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春神之恋 第1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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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中箭,赫尔墨斯逃不过爱意的调弄。而且,这里就他们两个神,他第一眼看到总不可能是化为自然的倪克斯。 厄洛斯被抓到也不尴尬,而是无辜眨了眨眼,“你看我也长大了,可以找一位年岁大点的情人。” 赫尔墨斯沉默了下,才一脸惊诧地「啊」了声,似乎觉得对方的理由很不可思议。 厄洛斯振振有词地说:“你是我老师,有义务教导我各种关于美德的知识。” 赫尔墨斯面无表情重复:“美德?” 厄洛斯露出个从美神那里学来的笑容,让人神都疯魔,“别惧怕爱,赫尔墨斯。” 赫尔墨斯一脸平静、平静……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他抡起大拳头就往他那张可恶的脸上使劲揍,“你就是想要夺走我的神力,找什么情人,我现在就当你父亲,把你抡起来扔出夜神的怀抱,让赫拉撕了你,让阿佛洛狄忒将你一块rou一块rou切下来扔到熏香炉里变成香火。” 厄洛斯捂着脸被打到抱头鼠窜嗷嗷直叫,狂奔了三天三夜到了夜的边缘,看到了烈日之下,寸草不生的大地。 盖亚的躯体是瘦骨嶙峋的骨头架子,遍布了无生命的碎骨头。他身为爱的神灵,竟然感受不到盖亚的任何情绪。 以前生机藏在大地中的时候,他偶尔从地面上跑过去,也能感受到这位敦厚的「母亲」给予的情绪反馈。 爱护,温柔,或者还有些别的细微,却不易察觉的情感。 可是自从泊瑟芬从大地里堕入冥府,大地就跟死了般,寂静得让情绪敏感的神觉得惊恐。就好像,大地的灵魂其实是泊瑟芬。 而失去了她,大地也就死了。 赫尔墨斯不知道何时站在爱神身侧,拧着眉头一脸哀愁,“你办的幸事,我们依附人类的香火而壮大。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就会彻底沦亡。” 沉睡成为自然的一部分,对他们来说跟死了没有两样。 厄洛斯顶着满头包,凭借直觉反驳:“阿波罗能看到未来的命运,他既然让泊瑟芬与哈迪斯相遇,肯定对我们有好处的,别忘记阿波罗也是靠着人类的信仰而活的神。” 不止阿波罗,连宙斯都赞同泊瑟芬在地下,肯定有巨大的好处才能驱使他们贪婪的统治者,去干这件风险极大的事情。 赫尔墨斯没想到没脑子的爱神也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他手臂横在他脖子上使劲勒住,“也对,大的事就让宙斯他们去烦恼,我只要在灾难来临时,尽量保住我的信徒就行。” 厄洛斯被勒到脖子都变长了,他扑腾了着说:“我还能长更高,让泊瑟芬跟哈迪斯更相爱吧,或者你的爱意也能……” 赫尔墨斯继续用拳头将他往死里捶,顺带还用脚又踢又踹,总算是让他安静了。 爱跟爱神这俩破玩意,烦死神不偿命。 —— 做了各种爱来爱去的事情后,终于从迷宫里爬出来的泊瑟芬感受到万众瞩目的围观体验。 一路跟哈迪斯走往自家屋宇的时候,所有壁画上是侍从都情绪沸腾了,他们抱住百合番红花,端着酒,还有头顶水果编织篮,在他们走过的背后欢欣鼓舞地偷着声庆祝。 “她回来了。” 这个她,泊瑟芬立刻意识到他们在说谁。 “脸色红润没有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连头发都很活泼。” 头发活泼这种形容……不对,重点难道不是尸体吗? 这群哈迪斯绘制出来的壁画围观群众,到底对他们的冥王想得多凶残? “好久不见。”有声音轻悄悄地响起。 泊瑟芬忍不住回头,所有壁画上的人们立刻冻住,活似刚才的开心都是想象,他们只是一副完美的画作。 她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身侧站着个黑脸魔王,这群家伙早已经一拥而上,将她淹没起来。 “你不是说我们只是在迷宫里呆了一天?”泊瑟芬终于想起来,要事后算账,“他们都说很久没有看过我。” 都以为她死了,她是失踪了多久? 哈迪斯扭头看向走廊的大片彩绘长图,那阴森眼神比任何冰冷的剑都好使,刚才还在表演木头人的所有画中人,吓到连忙在墙上直接就给趴在了下去,将头藏入芦苇丛里。 恐吓,明目张胆毫无掩饰的恐吓。 泊瑟芬连忙拉着这尊大神往前快走,一条金色的小蛇从哈迪斯的颈部缓滑到手臂上,曲卷成臂环,红色的眼睛也带着威胁地看着那些壁画。 因为爱意比欲望深,用来装哈迪斯各种痴狂情感的容器,不会轻易全面失控,也就从神像的脚踝处解脱出来,重新回到自己的主人手臂上。 “迷宫确实只过去了一天。”哈迪斯毫无反省之心,他甚至还脸皮厚实地继续辩解,“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我们的详细过程,就知道时间并没有流逝多少。” 泊瑟芬立刻毫不犹豫地拒绝,“一天,就一天。” 他的一天漫长到她以为是一世纪,要不是看在他痛苦时的自我折磨实在太吓人了,她怎么可能那么放纵他的胡作非为。 那些蛇尾神血酒水黑雾,打住打住再想下去她就也要牲口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第一次能玩那么开那么重口。 当走过中央庭园的时候,她就看到那棵高耸不见顶的石榴石。红色的石榴藏在绿色的叶子里,亡灵侍从端着水盆,用亚麻布轻轻擦拭石榴的表面。 直到石榴壳在照明中反射出漂亮的瓷光。 空旷的得可怕的巨大庭院,被无处不在的植物丛,花卉与膨胀了几十倍大的巨型石榴树占据了空间。 她抬头看到,浑浊黑暗的上空,不知道何时被某种更干净透亮的气体取代,无数半透明的动物亡魂在上面飞翔嬉戏。 一只亡灵燕雀飞到她的肩头上,亲昵地用绒毛蹭着她的脸颊。 泊瑟芬痒得一缩,才发现她竟然能碰触到鸟,先前这些亡灵更像单薄的影子。虽然也能活动,可是真要触碰,时常能感受那种虚无穿透感。 哈迪斯面无表情地用手指弹开那只死透了,还想再死一次的鸟。然后他擦了擦她的脸,活似那鸟有毒,得弄干净才行。 突然他的动作顿了下,半缕头发被他的手指勾到。泊瑟芬觉得头发一紧,她刚要说话,却余光看到什么也跟着安静起来。 卷长攀花的头发颜色以一种rou眼可见的速度在转深,最终每一丝长发都化为深浓的棕。 虽然习惯了头发动不动就如玛丽苏那样变来变去,可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晰地到看到它的转换,而且颜色直接跨越好几个度。 她抓住一捧深棕色的头发,在暗淡的阴影下,头发的颜色有一刻甚至像哈迪斯那样黑,当然火光又让头发看起来比纯粹的黑色更浅淡些。 “这是我们结合带来的变化吗?”她陷入记忆海回来后,时常闪过一些关于神的碎片常识,之前一直以为是因为接近哈迪斯,被他的力量传染了才导致自己变得不像人。 现在却才意识到,哈迪斯自身的神力是开不了花的。 哈迪斯松开了手指上的发丝,他的目光没有移开,而是依旧停留在她的脸上,人类的血液长久在她脸颊上停留,泛着健康可爱的红晕。 “你喜爱我,你的生机力量也会眷顾我统治的国土。而我的神力,则会纠缠于你。” 可是死亡并无法真的哺育出生命,除了一片他拨给泊瑟芬有阳光的土地,生机的力量远不如在大地之上发挥得那么强大。 她的头发的颜色改变,代表越来越接近冥府的神权。特别是他们结合后,他的力量明显要更有攻击性。 她的神权才会被「污染」,或者再经过一段岁月,她就能彻底摆脱生机之神的权责,手持黑暗的权柄坐上冥府的王座。 这就是他想要看到的,就这样与他更加紧密地互拥在一起,彻底与他待在黑暗永伴的冥府里。 明明这就是他想要看到的…… 可是当泊瑟芬满脸茫然捧着自己变色的头发,他依旧能感同身受她的不安。 “这是好事吗?”她看着冥府的空气都变好了,隐约知道是挂在自己身上的生机,让这片土地改善了环境。 对的,她不觉得生机这力量是她自己的。 而是好心的卡俄斯为了让她的灵魂能活到回家的时间,才将这份力量交给她保管。 等到她回家后,这份力量估计就会自动落到别的神手里,继续维持着这个世界的运转……要是能她能选择哪个神来掌管…… 想到哈迪斯去一趟大地都被撵着跑,连大地上最公平的时间,看到他都安静如鸡地停顿住,恨不得他快点滚别碍着祂纯净的运转之路。 不能细想,一想就是大写的惨。 如果他能掌握生机的力量,是不是就能受到大地的欢迎了? 而且也不会再惧怕阳光照射眼睛的痛苦。 泊瑟芬愣愣看了身侧的神一会,才牵住他的手,颇有种同情怜悯的意味。 哈迪斯已经做好她质问的准备,毕竟他强留住她的事情,她得到了部分神的记忆肯定是知道的,特别她现在依旧住在人类的身体里。 只要是意识正常的神明,都不愿意将自己放在会生老病死,随时会如叶子般枯萎的人类躯壳里。 他将她的灵魂困在死亡的身体内,已经有了她愤怒嫌弃他的准备。感受到她内心柔软的怜悯,这是……原谅他了吗? 哈迪斯温柔地弯起手指,将guntang的温度泄到黑雾里,力图让自己的温度能让人类的皮肤感到舒适。 “对冥府来说,你带来了和顺的平静。对我来说,你带给我的是比永生更远的幸福。” 泊瑟芬先是无法自控地感动得小鹿乱撞,又清醒过来失语了好一会,才小心试探着说:“你的幸福就是我一直在你身边?” 哈迪斯理所当然到接近本能地回应,“一直,加上永生的时间。” 好嘛,他是真彻底瘫平着享受永生燃烧不变的爱了。 别的不说,哈迪斯在告白这方面的直球,总能让她脑子负责理智方面的部位彻底离家出走。 可是缺失也只能缺失一时,没法真的笑嘻嘻得就跟个二傻子一样,等到自动离开后,任由他变成一条被抛弃的咸鱼,倒吊在无人理会横梁上风干到永远。 他这德行看着就像是要死要活的模样,期限还加上个永生就更惨烈了。 她喜欢他,变成他最大的灾难是她没想到的。 “你就没想过……”停了停,泊瑟芬发现哈迪斯像是察觉到她要出口的话,刚才算软柔温和的眼神,冰冷起来。 他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眉头微皱,眸色阴沉下去整个神那种恐怖的气势就出来了。 照张像,直接拎出去就能教育熊孩子。 「我要是离开了怎么办」这种话,还是在他要吓哭人的眼神下,来回转悠着不肯说出来。 哈迪斯感受到她的心情,夹杂着太多情绪,融合在一起很难猜测她真实的想法,能确定的是她在摇摆,在纠结。 犹豫什么呢…… 哈迪斯看着她在火光照耀下,显得颜色浓郁的头发,这是彻底染上他气息的发色,也是她抛弃德墨忒尔不断朝着他走来的象征。 所以为什么还要有退缩的心情? 哈迪斯漠然的表情,因为茫然而多了几丝呆愣感。难道她还有别的选择,或者她依旧怀念着大地之上的生活? 所有的疑问挤成一团名为嫉妒的烈火,烧得满脸阴沉的冥王唇舌干苦,从初遇到如今的一路追逐的挫折全化为名为「不安」的铜枪,将刚获得的蜜罐都扎成碎片。 这是他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第一次这么清晰感受到爱情的所有负面情绪,他面无表情地将她的手抓得更紧。 “你想去大地生活吗?” 泊瑟芬还在思考自己离开后,哈迪斯的寡夫生活,这成为了她最焦躁,最急于解决的大问题。 听到哈迪斯的话,她也没有多想就回答:“能到大地上吗?” 他不是被大地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