证他在神木宫没有饿肚子罢了。 这半师情分倒是让洪蜀铭记于心,神木宫散后他漂泊无依,头一个便是想着来找殳无雁。 基于此,殳无雁也不好再把人赶走,跟关雎说了一声让人暂且留在医馆。 “洪蜀年纪还小,趁早让人督促他走入正道也不至继续学歪了,你若闲时多教导教导他。”殳无雁一边卷着被褥,一边跟谢乔商量。 这些话谢乔不知听没听进去,见她抱着被褥出门才问:“去哪儿?” “关师叔说家里暂时没有多余的被褥了,我分一床给洪蜀,反正我们也用不着这么多。” 又是红薯!谢乔觉得自那个红薯来的这半天,她已经提了不下几十次了,以前也没见她对哪个照应这么周到,不过十天半月的同门情分,倒是当紧得很。 谢乔也没注意到自己脸上的阴阳怪气,没等殳无雁回来就先睡下了。 (有猪猪阔以投一下隔壁《尽余欢》~想给新书攒点人气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