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啦 - 言情小说 - 严家长女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母巴不得能够讨好这两人,特地吩咐人把闲置的小厨房收拾出来,又专门拨两位婆子给她们打下手。

四人根本顾不上赏桂花,一头扎进小厨房,忙活了将近两个时辰,总算把江米发酵上了。

过得三天,江米发出酒酿,魏欣又来一次,将酒酿搓下来,用细罗筛了,下锅烧开,放凉后加入白糖和桂花,然后灌进洗干净的坛子里。

坛口用细棉布封住,拿麻绳结结实实地捆了,外面糊一层泥巴,最后再包一层布。

魏欣酿的酒用红布包着,严清怡酿出来的用蓝布包着,在何若薰及丫鬟婆子们的见证下,埋到桂花树下。

魏欣得意地拍拍手,“大功告成,腊八那天我来起酒,不能腊八,腊月初六我们起酒,看看到底谁酿得口味好。”

严清怡言笑晏晏,“拭目以待吧。”

雨荷端来茶水点心,“太太说姑娘们忙活大半天,赶紧坐下歇会儿。”

严清怡笑着接过,将三人请到屋里坐下。

门窗洞开,透过雕花窗棂能看到桂花满树,石榴低垂,风温润清凉像是多情人的手。

何若薰惬意地靠在玫瑰椅背上,望着已经鼓胀胀的石榴笑道:“约莫十几天就熟透了,也不知甜不甜。”

魏欣捏捏她的腮帮子,“才糟蹋完人家的桂花,又惦记着石榴了。”伸手从碟子里取过一只点心往她嘴里塞,“堵住你的嘴。”

何若薰张嘴咬一口,嚷道:“怎么是绿豆糕?”

何若薰不爱绿豆糕,爱吃的是魏欣。

魏欣将剩下的吃了,突然想起头一次来的时候,严清怡特意让上了两块绿豆糕,不由侧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绿豆糕?”

“我不知道你爱吃,我是自己爱吃。”严清怡笑着回答,“上次的绿豆糕是我们济南府的做法,我觉得比京式点心好吃,想让你尝尝。”

魏欣着意地看她两眼,笑了,“我原来没打算来的,阿薰强拉着我,说有个很有趣的人,肯定跟我合得来,没想到还真是。”

严清怡颇为感慨,前世她跟魏欣就要好,跟何若薰并不算熟,这一世却是先认识何若薰,而兜兜转转跟魏欣还是合得来。

这也应该算是缘分吧。

思量间,就听魏欣问道:“再有半个月是张阁老生辰,你们要去吗?”

何若薰摇头,“我家跟他没什么往来,顶多会备份贺礼,人肯定是不去的。”

“你不去多没意思,”魏欣失望地嘟哝一句,旋即兴奋起来,“听说柔嘉公主是要去的,几位阁老肯定也会去,这下子估计张阁老家里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真的?”蔡如娇讶然,“公主也去给阁老贺寿?柔嘉公主长什么样子?”

魏欣卖关子,“等你去了就知道,而且柔嘉公主可不只是贺寿,还有别的事情呢。”

严清怡的心思却完全不在柔嘉公主身上,她满脑子想得都是见到苏氏该说什么……

第52章权衡

直到日影西移,魏欣跟何若薰才告辞离开。

大姨母立刻叫了春兰过去问话,“两位客人耽搁到现在,表姑娘怎么也不吩咐声,留了晚饭。”

这话该当面问严清怡才是,却偏偏叫了她过来。

春兰心知肚明,笑着回答:“表姑娘想留饭,魏姑娘推辞说太晚了,不好再耽搁。”

大姨母笑嗔:“这孩子,玩了一整天还差这点工夫……没想到她们几个倒是合得来,腻歪在一起说什么呢?”

春兰答道:“表姑娘没让在跟前伺候,没怎么听真切,好像开头是说点心什么的,后来提起张大人生辰,魏姑娘说她也要去贺寿,约着表姑娘届时一起玩儿。”

大姨母微微颔首,“原来还担心她们没熟人会不自在,这下有玩伴互相照应了。”挥手将春兰打发下去。

没多大工夫,陆安康与陆安顺下学归来,兄弟三人一道进内院给大姨母请安。

陆安康问道:“闻到股酒酿味儿,是谁要酿酒?”

大姨母笑骂一句,“就你鼻子灵,这铺天盖地的桂花香,哪里有酒酿味儿?”

陆安康很认真地答:“真有,我闻见了。”

大姨母无奈地说:“是你表妹的朋友来做客,闲着没啥事儿,正好见满树桂花,就酿了几坛子桂花酒。你不会连桂花酒藏在哪儿都闻出来了吧?”

陆安康稍思索片刻,笃定地道:“肯定在桂花树下……哎呀,这么清雅的事儿,表妹怎么不喊我?我去问问她。”

“等等,”大姨母拍着炕桌唤住他,“人家几个小姑娘玩儿,你个大男人跟着掺和啥?还有脸去问,不许去。”

陆安康不耐道:“我不是质问她,就想知道她怎么酿的,用的什么米什么水。”转身仍是往外走。

大姨母气得骂:“这孩子,老大不小了还是不着调。”

陆安平笑着解劝,“娘别生气,二弟就这么个脾气,他要不问个水落石出夜里睡不安生。”

大姨母重重叹口气,“不用总替他开解,还有你,你说你天天往外跑,怎么也不知道安下心来读几本书,就算能考个秀才,你爹也有底气帮你活动。”

陆安平忙求饶,“娘,我读了这些年书,不是不想考,是实在考不中。八股文中,我破题承题都可以,但后头起股、束股确实写不出来,先生都死了心,娘也别为难我了。”

大姨母冷着脸不吭上,转向陆安顺,脸色和缓了些,“阿顺,你是好孩子,你好好读书,别跟你两个哥哥学。”

陆安顺年纪尚幼,乖巧地应道:“好。”

院子里,陆安康站在桂花树下神情严肃地问严清怡,“你用什么方子酿的酒,用得什么水,哪里的米?”

严清怡多少了解他的脾气,一本正经地回答:“没有特别的方子,就是以前无意看了一本书上记得,大概步骤应该没差,水就是家里的井水,米是溧阳米,酒曲倒还好,是醉仙楼讨来的红曲。”

陆安康扼腕叹息,“醉仙楼的酒曲不容易得,你们可真是暴殄天物,以后可要记着,溧阳米虽好,但不如丹阳米。水要用无根水,最好是玉泉山的雪水,当下这个季节不易得用江心白也凑合,井水……”连摇几下头,“井水就得沉上一夜,取了上层浮水用。”

蔡如娇听不太懂,插言问道:“江心白是什么?”

陆安康毫不留情地抢白道:“不懂就要多看书,哪有女孩子像你似的这般轻狂?”

陆安平刚出门口正听到此言,眉头皱了下,方要上前解围,严清怡已开口道:“表姐不知不为过,表哥知道了就告诉一声,即便不愿意告诉,又何必这般出口伤人。”

陆安康梗着脖子说:“我所言乃事实,她就是行事轻狂,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