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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陶真(一)

    

第六章:陶真(一)



    第六章:陶真

    北京对我来说就两个字:痛苦。但是令我痛苦的北京住着我最亲爱的陶真。话总是要有这样的转折才能擦掉一点沉重的颜色,明暗的交接地带要有个出口才能看见光,陶真就是那个出口。

    我跟陶真的相识也要归功于陈澈。

    高中有一年,由于最近记性不好,所以忘记是高几了,反正是某一年级的第一学期末,我想辞掉一点学生会的职务,老师说让我自己想办法找人交接,那时候我常常独来独往,没有什么特别熟的人,唯一关系好一点就是班里坐在我周围的几个女生,当时我跟我的同桌说了这件事后,她说她有个人选。

    于是在那天中午,她在食堂跟我推荐了陶真。

    同桌对她的评价就两个字:靠谱。但却没有举例证实陶真到底靠谱在什么方面。

    我对她一点不熟悉,所以我先问了她一些基本的问题,几班的,有担任什么班级或者年级职务吗,走读还是住校,其他的我也不好直接问。

    这顿饭我了解到她是她们班的班长,还是学生会宣传部的,我原本要辞掉的职务刚好是跟宣传对接的,好像看起来这个职务跟她很搭。但是我就是不太放心。

    后来元旦的时候,我们和宣传一起策划元旦迎新会,那次的主题是:热血青春,为爱加油。

    那段时间学校多发水痘,所以那学期的期末进行的不是很顺利,校方想借这次的元旦,想跟没能参加期末的同学也画上一学期美好的句号。

    我到现在都觉得他们有病,真的。

    但是任务已经下给我们了,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去完成。

    因为原本画海报的同学请假回家了,所以我们需要跟艺术班借人帮我们画海报。但是学期末艺术班都会去集训,很少有人留在学校,就在我们为海报焦急的时候,陶真把陈澈借来了。

    陶真推着坐轮椅的陈澈走到自修室的时候,原本在讨论我们几个有点懵。

    陈澈棕色的头发搭在眼前,身上的羽绒服随便裹在身上,脚上还打着石膏。

    “人来了。”陶真倒在旁边的沙发上大口喘息着说。

    额头上细密的汗衬得皮肤特别透亮。

    而坐在轮椅上的人是全场最尴尬的存在了,低下头捂着脸不说话,修长的手指上还缠着绷带。

    我们几个干事就把海报要呈现的内容交代好久回去复习了,毕竟是期末时间,空闲的时间真的很少。

    陶真是学文的,他们当时因为文科班老师被统一拉去课题教研,在学校的老师都感染水痘请假了,监考人员缺失,最后一门课的考试延到了开学进行,所以陶真那天下午也是闲人。我怕陈澈这个艺术生没认真听,我就让陶真留下来,两人一下午把海报的初版设计出来,正好我也好借此机会看看陶真的能力。

    等下午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后,班里的劳动委员安排大家打扫卫生,我通常是被安排擦门,擦黑板,工作量很少,我做完后就去自修室找他们俩。

    等我去的时候,发现他们俩并不在自修室里,桌子上放着海报的草稿。

    屋里被暖气熏得有点闷,我打开窗户透气,从那里刚好能望向cao场。

    cao场上除了跑道外其余期房都是积雪,一整个的冬天的降雪累积在一起,一脚下去能没到膝盖上方,别说正常行走了,正常站立都很难。

    然而就在这样的情景下,陶真推着陈澈的轮椅,像是推着倒垃圾一下把他连轮椅一起倒进雪里。

    正好看到这一幕的我有点震惊,先是震惊陶真惊人的臂力,其次是震惊伤残的陈澈就这么被扔到雪里了。

    就在我长大嘴巴看着这一幕期待接下来的剧情时,宣传的部长是槐进来了。

    “陶真失恋了”他手里拿着《环球人文地理杂志》2014年的第12期,杂志正下面有一句加粗加大的黄字“如果没有贺兰山。”

    “那,陈澈脚还伤着呢。”我默默的提醒。

    “没事,他该的。”是槐淡定的翻着手里的杂志说到。

    陶真在高中的时候跟一个男生网恋过,那个男生的网名是贺兰山,据说后面被查出来是比我们小一级的学弟,暗恋陶真无果,就在游戏里勾引陶真,然后甩了陶真的一个神经病。

    但是陶真出了贺兰山和他的年纪之外对那个人一无所知,无从报复,恰好陈澈欠揍的给陶真送了一本杂志说是安慰,实则嘲笑。

    我觉得这个行为蛮欠揍的。

    “你就让陶真出出气吧。”是槐又拿起桌上的稿子左右端详。

    “别把人弄得干不了活就行。”我关上窗户出去了。

    下次见面又是在奶茶店,我像往常一样周日兼职,顺便打印一些语文和英语作文来背。

    第二天上课我们要领成绩加上文艺汇演,那次的汇演我除了盯了点前期宣传和节目编排几乎没怎么管过,毕竟后面这块是要交给陶真的。

    临近中午的时候,陶真来奶茶店找我,她染了个亚麻棕的发色。

    起初我先是微微震惊于她的选择,再后来是佩服,然后是羡慕。

    “你的头发,挺明显的。”我故意提醒她。

    她精致的脸上爬上疑惑:“不明显的发色染来干嘛?”

    我想了想说:“还没放假。”

    她对我翻了个大白眼:“你有点乖。”做出这样的评价。

    我没说什么,但是我又很期待,她明天顶着这样的头发怎么样在学校渡过一天。

    我作出决定:“明天我会跟教务和德育处的老师交接,到时候曹老师也要在场,下学期开始就由你来帮她干活。”

    “美女老师啊,我很乐意。”她挑了挑眉毛,笑得眼睛弯弯的,手承在吧台上,明明没有阳光,却让我见到了明媚。

    在那一刻,我对她的一切都充满羡慕,甚至是嫉妒。

    第二天,要求各班在上午十点前发布成绩,点评期末,并布置寒假作业,然后十点半开始文艺汇演。

    我的成绩一直稳定在班级的前五名,而且是前五里唯一没有补习班的,所以向来对我比较宽容,对我的学生工作也很支持,她说这对我以后如果能走自主招生的话也有利。所以她在九点四十的时候就把我放走了。

    我到会场的时候,看到现场乱套了,是槐原本坐在观众席一边看戏,看到我过来就跟我解释缘由。

    原来是临近主持过场的时候,男主持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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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澈备忘录

    2023.11.20

    睡眠:时而嗜睡

    吃药情况:**两片片,两次次;换新药三片,三次;**一瓶,三次,维生素片,一次

    吃饭情况:早午饭粥,晚饭鸡汤一碗

    呕吐:0

    哭泣:0

    胸闷:间歇性

    胃痛:轻微

    幻觉,幻听,自言自语:0

    *mama离世:83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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