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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显笨拙稚嫩的笔迹,正是自己的。“嗯。你找回来了?”她想着,这脚链和信,应该是被丢在了破庙里吧,他是刚才找回来的吗?萧敬远根本没回她的话,而是盯着她,探究地问道:“为何要瞒着家里人给你爹写信?”“我……想我爹。”她低低软软地道。萧敬远望着她,抿唇默了片刻,才把信直接扔到了榻上,淡淡地道:“我和你也是没什么缘故,不想说,我也勉强不得。”这话听在阿萝耳中,顿时有人炸雷一般。经过了昨晚,她已经下意识对这位七叔有了依赖之心,可是如今他这么说,分明是撇清关系,疏远得很。她有些慌了,仰脸望着他,眼神中不自觉流露出祈求之色:“七叔,我不是故意要瞒你,实在是……”咬着唇,她澄清的眸子溢出些许湿润:“我,我——”家中那些龌龊,她真好对外人提及。“你不想说,可以不说。这封信,我会托人送到你爹手里的。”萧敬远语气略显疏淡,不过还是这么说道。阿萝愣了下,仰起脸,望着那高高大大的男人冷硬疏离的面孔,忽而间,不知道多少滋味上心头,她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将拳头紧紧攥起,捂住嘴巴:“七叔,七叔你真好!你如果是我爹就好了!”如果他爹是七叔这样的,那么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这样她娘就不用怕被大伯欺凌,她哥哥的眼睛也许就有救了,她也许就避免以后那可怕的命运……如果七叔是她爹,那一切都可以避免了!萧敬远拧眉,俯视着这小姑娘委屈到哇哇哭鼻子的样子,无奈地道:“我们萧家的女孩儿,从未有像你这般爱哭的。”谁敢随意哭泣,直接被提到墙角罚站。说着,他不知从哪里取出来一个干净的白帕子,扔到了阿萝手里。阿萝自然听出那言语中的嫌弃,不过她并没有在意,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抓起白帕子,胡乱擦了一把脸:“我以后再也不哭了……”一边说着,一边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再说,我还真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女儿。”萧敬远只觉得太阳xue处突突地疼。他还没成亲呢好不好……阿萝擦干净了眼,睁着红彤彤的眼睛,跳下了床,仰脸道:“七叔,有些事,我给你说,你万万不可告诉别人。”萧敬远看着这小孩儿一本正经的样子,挑眉:“你可以不说。”他并不是一个非要知道别人秘密的人。“可是——”阿萝揉了揉鼻子,带着鼻音道:“我就是想说嘛!”萧敬远扬扬剑眉,没说话。“其实是有一天,我娘——”谁知道刚说到这里,就听得一阵咕噜噜的声响传来。她低头一看,是自己肚子。萧敬远无奈:“都什么时候了,走,先出去用膳吧。”“好吧。”她摸摸肚子,确实已经很饿了。☆、第20章下了楼,来到了客栈旁的饭厅处,饭厅颇为简陋,不过是两张桌子几把椅子罢了。此时也无别人,唯独她和萧敬远而已。客栈伙计恭敬地奉上来饭食,那饭食自是比不得往日在家中,只是包子稀饭,不过看着倒还算干净。她之前并不觉得饿,如今见了吃食,再盯着那热腾腾的包子,仔细看,也是薄皮大馅,分外诱-人,喷香味道只往鼻子里钻,当下肚子越发咕噜起来,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悄悄地看看旁边的萧敬远,正想着礼让下,好歹让他先动筷子,谁知道却听到他淡声道。“该不会不用筷子吧?”萧敬远对此,毫不抱希望的,他已经看出来了,这小姑娘就是娇生惯养的侯门小姐,不说十指不沾阳春水,便是连自己吃个饭穿个衣怕是都有问题。“我会,会啊!”阿萝白净的小脸微微泛红,连忙为自己辩解:“我是说,请七叔先用。”她也是讲究礼数的好孩子好不好……长辈在前,她是不会擅自动筷的。萧敬远看着她略带讨好的小模样,淡道;“不必,我已经吃过了。”“啊?”阿萝歪头,望着那香喷喷的大包子:“那我就不客气了?”“嗯。”萧敬远一边应着,一边把包子放到了她面前,又取来了羹勺,给她放到了稀粥中。阿萝感动莫名,对着萧敬远感激地点了点头,便连忙吃起来。她是饿极了的,开始吃得很快,但是依然动作优雅,后来一个大包子下肚,不那么饿了,她也就慢下来。一边细嚼慢咽,一边小心观察着周围的情境。这个时候,通过窗子,她才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整整两排的黑衣男丁,一个个身强体壮精神抖索的,排列整齐,面无表情地立在那里。“那是什么?”她不解。这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人啊,怎么一点没听到动静。这个时候,伙计上了一盘儿瓜果并煮毛豆,萧敬远一边取了毛豆,随手剥着,一边不经意地道:“我的属下。”“哦?”阿萝疑惑,想了想,他应该是刚从北疆回来,便封了正定侯,但是任的是什么职位,好像是京城骁骑营总兵。骁骑营,也就是燕京城的卫戎队,统一由天子调派,权利颇大,寻常官员遇骁骑营,也要礼让三分。这么说来,外面站着的这两排,就是骁骑营的人马了?阿萝自然是明白骁骑营的霍霍大名的,如今知道是他们,便有些好奇,忍不住探头看过去。外面秋风萧瑟,更何况是下了一夜的遇,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地上一层层的败叶,可是那些骁骑营的人马,站在那里,犹如挺拔的松柏般,风吹不动,分外强悍。萧敬远只以为阿萝并不懂,这也难怪,闺阁里娇生惯养的小姐,哪里懂得这些,当下便淡声道:“这是我以前在北疆时的亲信,后来跟着回了燕京城,都落在骁骑营,平日都是只听我号令的。”说着,他看了她一眼,解释道;“你不必担心什么,这些人嘴巴比蚌壳还严实,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会多说。”他这么说,是想着,虽然阿萝年纪还小,七岁,还没那么多讲究,可到底是侯门贵小姐,昨晚的事儿若是让人知晓,终究于名声不利。“嗯,我知道了,谢谢七叔。”阿萝自然是听明白他话中意思,当下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不免感念他的细心。“那个男人,我已经处置了。”他一边轻描淡写地这么说着,一边将刚才剥好的一小碟儿毛豆放在了阿萝面前。“啊?”阿萝望着那剥得干干净净的毛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