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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是越想越不对。几个丫鬟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在她们几个心里,自己家主子什么都好,五爷喜欢她,对她好不是天经地义吗?朱弦觉得和这几个小妮子说不通,只得在心里暗暗警惕:以谢五一贯的行事作风,忽然改变如此之大,其中必然有鬼。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谢冕很快就换好寝衣回来了,长发披散,衣衫半解,一副准备就寝的样子。朱弦的目光不由落在他身上,年方及冠的青年男子正当风华最好之际。大概是常年习武的关系,他并不像时下推崇的美男子般文弱秀美,而是肩宽背直,身姿挺拔,越显得腰纤腿长;他的肌肤极白,却不是病弱的那种,反而若莹莹美玉一般润泽晶莹,耀人眼目,敞开的衣襟下,纹理分明的肌rou饱满润泽,线条流畅,充满了力量的美感。难怪能在风流阵中如鱼得水,她的夫君当真是个出色的美男子。可惜……朱弦想到他说过的不能圆房的话,心中冷嗤:回门那日,人家已经向她表明车马,就算她病中他对她多照顾几分,也不过是他一贯的对女子小意温存的手段罢了。她若要因此觉得他对她有几分在意,那就是自作多情了。谢冕在床边站定,帷帐落下,几个丫鬟识相地退了下去。朱弦收回目光。她精神不济,只坐了一会儿,头一点一点地又开始昏昏欲睡。下一刻,她身边的位置微微一沉,有温暖而强健的躯体靠了过来,将她搂抱着靠在他怀中。又来了,把她当枕头一般抱着。朱弦不适地挣扎了下,谢冕的臂膀一下子收得更紧了,轻轻在她耳边道:“念念乖,你刚吃饱,还不能睡。”声音温柔,语气缠绵异常。朱弦忍不住了,伸手探向他额头:“谢五爷,你到底怎么了,不会是被什么邪祟上身了吧?”谢冕愣了愣,忽然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般,扶额低低笑了出来:“念念,念念,你怎么这么可爱,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你说什么?”朱弦没听懂,一边嫌弃地试图推开他,一边诧异地问。“没什么,”谢冕笑了笑,哪将她病后的一点子力气放在眼里,将她捣乱的手抓在手心,轻声问道,“念念,你就一点都不记得鱼郎了吗?”“鱼郎?”朱弦疑惑,总觉得他语气中含着隐隐的期盼。可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他的小名的,该记得什么?谢冕目光幽深:“我记得你说过,你曾经梦到过鱼郎。能和我说说那个梦是什么样的吗?”那时他不相信她,真是该死,却没想到应该是他们在冥冥之中早有缘分,她才会梦到从前的他吧。她新婚之夜做过的那个梦吗?朱弦还有些印象,斜睨他道:“你不是不相信我吗?”见她秋后算账,谢冕不由苦笑:“是我错了,我向你赔罪。你要是气不过,怎么罚我都可以。”“真的?”朱弦挑眉。“真的。”谢冕眉眼温和,好脾气地道,“你现在消气了吗,能不能告诉我?”这低眉顺眼的样子。朱弦想了想,没有为难他:“我梦见鱼郎小小的一个人,被一个叫鸢儿的丫鬟和一个我想不起名字的婆子欺负,抢走了吃食,自己却只能啃白面馒头。”谢冕怔住,心剧烈地跳动起来:“你真的梦到了这个?”她点头,眨了眨明媚的双眸问道:“谢五爷,这不会是真的吧?你这一身功夫,可不像是好欺负的。”他没有回答她,只是急切而期待地看向她道:“那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你还记得吗?比如那两人有没有受到惩罚……”朱弦摇了摇头:“后来我就醒了。”然后就是他自诩君子,拒绝了她。想到这个,她就心里有气,不由狠狠白了他一眼。他不明所以,看到她轻嗔薄怒、眉眼鲜活的模样却忍不住心中一动,如受蛊惑,慢慢地低下头去。朱弦下意识地一让。他的手及时攀上,捧住她的后脑,固定住,轻轻地、依恋地蹭了蹭她柔滑如脂的面颊,喃喃道:“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别无所求。”就算没有那些记忆,她也是他的念念啊。诡异,太诡异了!感受到颊边柔软温暖的触感,朱弦心头一悸,皱眉戒备地看向他:“谢五爷,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就直说了吧,这个样子实在不像你。”谢冕一腔火热的柔情顿时被她浇下一盆冷水,动作一顿,苦笑地看向她。朱弦已利落地一手抵住他面,将他推开,还待拉开他环住她的臂。谢冕反应过来,手臂蓦地发力,将她调转了一个方向,抱坐在他腿上。男子的侵略气息侵袭而来,她完全陷在他怀中,身周全是他强烈的存在感。她试图逃脱,却被他牢牢掐住纤细柔软的腰肢,用力地几乎要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中。谢冕低下头,目光落在她精致的眉眼上,缠绵而眷恋,低低地叫了声:“念念……”这厮太放肆了!朱弦挣扎不得,正自着恼,听到这一声饱含感情的呼唤忽然愣住,抬头愣愣地看向他。他明亮而多情的凤眸带着令人心颤的热烈的感情,深深凝视着她,漆黑的瞳仁中倒映着她的身影,满满的都是她愕然不解的表情。朱弦心头不受控制地怦怦乱跳起来,忽然有些不敢看他了,她不明白他从哪儿来的这浓烈的感情,除非……想到一个可能,她浑身寒毛竖起,目中现出戒备之色。这家伙本是花丛老手,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是要拿出那些风流手段来攻陷她的心吧?这就解释得通了,不然有谁会忽然变化这么大呢?也不知他忽然看中了她什么,她可不会上他的当。她垂下双眸,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道:“先前我睡着前,你不是说有话等我醒来后要对我说吗?”谢冕何等人也,当然看得出她的戒备,目中闪过黯然之色。心知此前他留给她的印象太差,要她重建对他的信任只怕不易。他“嗯”了一声,依旧深深地,仿佛看不够般凝视着她,直到她沉不住气,伸出一手捂住他撩人的双目,这才轻笑道:“是关于卫大人告诉我的一些事。”卫无镜?“他和你说什么了?”她问。谢冕道:“卫大人说,你嫁我是迫于无奈,说我根本配不上你,要我有自知之明。”事实上,卫无镜说话比这更过分得多,直接要求他放过朱弦,和她和离。谢冕神色微冷:卫无镜可真是想得美,他怎么可能放弃他的念念?所以他也没有客气,三言两语把卫无镜气得够呛,拂袖而走。朱弦心中怒极:卫无镜这人!他是一点也没把谢冕放在眼里啊,也根本不管他这么做会把她逼到何种地步。她神情冷下,冷声道:“他一贯自以为是,你休要听他的。”他自然不会听卫无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