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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举干翻了两个大BOSS。要不是后来温当当看到丁言手机里的“温小良病逝”的信息,情绪激动导致身体超负荷陷入昏迷,温小良还能演下去,直到让全世界都相信“温小良死得不能更死绝无可能复活”为止。看看墙上的挂历,她这一觉直接睡掉了大半个月。大约是因为精神受损,身体自发陷入深眠,以节约能量,全力修复意识体。现在这样其实已经很不错了。温小良暗忖,慕斯礼和丁言都以为温小良已经湮灭。危机过去,温当当身体没有大碍,意识也已经恢复,她功成身退,接下来只要把身体交还给温当当,作战就堪称完美。她想得挺好,可是努力了半天,温当当的精神体却总是沉在意识海里,无法浮出水面控制身体。她有些懵了:[怎么回事?]当时慕斯礼可是很轻松就把她弄到意识表层的。温当当不吭声。倒不如说,自从被她唤醒,他就一直是这种不反抗不合作的态度,任她自己一个人折腾。——仿佛是在报复她之前不顾他的阻拦,非要毁掉“温茉茉”的身体。知子莫若母。温小良大致也能猜到温当当的想法,于是她叹口气,停止了无用功,转而劝慰:[不要紧的,等我找到新身体,附身进去就好了。]温当当直接背过身。他又不傻。如果随便哪个身体都能接受她,当初在斯空星上她直接附身到其他人身上不就好了?怎么还会被慕斯礼钳制着无法离开?更不必煞费苦心地弄出个盆栽暗语等他来救。她当初是抱着宁死也不要“温茉茉”身体的觉悟,才去按那个销毁键的。现在好了,如她所愿,新身体没了,可旧身体也“病逝”了,两边都靠不上。温当当想起了自己以前闲来无事,翻看志怪时看到的一句话:孤魂野鬼,荒坟乱冢,无家可归,甚为凄凉。甚是凄凉啊……温当当都快气哭了。他赌气起来孩子似的,不论温小良说什么都不应。温小良无奈,只得自己睁开眼,低头弯腰穿上了白色的病号鞋,然后站起身,略带蹒跚地往外走。门口的女护士惊讶地看着她,大概是没见过这么快就恢复自主行走能力的病人。当她听说眼前的少年是要去医院的某个地方找人,立刻很好心地表示愿意给他指路。温小良想了想,很诚恳地问:“停尸房在哪里?”护士小姐:“……”……在停尸房转了一圈后,温小良确定了自己无法附身在死人身上。意料之中,不过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看来只能去隔壁的植物人那里试试运气了……于是接下来半小时,温小良又把住着植物人病患的3号住院楼转了一遍,可惜依旧一无所获。她不死心地又去对街的精神病院逛了一圈……结果很明显,就算是精神病人的身体,那也是有主的,领主主权不容侵犯,外来幽灵休想进门。温当当的怨念都快把意识海煮沸了。温小良挠挠后脑勺,和他商量:“要不,我们去公园坟墓里看看?听说我的身体没有火化,直接土葬了来着……”温当当阴森森地打断了她:“半个月前下的葬,天这么热,尸体都烂了,你要附身上去?”温小良:“……”儿子好凶。我都不敢说话了……QAQ温小良不做声了。温当当也不说话。双双沉默如鸡。时值午后两点,太阳毒辣。在路人视角里,就只看到一个长得皎月似的美少年,呆呆地站在日头底下,背后硕大一个金字招牌:盛京一七八精神病院……很快就有人过来关心了:“孩子,精神病不是无法控制的,坚持服药就好……你哪位亲人住进去了?”温小良&温当当:“……”“他不是来看望病人的。”忽然从他们背后传来一个西风般的男音。温小良脸色微变,站在原地不出声,任由那人从后方走到她身前。丁言。他穿了一件深色长裤,往上是同样深色系的长袖衫,手里撑一把墨蓝格子布伞。原本长到脖颈的发理短了,眼神倒没怎么变,还是那种看久了会让人忐忑的眼神。“眼睛没事了?”他问。温小良微微点头。原本就没大碍。只是当时她为了演得逼真,将只有几分模糊的视野装出了十足的目不视物。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太阳大,回去休息吧。”他说。温小良摇摇头。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刘海擦过他的额头,露出后面的黑眼睛。丁言静静看着他。他刚刚发现,这个据说是他儿子的少年,有一双和温小良很像的眼睛。或者该说,他们有着很相似的眼神。“不想回去?”他慢慢道,深深地望着少年,“你想去哪里?”温小良斟酌着“温当当”此刻最想做的事情该是什么。然后,她说:“清湾公园。”清湾公园的公墓里,埋着“温小良”的尸骨。丁言开着车,将温小良——或者该说是温当当,带到了清湾公园。温小良站在那嵌着自己照片的墓碑前,心情有点复杂。温当当一反之前的高冷,在意识海里反复警告她:[不准附身。不准飘进坟墓。不准离开身体……一秒也不行!没看到外头日光这么毒吗!万一被晒成灰怎么办!]显然,温当当在他的童年里看了太多某外星文明古国出品的鬼怪,幼小心灵深深地留下了“鬼魂一碰到阳光就会狗带”的印象……温小良安抚了他几句,然后蹲下|身,清理了墓碑四周的落叶,又站起身,在墓碑前双手合十,表情微带哀伤,嘴唇微微翕动……总之,温小良自觉自己演得是挺像那么回事的。至于看的人怎么想,她就不知道了。清风拂过松树林,一个松果落了下来,不偏不倚正砸中温小良的额头,她低呼一声,然后伸出手,将它捞了个正着,瞧了两眼,随手揣进口袋里。丁言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盯着她。又来了。这种微妙的即视感。温小良抬起头来,脸上神色如常:“谢谢你送我来。”丁言:“和我不用这么客气。”温小良模仿温当当疏离的口气:“我们不熟。就这样了。再见。”嘴里说着再见,神色却是一副“希望永远都别再看到你”的模样,她转过身,朝来路走,丁言却忽然踏过来一步,伸手拦住了她。温小良心里咯噔一声,表面八风不动,冷淡地瞧着他。丁言站在一棵青柏的树荫下,半张脸落满了阳光,半张脸却停驻在阴影里。矛盾的光影,仿佛暗示着两种激烈对立的思绪。“你说错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