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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已经走到铁栏杆边上,手握着栏杆,大声喊她“严记者!严记者!”“我没事。”严喜乐彻底回神了。这时听见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开门声,乐乐回头看见刚刚出去的女警和小姜进来了,“严记者,你没事吧?”赵警官关切的问。“我没事。”严喜乐答的很无所谓,后知后觉的知道他们是从监控里看到了什么,解释说“我刚才在想事情出神了,抱歉,让你们担心了。”给他们一个歉意的笑,又对钱立夏说“抱歉,钱小姐,我刚才出神了,没听见你说什么,我喝点水,一会儿咱们继续可以么?”“可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中毒了呢。”小姜随口说。那女警轻轻碰了他一下。小姜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我带你去休息一下,喝点水吧。”“好的。谢谢你,赵警官。”严喜乐拿着刚接的热水,热度透过纸杯传到掌心,微微发烫,白茫茫的热气打在脸上有点疼。她走到三楼走廊的尽头,透过小窗户,看着窗外,嘴里念叨着:“不如去死。”第14章第14章“不如去死。”多少年前呢?十几岁的时候?还是二十出头来着?恍惚间严喜乐有些记不清具体时间了,她也想过这句话。抱着这样的想法,站在窗户边,站在马路边,站在药店门前。多少次,多少夜,她画着漆黑的世界,流着无止尽的泪。“我比小A漂亮,比小B聪明,比小C乖巧,为什么她们都有人爱,而我却没有。我不比别人差啊,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为什么没有人爱我,甚至没有人需要我!”严喜乐站在窗边,三楼不高,也不算矮,这样看依然有居高临下的感觉。想起过去自己的“小心眼儿”不禁笑话自己白痴。“真是废物,就因为几句话迷失了自己。没用的废物!”她低声骂自己,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水,往309走去。刚从现场回来的朱哥刚来就听小姜说起严喜乐上午的失常“那小姑娘好像没睡好,很没精神啊,采着采着都睡着了,还是犯人叫醒她的呢。”“别瞎说,怎么能睡着呢。”“不信你问赵姐啊。”“我上去看看。”不上去不知道,朱哥刚走到三楼安全通道楼梯间门口,就隐约听见严喜乐骂自己。朱哥顿住了脚步。“这哪里是睡着,这是心病啊。”朱哥这个半仙当即给她下了诊断。但却没有阻止她继续采访,甚至没让她看见自己,转身去了监控室。监控室里只有赵警官一个,捧着皮卡丘热水杯,玩着手机。“赵警官,没给你们添麻烦吧?”“哪的话,没有,这记者跟那犯人还聊的挺好呢。”赵警官冲着监控视频抬抬下巴。“这没声音啊?”“恩,拾音器坏了,一会就有人来修。”朱哥就盯着没有声音的视频,看视频里的两个女人一言一语的采访。其实说是采访,严喜乐知道这根本不是。她本身也不是记者出身,只是偶尔客串一下,以前的采访时的受访者大多是普通百姓,有固定的问题,只要理智的引导即可,但这次很离谱。这两个女人倒像是拉家常,只是一个说一个听,只是说的人语气平淡,听的人却波澜起伏。“你愿意说一说你的事吗?”“你不怕再走神了?”钱立夏笑了一声,此时她已经很放松,不像刚开始那么警惕,拒严喜乐于千里之外“你走神的时候还挺吓人的呢。”“抱歉,吓着你了。”“我不害怕,倒是那些警察害怕,你的情况,我能理解。”钱立夏换了一副认真的表情,让严喜乐有点错愕,她突然有点害怕,声音细听会察觉一丝颤抖,“你理解?”钱立夏毫不在意的说,“我也这样过,我知道,这没什么,放纵一下自己你会发现世界很不一样。我就是想让她死,于是就做了。”“为什么?她就这么对不起你?”严喜乐总算找回了点理智,她不能放纵自己,或者说她克制自己成了习惯。钱立夏笑一下,“她当然对不起我,她死了也对不起我。她就不该生下我。”钱立夏转头看着严喜乐,又是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她又有点怕了,不敢出声,强装镇定回看她一个满是疑问的眼神。“跟你说也无妨,我想你能理解。“钱立夏调整了一下姿势,好似回忆一样缓缓开口,“我是因为她赌钱才要杀她的。”她得出这个结论自己低头笑了一下,“听起来是很无聊的借口对不对,可这么多年她一直在赌。开始是小赌,但禁不住她逢赌必输,跟她玩的人都发家致富了,还是用我的钱发家的,你说好笑不好笑。”钱立夏嗤笑了一声“不过这没关系,她是我妈,我供她。”突然她脸色渐渐变得狠厉“可是这两个月她变本加厉,居然开始出入地下钱庄去赌钱,据说是她老家人在这里开的赌局,给她优惠,不算她抽成呢,你说她是不是傻透了。”钱立夏冷哼一声,声音越发犀利阴冷,“那天我去的时候她看见我就要钱,甚至没问一句我吃没吃。她说只要有本钱就能翻本,之后连本带利还给我。我一听有利息,就问她是不是借钱了,她看隐瞒不过去,以后还得指望我还钱,就说借了高利贷200万。”说到后来钱立夏的声音已经发抖。“200万啊!她不是不知道我怎么还上那20万的,她居然敢借200万!”钱立夏声音越来越大,随声起身几乎是大喊出来的。她大口大口的呼吸,意识到自己有些过激,冷静坐下来,“我说我没钱,就是打死我也没钱,她却跟我说没关系,只要最后我跟他们走,去她老家那边就行。”钱立夏又有些激动的看着乐乐,“这是什么?这是卖女儿啊!这是把我给卖了!我供养她这么多年,她最后把我卖了!”“我是什么?我什么都不是!对这个女人来说我就是个方便的钱袋子!我说我不会走的!你猜她说什么?”钱乐乐眼神空洞的看着乐乐,又嗤笑了一声,抓着栏杆的手越发的紧,像要掰断这铁栏杆似的,青筋突出,手指抠紧手掌也不知道疼。“她骂我是贱货,当了□□还立牌坊,骂我就是废物,是垃圾,就不该生下我。我又没求她生下我,她有本事干嘛生我这个废物出来!“严喜乐喘着粗气,脑子里回荡着着“你就是废物”这句话。她闭上了眼睛,努力平息自己的气息,让自己保持理智。而此时视频另一端的朱哥感觉气氛不太对,腾地站了起来,赵警官也有些担心地说“要不要去看看?”“不,再等等看。”朱哥眉头皱成了黄河但还是忍住了。看见严喜乐睁开了眼睛,好像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