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更 她为什么要穿聂岚青的肚兜啊?
加更 “她为什么要穿聂岚青的肚兜啊?”
林映水哪晓得这些弯弯绕绕,又美美躺了五天。 给她诊病的周大夫说她的伤口不日便要痊愈了。 林映水心里也有数,因为系统提醒她的麻醉剂还有三天就要失效了。 她寻思过几日再同谢将军商讨一下回陆府的事宜,还没寻着机会去见陆将军,她的院子里却来了一位陌生的公子。 “水秋meimei。”这一身病弱的呼唤激起林映水一身鸡皮疙瘩。 天啊,水秋meimei,这个称呼真的让林映水浑身不自在。 一回头,院子门口站着一位年轻公子,相貌堂堂,斯斯文文的,就是脸色惨白,看上去病殃殃的,说几句话咳几下,后头跟着的下人还提了许多礼。 秀云见他先是皱起眉头,不客气道:“沈公子没有拜帖,怎好来这女子后宅。” 那年轻公子拿着帕子,掩唇咳了一下,认真解释。 “我递了帖子与王夫人,听闻水秋meimei受伤,这才想来看看水秋meimei的伤势。” 林映水摸不着头脑,但看来人一团和气,先拉了拉秀云。 “他是谁啊?秀云?” “小姐,你又忘了。这个啊,是尚书家的沈公子,沈玉闻,他一年大多都病着,因此宴会什么也不常见。”秀云掩唇同她说悄悄话。 “沈公子从前就对小姐你存了心思,小姐,你最看不上他了,觉得他一个病秧子也敢肖想小姐你。” 秀云说着就来气:“王夫人明明知道你不喜欢他,竟然还放他进来,她是存心的吧?” 林映水见沈玉闻还无措地站在门口,吹着风,不住咳嗽。 “他看上去人也不坏吧?” “人是不坏,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rou。”秀云如此评价。 林映水嘴角一抽,迎上去:“进来吧,屋子里暖和些。” 沈玉闻见她走过来,苍白的脸上煞时有了些光彩,颇有些受宠若惊。 “我就不进去了,只是病稍微好些,听闻水秋meimei你伤重,这才着急来看看你。” “这些都是我带来的人参补品。” 秀云上去接了,依旧是趾高气昂的。 林映水冲秀云使眼色,让她客气些。 只是,她听不惯沈玉闻叫她水秋meimei。 “我伤已经快好了,谢谢你来看我。你就叫我水秋吧。”林映水尽量友善地笑着说。 “你生的什么病啊?风寒吗?” “咳疾,老毛病了。”沈玉闻没曾想过陆水秋会对他这么和颜悦色,一时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那就别吹风了,进去更暖和些。”林映水好心提议。 沈玉闻微咳,却坚持:“不了,进屋子。怕是会损了水秋meimei,不、水秋你的名声。” 今天的天气不大好,风挺大的,一吹就显得这病公子跟纸糊的似的。 不过这人倒是挺有原则。 林映水故意逗他:“但其实你来了我的院子,我的名声就不会好听了。” 沈玉闻脸色一下子更难看了,嗫嚅:“那我立刻就走。” 说罢便站起身来。 林映水没想到他当真了,连忙拦着。 “你坐下,开玩笑的,我不在乎名声的。”林映水拉着他,伸手给他倒了杯热茶。 “秀云帮我把汤婆子拿来。” “是,小姐。” “你喝杯茶吧。” 林映水递给他,沈玉闻局促地接下了,在她关切的目光下,着急地喝了两口,又咳得惊天动地。 林映水连忙起身给他拍了拍背:“慢点喝。” 观霁远远瞧着,神思不定。 沈玉闻摆摆手,咳得满脸通红。 林映水觉得这人好像还挺好的。 陆水秋病了这么久,也没什么人来看过。如果说王夫人是真心实意来看她,也能算一个。 可惜,不好说。 至于聂岚青,情况就更复杂了。 除了她身边的秀云,沈玉闻是头一个真心实意来看陆水秋的,看他的样子也分明是病也没多好,就急急来看她了。 陆水秋孤苦,在意她的人实在太少了。 沈玉闻好歹是一个真心关心喜欢陆水秋的人。 林映水这样想着,对沈玉闻更和颜悦色了。 “系统,积分增加了,他这个咳嗽能给他治治吗?” “当前有可供兑换道具,已为宿主兑换。”系统很麻利地给了她一板十八颗的药片。 有积分就是不一样,感觉系统都大气了很多。 “这个能磨成粉吗?会不会影响药效?” “道具商店里的药品远超于时代水平,直接放进水里也不会影响道具效果。” 汤婆子拿来了,林映水塞给沈玉闻:“你坐一下,我后厨还熬着梨汤,给你端一份儿。” 林映水说着起身。 “水秋,不必劳烦。” 沈玉闻真的不知所措,平日里陆水秋正眼都不肯瞧他一眼,如今病了,怎得变得如此亲切。 加了药的梨汤很快就端到了沈玉闻面前,林映水见他忍不住地咳,催促他先喝了。 一碗梨汤下去,沈玉闻的面色就好了许多,咳嗽也止住了。 他颇为惊讶:“水秋给我喝了什么?” 林映水把在后厨磨成粉的药片递给他,一包包用黄纸包着。 “外邦得来的方子,兴许有用,你每日兑水喝一包,不日就能好。” “水秋……”沈玉闻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一双眼睛水汪汪的,跟小狗一样。 “你来看我,提了这么多补品,我也得还些礼吧。” 林映水一笑,沈玉闻看着颇有些失神。 “现在外头都说水秋你是为了谢公子,才救的聂姑娘,想凭借此挟恩图报,逼婚谢公子。” 林映水傻眼:“怎么传的这么离谱啊?” 沈玉闻赶忙摆明立场:“我也是昨日听说的,半点也不相信。” 他小心地观察林映水的脸色,又结结巴巴补充一句。 “即便是,也不要紧的,水秋想喜欢谁便喜欢谁,我始终等着你。” 嚯,直球选手啊。 林映水忍俊不禁。 在原世界,她每次处理别人表白的时候都非常的谨慎尴尬。 现下想着对方是对陆水秋表白的,她就游刃有余多了。 “谢谢你,不过我没有成亲的打算。” 正是中午,林映水招呼沈玉闻留下来吃饭,沈玉闻再三推辞,不巧谢如昼也来了。 沈玉闻见谢如昼来也是一愣:“这是……” 林映水再次拉沈玉闻:“别理他,他来吃饭的,我们各吃各的,走,去屋子里吃饭。” 这一次,沈玉闻就没有推拒了,甚至回头冲着谢如昼笑了一下,打了个招呼。 谢如昼冷冷地回了礼。 那屋子里笑声不断,下人给谢如昼摆好碗筷饭菜,他照旧独自坐在风中吃饭。 后头三日,沈玉闻每日都过来,带了许多的吃的玩的给林映水解闷。 林映水耳提面命,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不许秀云再叫沈玉闻病秧子。 秀云也就默默应了。 这几日,谢如昼回回撞见他们一起,终于按耐不住去寻了王夫人。 “母亲,你这般恐怕不合适吧,父亲不许陆水秋见客。” 王夫人闻着香,闭着眼慢条斯理地说:“你父亲只是不许岚青来见她,没阻别的人来看她。” 谢如昼皱起眉头:“母亲再如何讨厌陆水秋,外男在内宅与她相见,对陆水秋的名声也不好。” 王夫人漫不经心的:“她哪里在意过名声?何况尚书家的公子也不算辱没了她。” “母亲!”谢如昼语气严厉起来,“母亲切勿做些有失身份的事。” 王夫人凤眸微眯,茶盏重重地磕在桌案上:“昼儿,你如何对母亲说话的?你说我是为了谁才做有失身份的事?” “陆水秋那个性子,若是她不愿,还有谁能逼她不成?”王夫人冷笑,“她随时都可以闹到将军那儿去。” 谢如昼于是沉默下来。 “下去吧,你和岚青的婚事将近了,好好准备。” 林映水哪里不懂王夫人的心思呢,她只是不在乎,找了机会就跟谢将军说伤势已愈,要回陆府。 毫无疑问的,被谢将军拒绝了。 谢将军只让谢如昼陪她出去散散心,一听让谢如昼陪她,林映水带着秀云就冲出了将军府。 林映水还没在古代的街上逛过,可思来想去,她已经大半个月没见过聂岚青了。 事关任务进度,她还是决定去相府看看。 好歹在相府住了那么久,林映水回相府那叫一个畅通无阻。 走到聂岚青院子的时候,茯苓赶忙迎了上来,惊喜地叫她:“陆姑娘来了。” 那分贝也有点高,把林映水吓了一跳。 屋子里的门帘忽然掀开,许久不见的聂岚青瞧了瞧她,加快步伐往屋外走,没走两步又忽然慢下来。 林映水笑盈盈地朝她走过去:“聂小姐,好久不见,想我了吗?” 聂岚青听她这不着调的问话,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就是一沉。 林映水见她脸色一变,有点懵,不知哪里得罪了她,走过去的步子就落了下来。 秀云要跟着,茯苓极有眼色地拉着她,半强迫地带着人走:“秀云姑娘来这边吃点茶点吧,让主子们自己说会儿话。” “小姐……”秀云不甘心地回头。 “你去吧,没事。”林映水正在思索哪里又得罪了聂岚青。 聂岚青忽然走近了,拉着她的手腕带她往里屋走。 “聂小姐?”林映水赔着小心叫她。 “陆姑娘,你来的正巧。” 聂岚青附耳说与她听,很不安的语气:“嬷嬷正要教我如何行成婚当夜的周公之礼,我有些怕,不如陆姑娘来陪我吧?” 林映水大吃一惊。 这种事情就不必了吧?我不想去。 “说是闺房之乐,可我实在怕的厉害。” 聂岚青那张脸上少有出现胆怯的样子,冷冰冰一个美人现在依偎着她,一下子就击中了林映水的心。 “可是,这不大好吧?” 聂岚青闻言当即松开她,有些冷淡与失望:“那便不勉强陆姑娘了。” ? 林映水没曾想她变脸这么快,见她往屋子里,自己倒是进退两难。 她苦思冥想,不明白聂岚青为什么见她犹豫就变了脸。 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想到沈玉闻说的那些传言。 该不会是聂岚青听到那些传言,又对她心生反感,想给她个下马威,试探她是不是还在打谢如昼的主意吧? 思及此,林映水想通了。 她连忙跟上去,说:“那我陪你,以后我嫁人也好省得再学。” 聂岚青掀帘的手一顿,微愣:“你想嫁给谁?” 她本就是为了安抚聂岚青,表明自己对谢如昼绝无想法的立场,思来想去只有拿沈玉闻当挡箭牌,于是故作羞涩:“沈玉闻,沈公子。” 聂岚青阴恻恻道:“那个病秧子?” “啊?” 林映水疑心自己听错了,聂岚青怎会这么刻薄地说人。 聂岚青收拾好表情,自然而然道:“听闻他常年缠绵病榻,身子不大好,人又软弱,恐非良配。” 林映水就知道是自己听错了,笑着说:“生病总会好的,没关系,他就是咳疾,我寻了药方给他治了治,已经好了。” 她寻思要装作喜欢沈玉闻的样子令人信服,于是对沈玉闻夸得天花乱坠。 “沈公子人很好,温文尔雅,人也俊,他也不是软弱,就是脾气好,对我百依百顺,嫁人的话就要嫁这种听话的郎君,我一点也不喜欢那种对我爱答不理的。” 说的就是你,谢如昼。 聂岚青直勾勾看着她一脸笑容地提起沈玉闻,似乎冷笑了一声。 “陆姑娘移情别恋倒是极快。” 林映水还以为夸她呢,立刻顺着聂岚青说,无比赞同道。 “我可不是吊死在一棵树上的人,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聂岚青皮笑rou不笑地瞧她,掀开帘子往屋里进了,等林映水也进来,她把门死死地关上。 往深处走,果然站着一个年长的嬷嬷,桌案上摆着不少春宫图册,还有一些精巧的绣春囊。 林映水同聂岚青双双坐下,听那嬷嬷开始讲话。 嬷嬷先是让她们看那些春宫和绣春囊。 林映水古井无波地摆弄着,神色正经的很。 这种写意的古风春宫她欣赏不来,因此也没有觉得多羞耻。 一炷香的功夫讲下来,林映水早就神游天外,开小差去了。 嬷嬷还在对着聂岚青细细念叨:“小姐要仔细观看,好于成婚当夜讨得夫君欢心。” 林映水回过神来,听着觉得刺耳,两个人成婚凭什么要聂岚青讨谢如昼的欢心啊? 聂岚青低眉顺眼地应是,林映水眼尖看见她翻画的手都在发抖。 怜爱了。 小姑娘哪里懂这些啊? 林映水带着些敌意地看向嬷嬷:“嬷嬷你慢点讲嘛,别吓着她。” 嬷嬷:? 徐嬷嬷把目光转向了她那阴晴不定的主子,见聂岚青朝她使了个眼色,立刻又做出严厉的模样。 “小姐应当把老身方才的教导好好做一遍,成婚大事切勿懈怠,以免闹出笑话。老身有事在身,先行告退。” 聂岚青柔柔弱弱地站起来行礼:“嬷嬷慢走,岚青定当照做。” 林映水看向徐嬷嬷的目光更为不满了。 聂岚青压力也太大了吧?这嬷嬷好严厉,整得不像结婚,像要去科考。 想起主子方才柔弱可怜的样子,徐嬷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背着口黑锅赶忙走了。 林映水开口安慰聂岚青:“没事的,不用这么紧张,成婚就那么回事,不要紧。” “我就怕我做不好,闹出笑话。”聂岚青低下了头,很自卑胆怯的姿态,“陆姑娘你也知道我身上有疤。” 哦,对,她老是忘记聂岚青很在意自己身上的疤,怪不得今天阴晴不定的。 于是她再度轻声细语地安慰聂岚青:“没事的,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其实……” 话还没说完,聂岚青就拉着她的手起身,目露祈求之色:“陆姑娘,我的嫁衣准备好了,可我根本不敢穿。” 聂岚青走得好急,林映水被她拽着险些一个踉跄。 稀里糊涂被推上床的时候,林映水都还没反应过来。 聂岚青不知从何处抱来一套大红嫁衣,这也就罢了,扎眼的是那一层一层的红上堆了一件刺绣精美的肚兜。 林映水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见聂岚青细细的手指勾着那件布料稀少的肚兜,伸到她眼前,垂下婉转的眼,语调哀切。 “这样的衣裳叫我如何穿得了?” 林映水想当然地安慰她:“你不喜欢的话不穿就好了呀,换一件你舒服的衣裳。” 聂岚青缓缓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多大决心似的。 “陆姑娘,你替我穿吧。我想瞧瞧你穿着的样子,兴许就有些胆子敢穿了。” 林映水被雷劈了似的,磕巴了半晌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我……?” 不是,你不好意思穿,我就好意思穿吗?我又不结婚啊! “是陆姑娘说无须在意身体疤痕,难道陆姑娘是骗我的,其实陆姑娘也觉得身上有疤极为难看。” “果然,我这残破之躯大抵是不能见人的。” 聂岚青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不是……” 我是这么说没错。 但是这跟疤痕有什么关系?我的意思是你穿,不是我穿。 这是件肚兜啊!为什么要穿在我身上,我又不结婚啊! 林映水在心中呐喊。 林映水根本没见过这种肚兜,秀云给她穿的日常里衣是那种素白纱衫的抹胸绸裙,到小腿那么长,样式可规矩了。 不像这个红艳艳的刺绣肚兜,布料又少,又轻薄,因着林映水见得少,过于私密,更透着一种禁忌下流的意味,看一眼都让人觉得不正经。 当然,也可能是她老土得过于保守。 怎么看都觉得这怕是人家洞房花烛夜的关门情趣吧。 到底关她什么事啊? 她为什么要穿聂岚青的肚兜啊? 这有点太羞耻了吧? 林映水想尖叫,事实上却僵着脸,一句话也没说。 聂岚青的目光有点迫人,安静地看着她。 他知道自己这是在趁人之危,仗着女子的身份逼迫她。 可他整整十五日没见过她了,一天又一天收来的消息,都是她同这个胡闹那个拉扯,早就把她这个“聂小姐”抛在脑后,心里的嫉妒没日没夜地疯长,扭曲得让他失了君子的风度。 他疯魔了,不知分寸地当一回小人。 “陆姑娘不必为难,我明白。”聂岚青开始收回手,竭力装作平静的样子。 手上的轻薄布料被人抢了过去,聂岚青压下眼神里的急切与炽热,仿若惊讶地看向她。 林映水手指发青地抓着那件肚兜,字句从牙缝里挤出来,附带了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 “我穿,你瞧好了,我身上的疤比你的严重多了,以后我成婚,也会这样大大方方穿着给我夫君看,没事的,问题不大。” 聂岚青眼神本带了些温度,听到后来又冷下去,尽量柔和地问:“穿给沈玉闻看吗?” 林映水正低头打量手中的肚兜,敷衍地嗯了一声。 聂岚青手指紧攥。 这是一件丝织的深红肚兜,绣着缠枝并蒂莲,背后没什么布料,一穿上就会露出大片裸背,带子也细得仿佛一扯就会断。 林映水局促地摊开这件肚兜,那料子光滑冰凉。 她不断说服自己。 这有什么,不过就是一件内衣,就当它是比基尼,当它是一件夏日吊带。 问题不大。 林映水不断给自己洗脑,压下心里那种尴尬羞耻感。 她开始解自己的衣裳,一层一层地脱下来,当着聂岚青的面。 很奇怪,上次两个人都一起泡过澡了,聂岚青也帮她穿过无数次衣裳。 只这一次,她觉得非常有压迫感。 聂岚青的屋子里很暖和,不同平常的冷清,像开了地暖似的,炉子里熏着甘甜的香,闻得她头都有些发晕,悬着的梅花锦帐被聂岚青放下来,床榻上的隐私空间变得更逼仄起来。 林映水脱最后一件绸裙的时候有些紧张。聂岚青目光太直白了,坦荡地盯着她,也让她好不自在。 她忍不住侧过身去,勉强避开聂岚青的目光。 她一侧过身,聂岚青就好心问:“怎么了?陆姑娘?” 于是林映水只得装作自然地转过来,唇都在抖:“没什么,解扣子。” “我帮你?” “不用。”林映水断然拒绝。 那件素白的绸裙最终脱了下来,林映水是想双手环胸的,但觉得那样太扭捏了,索性垂着眼也不抬头,双手摸索着那件肚兜,胡乱地往身上穿。 她的动作太急切了,将肚兜挂在脖子上后,就迫切地去往身后系带子。 因为紧张而发抖,林映水手指又冰又凉,系了半晌也没系上。 一双手便横过来,以环抱她的姿态抽走她手中的系带。 “别着急,我帮你。” 林映水霎时脸热起来。 说是环抱,聂岚青却保持着一个得体的距离,没有实实在在地贴上她。 只有那暖热如玉的指尖灵巧地系了个结,好似不经意地在她光滑的背上蹭了一下。 “好了。” 林映水如临大敌地直起背来,像个假人模特一样冲着聂岚青笑。 “你看吧,其实也什么。” 没关系,她自己看不到,装作自己穿了一件正常衣服就行了。 聂岚青盯着她瞧,那件肚兜遮不住她胸口的伤疤,在那雪白的肌肤上极为刺眼。 所有旖旎暧昧的心思在这时淡去了。 聂岚青想起她曾傻兮兮地对自己说:“爱你的人不会在意的,他们见到你身上的疤只会心疼你。” “你身上的疤为什么一点儿也不见好?” “嗯……因为我不在意,那些祛疤的药我没涂。”林映水说起这个,就自然多了。 “看吧,其实真的不重要。” 她克制住自己环胸的冲动,保持笑容盯着聂岚青,不叫她看出她的一丝窘迫。 她看啊看,注意力高度集中在聂岚青身上,就见聂岚青眼睫像剪纸一般,被风吹着似的,一下又一下地颤。 美丽的面孔渐渐逼近了,林映水下意识往后躲。 聂岚青的手指轻轻触上她的伤疤,小心地碰了碰,一抬眼,认真地看着她。 “可是我心疼。” —感谢大家留言投珠,依旧每五百珠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