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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历只是托辞。但这原不干她的事,敖尨是仙人也不会对萧道长不利,人家既然觉得不方便说出来,列莹没必要非去戳穿。不过,列莹的心头仍有疑问:“原来如此。敖公子,怎么不见凌霄姑娘?你们不是一同从明州出发的吗?”“凌霄另有要事在身,我们离了明州城便分道而行了。”估计是分作两路去寻找紫微帝君的转世了。敖尨转而对萧誉白说:“萧道长,看来这三清山确是藏龙卧虎之地,这位列姑娘的修为我是领教过的。”萧誉白笑道:“确实。三清山是太平之地,人、妖皆可居之,因而汇聚了各方妖魔于此修炼。莹莹的修为在年轻一辈中虽是佼佼者,三清山内外比她年岁更大、修为更高的妖类不在少数,人类就更不在话下了。莹莹的母亲名作葛薇,乃是这三清山年岁最大、修为最高的妖,众妖皆以她马首是瞻。”敖尨拊掌:“我虽与列姑娘交过手,却想不到列姑娘的母亲的竟如此了不得!”言下之意,甚是看不起列莹的修为。他们虽不曾真正交过手,但就从那几次的试探来看,列莹认为敖尨的修为也不比她高明到哪里去。列莹当然不能容忍敖尨看遍自己,高声道:“臭龙,这里是三清山!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娘三两下就能把你的鱼鳞给刮了,再切成片——”她往萧道长手里的鳗鲞一指,“做成‘龙鲞’,看到没有?”敖尨一挑眉:“做成‘龙鲞’倒无不可。这龙rou做成的鲞一定口味独特、滋补非常,但是,列姑娘敢吃吗?”第44章鱼书山间素来少行人,入夜之后,便只余七零八落散在山上山下的火光星点。海棠树独立北风中,微微弯下树干,刺探草屋里的情形。毕竟,那是在探讨与她息息相关的事呢。“还是姓萧吧,从阿璃的姓。”这是葛薇的声音。列莹不屑地否决:“我爹也不姓萧,我娘也不姓萧,本来阿璃就姓得莫名其妙,怎么能再跟这莫名其妙的姓?再这么姓下去,我们一家子都跟萧道长成亲戚了。”而且,如果一定要从一个义姐的姓,为什么要跟萧璃姓萧而不跟她姓列?“跟萧道长做亲戚有什么不好?”葛薇几乎要忍不住拍桌子了,“那你有更好的姓吗?”桓?谢?沈?列莹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这几个姓。她的人类朋友不多,只能想到最近接触过的那几个人的姓。然而,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姐妹跟他们的姓?列莹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谬了:“列莹的meimei,叫列晶。”列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脑子里,但似乎这个名字也不错。而且,琉璃和水晶也很配啊。葛薇激动地否决:“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列莹一听也激动了:“你给我起的什么奇怪的名字?”明明是按照她的起名思路起的,居然被她嫌弃了。“不要起了、不要起了,”列莹一边不耐烦地说着,一边变成了狐狸跳到自己的被子上,这种冬天,有厚厚的皮毛才够暖和,“就叫海棠有什么不好?”“小海棠、萧海棠。”葛薇念了一句,也变成了狐狸跳到列莹身边。列莹大叫:“不许姓萧!”屋外,海棠树妖叹了一声气,这对母女对这件事还真够较真的。但是,也幸好她们没有商量出什么结果,这样,才有自己选择的余地。一颗白色的细碎的晶体悄然飘落,在它的树叶上,海棠树妖举起树枝,白色的晶体逐渐在它的树叶上融化,变成了一颗渺小得几乎看不见的水珠:这是、什么神奇的东西?次日三清山即被大雪覆满,在白色的雪被之下露出暗绿色的枝叶,但冷清的山道却被大雪藏了起来。一只火红的狐狸欢腾地在雪地里翻滚,听到草舍里的人喊“莹莹,去抓几条鱼”,小狐狸撒开爪子在雪地里一蹦一蹦地跳起来。山溪的表面结了一层冰,列莹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戳戳冰面,看来冰结得不厚。她纵身一跃,正要破开冰面,突然全身失去了控制一般飞了起来,列莹一惊,翻了个身跳回岸上。变作人形扭头正要骂恶作剧的人,却见那个美貌的青年立在坡上,纵然是冬雪已临,他依旧是那一身单薄的华丽衣裳。列莹破口大骂:“臭龙,不去看风景,来妨碍我捕猎做什么?”敖尨走下坡来,列莹暗自诅咒他滑倒,但他一步一步踩在铺满雪的坡道上竟然如履平地:“我只见一只狐狸要猎食我的子民,哪里知道是这只刁钻的小狐妖。”“你的子民?”列莹道,“你既是东京的地方官,这三清山的鱼虾何时轮到你来管?”“同是水族,自当惺惺相惜。”敖尨说着已经走到了溪畔,忽然手指一挥,溪面上逐渐融开一个冰窟窿。敖尨的手指向上一提,即见数条鱼飞出水面落在溪畔,活蹦乱跳。列莹开心地嘻嘻一笑,心想这龙也挺有意思的,赶忙把鱼都捡起来抱在怀里。敖尨见列莹转身要走,悻悻道:“怎么都不向我道声谢?”“谢谢啊,臭龙。”列莹俏皮地斜了他一眼,“怎么不心疼你的鱼子鱼孙了?”“反正也要被别的人吃掉的,喂了你这只小狐狸也不吃亏。”敖尨话锋一转,“你在这里自在逍遥,你的好姐妹带着一个婴儿恐怕难过。怎么你不去帮帮她吗?”列莹心里咯噔一下,敖尨的话似乎别有深意:“我刚刚从明州回来。她如今有姐夫照顾,一切都好,否则我也不会将她一个人留在明州。”列莹好奇地问,“是不是阿璃发生了什么事?我尚没有收到她的书信,你比我更早离开明州,你怎么会知道?”敖尨指了指列莹手里的鱼:“我有很多鱼子鱼孙啊。我并不知道什么,不过,我的属下向我汇报近日东京海域的动向说,谢家的大家长前往明州了。那人是东京王后的父亲,在朝中身居要职,岂会轻易离开东京?只怕是找他那离家出走的儿子谢子孚去的。”敖尨断然没有说谎的必要,他的推测合情合理得简直无法被推翻。列莹心道不妙,仍道:“谢子孚年纪不小,难道还要这样受他父亲的管束吗?”“谢子孚是独子,自然宝贵些。”敖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至于你的那些问题,就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了,我无从解答。这天时阴时晴,看起来是要出太阳了,我要赶紧上山去赏雪景。”眼前金光一闪,敖尨便不见了踪影。列莹抱紧手中的鱼,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那谢子孚真叫父亲给带走了,阿璃母子可怎么办?看来,还是该去一趟明州。“才刚刚到家,又要去明州?”葛薇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列莹将敖尨的话原原本本对她说了,葛薇沉思了一会儿,道:“如今阿璃带着那个小东西,确实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