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你能保住我吗
64/ 你能保住我吗
瞿闻和邬滢不熟,之前来邬家他是看在邬怜面子,才对她家人客客气气。 就像他妈说的那样,邬家与瞿家地位不配。若再受气,令人耻笑。 而如今,他不愿意,邬滢的手就不能伸到他身上。 摊手掸了掸被她碰过的衣服,瞿闻面色疏冷,口吻锋利:“你没见过情侣吵架吧?也对,你常年深居简出,自然不懂。” 更难听的话他没有说。 没想到往日那个儒雅温润的男人性子大变,邬滢眼神愣了愣,反应过来,朝他冷笑:“不就是分手,你纠缠我meimei的样子真难看。” 看着她,瞿闻冷脸上前一步。 震惊于jiejie为自己出头的邬怜回过神来,被他吓到,连忙挡住邬滢,蹙眉催促:“你赶紧走……不然真就别来找我了。” 看着她,瞿闻暗藏恣意的黑眸弯起,点了下头。当着邬滢的面,他俯身在邬怜唇上亲一口,嗓音柔和:“生日快乐,晚上我叫人来送礼物。” “……” 邬怜什么都没说,眉眼冷着,看向楼口方向。 很快,瞿闻离开,她重重松出一口气,关心邬滢:“姐……你没事吧?” 后者摇头,转身往自己房间方向走,背影瘦弱,脊骨却挺得直。 看着,邬怜心生恍惚,觉得孱弱的jiejie都比她有勇气。 勇气。 她的心重重拧在一起。 现在乱作一团,瞿棹和瞿闻都知道彼此的存在,陆柏屿和她的关系也露出水面,搅得她心怯。瞿棹和瞿闻这对兄弟就像独木桥,两边方向她只能取一头,但无论选谁,结果都不是她能承受的。 面对瞿家这参天大树,她就像蒲柳,稍一受波动就湮灭了,尸骨无存。 在这种前有狼后有虎的境地,她只能从独木桥上跳下,求唯一生还的机会。陆柏屿就是下面的海,危险,但至少有让她活下来的可能。 找到那条被扯坏的项链,邬怜紧攥在掌心,拨出陆柏屿的号码。 她以前连信息都不回他,现在有胆量直接听他声音,实时连线。紧张到吞咽口水,她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你现在在哪儿?” “有事?” 陆柏屿低沉的声音传来,震得邬怜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跳。 她嗯一声,声音很轻:“项链……断了。” 前言不搭后语,陆柏屿顿了顿,尾调含着玩味:“质量这么差?那我明年送你个更好的。” 她主动给自己打电话,肯定有事,他不问,游刃有余地等她开口。 话题迟迟无法转移到自己身上,邬怜有点急,谨慎地看了眼门板,声音毫无底气:“我能不能去找你?有事要说。” 听筒内瞬间安静,邬怜胸口怦怦跳着,思绪混乱。 她觉得自己像在自取其辱,想解释挽尊,就听到陆柏屿短促的低笑,刺激得她耳根赤红。 “我的宝贝儿啊,想见我。”他拉长尾调,明晃晃地挑逗。 “……” 绯红蔓过耳尖,邬怜整张脸都guntang,小嘴微张又闭合,急于否认的话尽数吞回。 她的默认让陆柏屿心情大好,不用她再说,他已起身,愿意奔向她。 “在家?”他拿起车钥匙往外走。 浑身血液都像加快了流动,邬怜深吸一口气,动容应声:“我在门口等你。” “好。”陆柏屿笑着关心:“外面冷,多穿点。” * 挂了电话,邬怜找出自己的书包,又把睡衣和校服装进袋子,提着去敲响了邬滢的门。 后者眼睛有点红,眉间倦倦,但在看到她明显要出去的装扮时,目光怔住,“你这是去哪儿?” 来前已经组织好谎言,邬怜强撑镇定,流畅地开口:“瞿闻说晚上给我送礼物,我不想见他,打算去酒店住两天,躲躲。” “哦。”邬滢重新拿起手机,淡淡应声:“去吧。” 见对方相信自己的说辞,邬怜咽了口唾沫,紧追着又道,“姐,你能不能帮我和妈说一下。我说……我怕她生气我和瞿闻分手,也怕她怀疑我出去乱来……” 毕竟,她今天和瞿闻吵架的一幕只有邬滢看到。 抬头看着邬怜,邬滢纤长的眼睫缓慢眨动,嗯了一声:“我知道了,你走吧。” 给jiejie关上房门,邬怜像做贼似的快步走下楼梯,心跳飙升,如被洪水猛兽追赶,气喘吁吁地跑出门。 一路畅行,她躲开大门口的保安,往陆柏屿要来的方向走。 冬天日短,黑得早,五点没过多久,城市就陷入昏暗,马路两边亮起晕黄路灯。 上了他的车,邬怜把书包和袋子放到后排,才回来系上安全带。 往后睨了一眼,陆柏屿唇角缓缓勾起,“来和我同居?” “……咳。” 邬怜一口气不顺,转向车窗方向,咳得小脸涨红。 车子停在路边,陆柏屿还没启动,靠过来给她拍抚后背,嗓调温柔:“总不能是私奔吧。” “……” 咳嗽声缓下,邬怜红起的脸渐渐恢复正常,但狂乱的心跳无法平静,每一下都提醒她接下来的话有多冒失,风险有多大。 “你……”她紧张到喉咙滚动,嗓音纤细发颤:“你能保住我吗?” “指什么?” 陆柏屿脸上笑意更深,桃花眼含情脉脉,精神立在游刃有余的高位。 细白指尖紧抠着裤子布料,邬怜喉口发干,吐字艰涩:“我不想……让他们再碰我。” 软糯的声音很轻,她向别人剖白自己窘迫的处境,是痛苦的。偏偏,别无他法,她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陆柏屿脸上的笑凝住,眼底夹杂起一丝打量。 邬怜没躲,对着他眼睛给他看,实则心里慌得厉害,吐出的每一道气息都带出更压抑的心跳。 沉默着,陆柏屿忽然轻笑:“你想泡我?” 原本沉寂的心情大变样,邬怜像被调戏,眼皮热起来,清晰听到咚咚咚的心声。可很快,她反应过来,对方避而不答,大抵是拒绝。 失落中,她垂下眼睫,指尖折起,用力抠弄掌心,麻痹心理上的屈辱感。 可下一秒,她蜷起的手指被陆柏屿掰开,拉到自己眼前。看着她掌心印出的深刻红痕,他用指腹轻轻揉搓,慵懒开腔:“男朋友还没回答,就自己胡思乱想。” “……” 邬怜心尖一颤。 又听他纵宠低笑:“笨蛋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