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昱江

    

李昱江



    李昱江和路離被眾多軍士押到了第五層鬥獸臺,隨著「咣鐺」一聲巨響,李昱江和路離被關到了一間不到五平米大小的囚籠中,只有地上鋪了一些葦草。

    「路離,你沒事吧!」李昱江急忙問路離,他因護著自己被憤怒之極的軍士一陣拳打腳踢,他們招招對著要害,用了狠勁,李昱江自己就挨了兩下,被打的地方還紅腫刺痛不已。

    「他們有沒有傷著你?」路離神色倒是無異,對他來說,軍士們的拳頭就像被蚊子叮了一下,並無大礙,他擔心的是李昱江的舊患,急忙蹲下身撩開他的衣衫下擺,想看看他腹部的傷口會不會又裂開。

    「我還好。」李昱江只有臉上和肩上挨了兩下,所幸路離撲在他身上,並沒有令舊傷口裂開。

    「對不起,我不應該多嘴問他們!」路離仰望著李昱江,眼裏盡是愧疚,「若是早些將你送走,你就不必再跟著我受苦。」

    「路離,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沒殺皇太子,他卻死在你的刀下?你當時有看到其他人在嗎?」李昱江問。他知道路離的性子,若是他殺了皇太子,絕不會不認。

    路離路上一直在想這件事,他堅定地搖搖頭:「我到宰府的時候,只有皇太子一人,周圍亦沒有軍士,想必是被派去底層分發食糧。我離開時也沒看到任何人。」他的心深深沈入谷底,不是因為自己被冤為殺人,而是他想起皇太子對他說的話,那番話讓他看到了光明,沒想到這麽快就被黑暗湮沒!

    「那會是誰……」李昱江有些泄氣地坐在地上。

    「不過,一定是皇太子非常信任的人。」路離道。

    「為什麽?!」李昱江問。

    「皇太子有神能,連我都難以近他的身,若是普通人,更加不可能刺殺得了他,定是他非常信任的人,趁他不備下的手。」路離的眉頭擰起一團,他想不明白,那樣的皇太子,為什麽還有人想殺他?

    「皇太子死後,誰是受益最大的人?」李昱江頓時來了精神,像被柯南附身一樣,開始剝絲抽繭。

    「珞王。」

    皇太子一死,珞王就繼任為第一皇位繼承人,而且全幽州的人都知道,武皇一直想把皇位傳給珞王,現在他終於得償所願了。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幾名軍士走到他們的囚籠前:「你們兩個出來!」

    路離起身,擋在李昱江前面,先行走出囚籠。

    軍士帶著他們穿過一條陰暗亢長的走廊到了鬥獸臺,皇都的獸鬥一般是十日一次,離下次獸鬥尚有兩日,所以看臺上並沒有人,路離和李昱江通過一道獸門走到鬥獸臺中央。

    皇都的鬥獸臺是一個有足球場大小的凹形廣場,看臺目測能坐上萬人,只是現在空無一人,在凹形廣場邊的墻上,掛滿了各式兵器,大多是笨重的刀刃,上面還有不少血跡。

    此時廣場中,有近二十名珞賁軍軍士,待路離和李昱江走到廣場中間後,他們將他們圍站在中間,其中一人道:「聽說刺殺皇太子殿下的刃器是你們做的?」

    「是我做的!」路離向前跨出一步。

    「是何人指使你?!」軍士厲聲喝問。

    「沒有人。」路離如實相告。

    「怎麽?難道你就突然有一天想到做一把怪刀去刺殺皇太子殿下??」軍士冷笑。

    李昱江望著路離,很希望他能說點好話,說自己只是去見皇太子,不小心把刀留在了現場,絕無害他之心,沒想到會被其他人利用。可是路離絕不會這麽為自己辯白:

    「我本是峒羫郡的匠人,前段時間郡府因強征刀刃一事,殺害了三百余名匠人和凡民,所以我來找皇太子殿下說理!」路離自認錚錚漢子,絕不會為了活命而歪曲自己的初心,「不過見到皇太子殿下,聽他說了一番話後,我又改變了主意。」

    「你以為我們會信你的鬼話?你不遠萬裏找到皇太子,單憑他幾句話,你就會放棄?!」軍士怒吼,「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是受人指使!」

    「那你認為我是受何人指使?!」路離冷笑著。

    「那要你來告訴我們!」軍士向其他人使了個眼色,有幾名軍士頓時提刀沖向路離和李昱江。

    路離和李昱江的兵刃在被他們抓住時就已經被收繳,他們現在只有rou拳。

    路離側身閃過一名軍士向他砍來的一刀,同時抓住他的手腕和手臂,叫了一聲:「得罪了!」

    只聽「卡嚓」一聲,軍士的手腕被他生生扭斷,他一聲慘叫,刀刃掉下,路離一腳踢中刀柄,向李昱江叫道:「拿著!」

    李昱江剛剛躲過兩名軍士的砍殺,路離就把一柄刀刃送到他腳下,他急忙拾起,舉刀擋住了向他襲來的兩名軍士,所幸這些日子李昱江一直有意鍛煉自己的臂力,現在他舉起三十斤重的刀刃已是不費吹灰之力。

    路離將手肘折斷的軍士推開,另外三名軍士已經從三個方向襲向他,他先往右邊一閃,一拳擊中一名軍士的肚腹,令他不禁後退了好幾步,路離又往後一躍,躲開了正刺向他的尖刀,同時身子一個翻騰,雙腿夾住了那名軍士的手,往右邊一擰,只聽又一聲慘叫,刀刃應聲而落,路離打了個滾,快速拾起那把掉落的刀刃,一刀劈開正奔向他的第三名軍士。

    「鏘」的一聲,雙刀相撞,砰發出陣陣火花,路離力道極大,竟令那名軍士握刀的右手一顫,幾乎拿握不住,路離趁他分神時,一記手肘擊他的臉部,剎時將他往後擊倒,鼻血四濺。

    李昱江那邊也先是一腳重重地踢中了一名軍士的右腿,令他轟然倒地,同時又一個挺身,利用沖撞力的慣性撞向另一人的胸口,將他撞倒在地。

    很快,場上襲向兩人的六名軍士全都不支倒地,但他們並沒有下重手取他們性命,只是令他們受到重創,一時半會兒都站不起來。

    兩人站穩後都望向對方,見對方沒事,才松了口氣,他們手握刀刃,走到一處,雖然有六名軍士倒下,還有十一人,他們個個已是摩拳擦掌,恨不得撲上去將他們砍成rou醬。

    「大家上!!」軍士怒吼一聲,帶頭提刀砍向路離,其余十人也紛紛吶喊著跟上。

    路離和李昱江背靠著背,路離先一腳踹翻了一個離他最近的軍士,同時手起刀落,用刀背擊向另外三名軍士,其力道之重,即使沒有使用刀刃,也令他們筋脈盡斷,再也無法拿刀。

    李昱江亦不甘示弱,他利用自己的優勢,在用刀刃刺向中間那名軍士時,突然刀鋒一轉,砍中了旁邊一人的手臂,同時往前跨出一步,左手握住中間軍士的手腕,往下一撇,在他的慘叫中並刀柄襲向他的太陽xue,將他擊暈,此時他註意到左邊的軍士的刀鋒已經離路離僅有三公分,情形之下,他將手中的刀飛出去,將要襲向路離的刀擊飛,同時身子往下一沈,接住了軍士落地的刀刃。

    兩人配合得親密無間,即便有些軍士並沒有受到重創,卷土重來,也被他們很快打趴下了,一時間,鬥獸臺喊殺聲、慘叫聲、哀嚎聲混作一團。

    就在最後一名軍士被路離一個重掌打中肚腹,再也爬不起來時,他突然感覺到一股駭人的殺氣從空中如爆雷般落下,路離一擡頭,只見一名穿著黑色素衣的男子手持一把黑劍從天而降。

    「小心!」路離一把攬過李昱江,帶著他往後一躍,退後了五六步。

    「轟!」只聽一聲輕響,那名男子重重落地,飛起的灰塵將他的身影遮住,只能隱約看到一把全身透黑的利劍被插入地中足有一半,地上四處都是龜裂的痕跡。

    路離感覺到遇到了對手,他擋在李昱江前方:「你退後。」

    李昱江察覺到路離的緊張,即便他剛剛同時面對多名軍士的砍殺,即便他在礦洞中獨自對陣多只獅熊般大小的困獸,都沒有像此刻這般嚴陣以待。

    灰塵散去,眼前卻並沒有那名黑衣男子的身影,路離一驚,還沒來得及判斷出他的方向,右方殺氣突至,他本能地用刀一擋。

    「鐺!」路離的刀刃應聲斷成兩半,而他的衣服隨之裂開,露出結實的胸肌,同時一條一尺來長的血痕從他的胸口沿直到腹部,鮮血浸出,卻未滑落——對方只是傷及他的皮rou,傷口再深一點,勢必血如泉湧。

    路離此番知道,若是對手有心取他的性命,他已經成為一具屍體,他擡起頭,只見那名穿著黑衣的男子正在他前方五米處用冰冷、憤恨的眼神瞪著他,而他手中握著一柄隱隱散發著黑氣的寶劍。

    「斬天!」路離認出了他所持劍的名字,「黑劍斬天。」他再望向那名男子,他僅比他矮半個頭,健碩的身材卻絲毫不輸給他,一看就是精於武藝之人。黑色素衣更令他身姿偉岸軒昂,莊重威儀,他有一頭精幹的短發,發色深紫如夜,一對碧瞳正閃著冷峻、忿恨的光芒同樣打量著路離,於是路離高聲道:「閣下既有斬天,何必手下留情!」

    路離當然知道這把名劍是幽州的黑匠鏡鈧所製,當年他將它送給晟皇時,路離年僅七歲。而眼前這名男子手持斬天,又有一頭皇族特有的紫發,不用問,他既已知道他的身份。

    「這把刀刃是你所置?」珞王將刺死皇太子的刀刃拋給路離。

    路離接過刀刃:「確實是在下。」

    「你若用它刺中本王,本王就放你們一條生路。」珞王說著竟將斬天收回劍鞘,他踩著地上一把刀的刀柄,微微一用力,將它彈到空中,一把抓住。

    李昱江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他,就像不相信自己中了彩票一樣。

    路離遲疑了一下,當時他的確有攻擊皇太子,是皇太子用神能縛住了他,而珞王竟要他襲擊他,卻並不準備用斬天?是試探他還是他也有神能?

    「本王向來沒什麽耐性!」珞王冷冷地說。

    路離沖向珞王,珞王不為所動,在他們相距只有半米時,他突地往右側身繞開,用手肘襲向路離的後背,在他彎腰時又用膝蓋遽然擊向他的肚腹,這看似輕巧的兩下,被珞王使出,一是速度極快,二是力道極大,根本教人無法躲閃,只要被他踢中肚腹,恐怕內臟受損,很難站起來。

    「!!」剛才過的那兩招讓路離感覺到珞王武藝遠高於一般人,但他以為這其中有一大半是斬天的功勞,而且看珞王的年齡比他小好幾歲,又是郡王之身,暗想他使出的定是花拳繡腿,只能跟讓著他的軍士打鬧,沒想到這兩記猶如伏龍降虎之力,令路離對珞王的印象大為改觀!

    路離畢竟力大無窮、身經百戰,他用左手倏然抵住珞王驟襲向他的膝蓋,右手則刺向珞王——當然他也不是想真的刺中他,只要傷他些許就可以脫身了。

    珞王如何沒看出他的心思,他左手從空中劫住了路離握刀的右手,反轉用力,但路離的力氣巨大如牛,珞王一扳,竟未讓他動搖絲毫,令他微微側目,暗想這個匠人倒有幾分力氣,路離手持利刃繼續刺向珞王,珞王只得放開他,往後方一躍,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第一回合兩人打得難解難分,周圍的眾人則看得屏住呼吸,李昱江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兒,他擔心路離被珞王所害,又擔心路離若真傷了珞王,同樣會被置於死地。

    喘息之後,珞王先發動攻勢,他手持長刀劈向路離,路離並未躲閃,而是用利刃接住,利刃竟穿過了長刀直襲向珞王的鼻尖,珞王早就從木曜星君那裏得知這把利刃是用妖獸傲彧的尖爪所製,刺殺人時可以令其表面無傷,實則肝膽俱裂,只是他沒想到這把利刃同樣也可以穿過堅硬的長刀,但珞王並非完全沒有準備,在利刃離他的鼻尖僅有一寸時,他突地往後一仰,避開其鋒芒,同時左手握住路離的右腕,不給他躲開的機會,右手握拳,重重擊在路離身上。

    路離被珞王擊中的身子顫了顫,但他似乎早有發現,馬上穩住了腳跟,同時右手握拳,擊中了珞王的下肋。

    兩人都吃了對方一記重手,算是打平。

    接著又是幾個回合,兩人都各有損耗,甚至有幾次路離的刀刃滑過珞王的衣衫,卻被他輕巧閃避,沒有傷到他。

    「你不敢盡全力嗎?」珞王冷笑著,「想不到你有膽子去刺殺皇兄,卻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傷及本王,恐怕只是一個陰險之人。」

    「哼,我怕我用全力,殿下無力招架。」路離冷哼了一聲。

    「你們聽著!」珞王大聲道,「若本王死於此人刀下,你們不得追究!」

    旁邊觀戰的軍士們面面相覷,不知珞王為何以命相拼。

    「現在你可以放心了。」珞王說著將刀刃丟到一邊,「我們雙方拿出真本事,看看鹿死誰手。」他語畢拔出了腰間的斬天劍。

    路離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將力量聚集,突然,他倏然睜眼,大喝一聲:「哈!」一股氣浪從他身上向四方散開,竟以他為圓心,灰塵都被吹到了五米之外。

    啊!路離!李昱江不禁在心裏叫了起來,他和路離相識這麽長時間,已經覺得他很厲害了,沒想到他竟從未使出全力。

    路離的速度與力道呈倍增長,他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向珞王,珞王吃了一驚,但他手持斬天,單憑劍氣就一一化解了路離的攻勢,兩人從鬥獸臺中央,打到東北角,又到西南角,他們所到之處,地上滿是劍痕,李昱江和眾位軍士看得更是眼花繚亂,幾乎分不清誰是誰,誰又占了上風。

    直到路離將珞王逼至西南方的墻邊,一道氣浪從兩人身上劃開,灰塵揚起,原本掛在墻上的刀刃盡數掉落,灰塵過後,珞王背靠在墻邊,路離則單膝跪在他前方兩米處,他手捂著左邊的肚腹,鮮血正順著他的指縫滴下。

    「看來是本王……」珞王話音未落,只聽「噝」的一聲,他右臂的衣袖竟不知被路離用了何種方法令其破成碎片,隨風飄落在地上,這時他才明白,若是路離真有心傷他,至少他的右臂不保。

    「希望殿下言而有信!」路離擡起頭,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珞王怒不可恕,但他也知道確實是自己輸了:「很好!本王的確說過,會放你們一條生路!」

    「路離!」李昱江見珞王發話了,急奔向路離。

    路離被李昱江攙扶起來,對珞王說:「珞王殿下,昨晚我前往宰府的確是想刺殺皇太子,但皇太子用神能縛住了我,他告訴我,殿下的封郡正在革舊立新。所以路離想到殿下的封郡看看再做打算。而我離開時,皇太子殿下還活得好好的!」

    「你為何要刺殺皇兄?」珞王冷冷地問。

    路離將峒羫郡三百余名匠人被害一死全盤托出,還告訴他皇太子曾拿出了郡誌給他看。珞王回想起當時屋中的場景,已是信了八九分。

    「即是說無人指使你?!」

    「沒有。」路離搖頭。

    珞王看著路離,怒氣已經從他臉上消失,轉而又被冷峻替代,他知道路離的武藝與他不相上下,不可能輕易刺殺有神能傍身的皇太子,就算成功,現場必定混亂不堪,他亦不可能全身而退。而宰府一切如常,皇太子甚至在臨死前還想著完成蒙杺莯的那幅畫,所以殺他的人不可能是路離。

    兇手定是在路離之後進入宰府,可會是誰?!

    路離說完後正欲和李昱江離開,珞王突然道:「慢著!本王說放你們一條生路,但沒說過你們可以離開。」他話音一落,兏崢帶著近五十名軍士突地從鬥獸臺幾扇門湧入,拔出兵器,將他們團團圍在中間。

    「皇兄雖不是被你所殺,但事因你而起!兇器又是由你所製!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珞王厲聲道,「不過念在皇兄仁善,他當時即肯好言勸說,定是不想枉殺無辜。本王亦會給你們一個公正的審判!!來人,將他們關在囚籠,明日候審!!」

    雖然不忿,但路離和李昱江也知道這已經是珞王最大的讓步,不過就算他們被判獸鬥,以路離的身手定能全身而退,這相當於珞王已經給了他們條生路。

    在又一次被關入囚籠後,李昱江急忙查看路離的傷勢,珞王的斬天劍刺穿了他的肚子,所幸並沒有傷及內臟。

    李昱江急忙脫下外套,他裏面穿了一件米色的衫衣,他將衫衣撕成布條,緊緊地綁著路離的傷口,以期望將傷口擠壓不再流血。

    「明天我會稟報珞王,此事與你無關,讓他放你走。」路離皺眉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李昱江。

    「不行!我不放心你!!」李昱江也皺眉看著他,「你一向待我不薄,我更不可能在這時候離開你。」

    路離長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卻沒有應聲。

    「糟糕,血根本止不住!」李昱江看著米色的布條已經在他們說話間又染成了赭紅色,擔心會不會刺中了路離的大動脈,雖然他在端王郡的醫館學了些幽州的醫術,但他們帶的武器和行李都被軍士們收走了,行李裏還有止血草,現在他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我沒事。」路離捂著傷口,不想讓李昱江擔心。

    「流了這麽多血怎麽會沒事?」李昱江知道路離固執,他低嗔著。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走到囚籠外面,緊接著,一個沈穩的男聲道:「我是珞王殿下派來的軍醫,殿下讓我替你們看看傷勢。」他說著向旁邊看守的人點點頭,那人打開了囚籠。

    軍醫查看了路離的傷勢,道:「沒有傷及筋脈內腑倒無大礙,只是創口較深,我需要替你止血、縫合。」

    軍醫很快替路離處理了傷口,接著他又查看了李昱江,他只是受了點皮rou傷,更不會有事,軍醫留下了一些止血草和鎮痛丸,叮囑了幾句後就離開了。

    「這個珞王不像是壞人。」李昱江著實松了口氣,否則他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看樣子不是他殺害了皇太子,否則不會如此生氣,更不會親自與你比武來試探你是不是真兇。」

    「只可惜皇太子殿下……」路離沈沈地嘆了口氣,在得知皇太子是被自己製作的利刃刺殺後,他無比後悔自己把利刃留在了宰府,如果當時把它帶走,也許兇手不會有機會刺殺皇太子了,正如珞王所說,事情因他而起,皇太子又是被他製作的利刃所殺,他難逃幹系,對於珞王將他關在囚籠中,路離沒有抱怨和憤恨,因為連他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如果不是珞王,你覺得會是誰殺害皇太子?」李昱江問。

    「也許那個兇手會來找我。」路離沈沈地說。

    「怎麽說?」

    「皇太子有神能在身,兇手是在我之後去找皇太子的,不知為什麽,他起了殺機,否則不會用我留在那裏的利刃,即是說他當時並沒有帶兵器。」路離道,「也許他會擔心我會不會看到他,而來找我確認。」

    「如果我們能抓到這個兇手,珞王一定會放了我們。」李昱江道。

    「我們身在囚籠,明日生死未蔔,怎麽抓?」路離暗嘆李昱江太過異想天開。

    「你說如果我們跟珞王提議,幫他將引出兇手咧?!」李昱江靈機一動,「我們在審判時假裝說有抓住兇手的線索,放在一個什麽地方,但要珞王放了我們才說,珞王就說要考慮一下,兇手一定會做賊心虛來找我們打聽線索藏在什麽地方,我們再想辦法套他的話,屇時再讓珞王設下埋伏就可以了!」

    「嗯,這辦法的確不錯!」路離贊賞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