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0
心思,几下就被她拆穿,只能忍不住苦笑一下:“顾少钧不会娶你的吧,那个三公主不会放手的。”“我知道。”唐白笑着说道:“此番被你退亲,日后大概也没什么人会为我说婆家了。即便是我想嫁顾少钧,那也是在我能嫁的基础上。”“此话怎讲?”六皇子有些不明白。她是要放弃吗?可是前几天当着皇后的面,甘愿冒下大罪,不怕处罚,公然说出“不愿意嫁给六皇子为妾”的人,她的胆量,不正是因为要嫁给顾少钧才有的吗?“终生不嫁,是我的第一选择。”唐白将话与六皇子说得明白,笑:“若是非嫁不可,那末,那个人一定得是顾少钧。”这一下,六皇子明白的。唐白,是做好了孤苦终老的准备。而顾少钧,是她始终,甚至一辈子,要放在心上的人。唐白出了六皇子府,上了小轿,颤颠颠的走在回相国府的路上。经过小巷子,阿竹听轿子里面传来阵阵咳嗽声,提醒道:“小姐,巷子里没有人,你可以先歇会。”她并不知道,唐白的咳嗽,早已经不是初时,那种自控自如的状态。她这几声咳嗽,是忍不住的了。唐白并不会告诉阿竹,让她跟着担忧而已。只要等六皇子大婚过后,她再用一些好的药物调理,毕竟身体还年轻,可以调得回来。再坚持几天就好了。回到家里,照常喝了药,半兰站在门口踌躇不进,阿竹问道:“可是有事?”半兰无奈道:“夫人今天传话说,别院里,有别的人要住进来。”“是谁?”“嫔小姐。”半兰犹豫而又气愤:“说是婷小姐马上要出嫁了,现在后院都是摆的她的嫁妆,每日过来做衣服的,做鞋的,打家具的卖脂粉的,吵得她心烦。她想住到别院来,求个清净。”“清净?”阿竹严重怀疑。张嫔素来跟唐白不合,怎么会要求跟她住在一起呢。_“她不怕过了我家小姐的病气?”别人都是避之不及呢。再说,婷小姐的婚事,还在明年开春,这样急急忙忙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是,她没有权力,也没有办法去拒绝相国府的要求,只能随便她们。半兰说这些话,也并不是商量,而是知会一声。阿竹气呼呼的在唐白脚底下打地铺。唐白隐约听见外面吵闹,问道:“什么事情?”阿竹道:“张嫔小姐要住进来,说是后院张婷小姐备嫁妆,成日里太吵了,两个人老是吵架。”唐白苦笑:“这是要赶我们走了。”阿竹倒是还没往那方面想,听唐白一说,又真是这个意思,一时闪了神,盯着跳跃的烛火,不知道说什么。“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走的。”唐白安抚阿竹说道:“若是自己走了,正合她们的意。我非要闹到相国大人知道。”相国大人与唐白,有一个极严重的私密,那就是,皇上是凭剧毒的“三元丹”在续命。相国大人不会让她走的,留也要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如此一说,阿竹倒是开心一些:“真要吵起来,说不定相国大人还站在我们这边呢。把那个张嫔熬走,也不一定。”翌日一早,张嫔就带着大箱子小箱子,搬到了西面的几间厢房。她是极端不愿意来这里的,若非柳氏极力劝说她“你现在为你祖母的事情出了力,日后她定然会给你好处的。你又不像张婷那样,光是长孙女,就够在老夫人面前讨喜了?你还得加把劲儿才行。”因此,她是冒着过来“过上病气”的风险,为了前程搏一搏的。唐白只当没看见。她如今身体虚弱,动不动就咳得惊天动地,张嫔也不敢来叨扰她。但是,张嫔有别的办法。譬如,唐白的衣服晾出去,没多久就被扔在地上,张嫔的丫鬟半香,神气活现的说道:“别过了病气给我们家小姐。”半兰只好气呼呼的捡回去重新洗。张嫔的饭菜,是从相国府里送过来的。唐白的饭菜,是云娘自己做的。每当中午或者晚上,云娘收拾碗筷的时候,总有丫鬟过去,气呼呼的:“你别把碗筷放在这里洗,跟我家小姐的混在一起,到时候过了病气怎么办。”如此几次之后,就连迟钝的半兰也发觉,张嫔的过来,就是为了赶唐白走的。可是唐白病得严重,能走到哪里去?说不定离了相国府的好药材,就立刻死了。因此,很多时候,她和云娘受了委屈,都是自己忍忍就算过去了,在唐白面前,还是努力带着笑容的。唐白还是察觉了。她正狐疑,张嫔怎么还不发招呢,没想到,早就在琐事上面,将一向安静的别院闹得不得安宁。半香把阿竹打了。她并不知道阿竹会功夫,阿竹严格听从唐白的叮嘱,也并不在相国府露出半点样子。偶尔练练拳脚,也是在房间里和唐白一起偷着练。这一日,是大皇子大婚的日子,因为皇上的出席,整个相国府,只有相国大人和相国夫人有资格去,据说连带的丫鬟婆子,也都在六皇子门口的厢房里拦着不让进去。里面,自然有精挑细选的宫女伺候。柳氏一早过来看女儿,就很不爽的道:“有些人啊,鱼眼不识珠,命哪,就是不好。克死了亲人不说,还好端端的,毁了一门姻缘。”她声音高亢,和张嫔坐在别院的另外一边,晒着冬日里久违的太阳。这话唐白听不见,所以她不是故意说,而是大喇喇明摆着闲聊的。张嫔自然是附和的:“害他们自己家里人也就算了,万一死在侯府,这别院就成了凶宅了。枉咱们相国府对她那么好,真是无情无义。”只是,话唐白听不见,半兰在一旁做事情,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柳氏和张嫔见唐白足不出户,才想到说给丫鬟听,让她去转告。谁知道半兰对这种事情,都是隐瞒的。见半兰去了屋里,唐白半响没什么动静,柳氏沉不住气,叫了半兰过来:“我们说的话,你可听见了?”半兰点头,又摇头。“听没听见?”柳氏问道。半兰点头。“谁叫你随意乱传主子们说的话的?”柳氏点着半兰的额头,叫她跪下来:“别忘了你是相国府的奴才,吃里扒外的家伙。”半兰低着头不敢抬,半响才争辩说:“奴婢没有乱传。奴婢不敢乱说的。”没说?那难怪唐白不出来。柳氏这下彻底坐实了半兰“吃里扒外”的罪证,她明显是维护唐白的。但是不乱传话,是为人奴婢的本分,倒是没有口实去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