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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以后到了这个时辰,我便到那屋子去等你,你不要再这样送进来了。”列莹听得出桓淑不是很高兴,她岔开了话题:“为什么那些台谏,我一来就都出去了?”“你自称是王后派来的宫女,还不明白吗?”桓淑一边吃一边瞟了她一眼。列莹一愣:“因为——他们觉得你是王后的jian细?我也是jian细?”桓淑苦笑了下。列莹暗道糟糕,自己本是一番好意,却不想将桓淑拖入了更深的火坑。原来桓淑生气并不是因为宁香弥的事,而是自己真的做错了事。列莹紧张地问:“那、那怎么办?他们会不会加倍刁难于你?”桓淑安慰:“即便你今日不扮作宫女,他们也觉得我是王后的jian细,不需要自责。”列莹想向他道歉,一句“对不起”在喉咙里徘徊了千遍,终究还是咽了下去。看着干巴巴的食盒,猛地一拍脑袋:“我忘了弄点汤,这么干可怎么吃?”她环顾四周,连忙拿起桓淑案上的茶杯,跑到摆着茶壶的案前给他倒来了一碗,“明日我一定再煲一盅汤来。”列莹第二天到的比第一天更早,将食篮放在了约定的地方,因时辰未至,桓淑还没有来,正中列莹下怀。她只是想看看,那宁香弥今日可还会再来送食盒。列莹化成狐狸身藏身在桓淑所在房子外的屋檐下,担心着自己会不会来得太晚,错过了宁香弥来送食盒的时间。偶有人经过门口,也没有发现屋檐下的小狐狸。过了不久,果然见到两个女子从谏议院大门走了进来,那当先的一人正是宁香弥,提着食篮走在她后头的,无疑是名婢女。谏议院的不少官员显然认识她,还未到门口,便有人唤了她一声“宁姑娘”。宁香弥微笑着回礼,模样甚是腼腆。坐在案前的桓淑,仍然稳如泰山。列莹藏到了屋子里头的横梁上,看见宁香弥从婢女手中提过食盒,轻轻放在桓淑的身边:“表哥,今日特意做了你最喜欢的酥鱼。我初次做酥鱼,恐怕做得不够好。”桓淑没有答应,宁香弥就跪坐在他的案头,好像打定了主意,他不肯说话,她就不肯走。过了不多时,桓淑小声道:“谢谢。”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冷到了宁香弥心底。列莹紧张地伏下身子。宁香弥在他身侧跪了一会儿,桓淑始终也不肯抬起头来。其他官员按捺不住好奇频频张望,在这样尴尬的氛围中,宁香弥也坐不住了。她站了起来,道:“表哥趁热吃,香弥不打扰表哥办公了。”言罢,又向其他熟识的官员道了别,才带着婢女出门而去。桓淑终于松了一口气,把宁香弥送来的食盒收到一边。一名和桓淑年纪仿佛的青年官员跑到桓淑面前义愤填膺:“桓淑,香弥一番好意,你为何如此失礼?”桓淑淡淡瞄了那人一眼,转身将食盒拎起来放到案上:“宁世金,令侄女的好意就不要浪费了,这份膳食你替我吃了吧。”原来他们看起来虽年纪相仿,这个人的辈分足足比桓淑和宁香弥高了一辈,竟是宁香弥的叔叔,也难怪如此为她着急。“烦请转告香弥表妹,以后不要再为我送饭了——我已经告诉过她很多次。”桓淑道。宁世金怒气冲冲地立在桓淑的案前,简直像要扑上去狠揍一顿的样子。围观的官员们似乎也都感受到了气氛不妙,有人远远站开,有人挽起衣袖准备随时上前拉架。列莹也在思考万一他真的冲上去殴打桓淑,自己要不要现身相救。剑拔弩张的两人终究没有打起来,宁世金一把抓过食盒:“你不配吃我们宁家的饭!”桓淑冷冷看了眼他的背影,低头奋笔疾书。和列莹不同,宁香弥深谙谏议院作息的规律,送饭的时辰也掐得正正好。列莹回到小房子里,等了不多久,桓淑便走了过来。列莹摸了摸食盒,幸好天气炎热,她又用棉布把食盒厚厚包裹,食物仍有余温。列莹装作不知道前面发生的事,故意问他:“今天你的表妹送饭来了吗?”桓淑“嗯”了一声,又说:“我没有吃,给了别人。以后她送来的,我都不会再吃。”列莹看着他吃东西的模样,许久:“你一开始就不该吃的。你吃了,便是给了她希望,她才会一直送、一直送。”一个千金小姐,在众目睽睽之下遭受那样的冷遇,必然一万分的不好受。如果是列莹,她大约会将食盒直接扣到桓淑脸上去,可见宁香弥对桓淑,的确是很好很好的。桓淑细嚼慢咽,列莹知道他在思考问题。当他终于把口里的食物咽下去,说:“这件事,看来是我错了。给她一点时间,她慢慢会明白。”列莹从盅里舀了一碗汤,尝了一小口,道:“温度刚好。”原想把整个碗递到桓淑手上,又看见他一手捧着食盒,一手拿着筷子,列莹便舀了七八分满的一勺汤送到他的唇边。“不错。”桓淑尝了汤的味道,说,“只是姜放的太少,还略带一点腥气。”列莹皱着眉嗅了嗅汤:“我弄了好久,还是有一点腥气。我回去一定向邻居大婶请教请教,怎么把排骨的腥气给去干净。你明日想吃什么?”酥鱼,列莹想起宁香弥说的话。但是,既然宁香弥给他做了酥鱼,哪怕桓淑再喜欢,她也是一定不做的。幸而桓淑很是配合地笑了笑:“我不挑食,你做了什么,尽管拿来给我吃。”第90章沉疴女王即位的祭典,恰好择在中秋的八月十五。东京立国四百年,从未有女性登上王位,消息不仅沸腾了东京诸岛,甚至轰动了邻近的琉球。宋朝、日本、琉球使臣在八月纷至沓来,各行各业的商人也闻风而动,东京人们都说,上半年颍川室主下嫁,已经是罕有的盛典,不想到了下半年,更逢千年难得一遇的女主即位,气势和规模上一下子将颍川室主的婚礼压了下去。女王下令自八月初十起取消宵禁十五日。正式的庆典在八月十五当日,女王将乘坐十六人抬的御辇从王宫出发前往宗庙。王宫在东京城北,而宗庙在东京城南,在宗庙完成告天地的仪式后,再穿越整个东京回到王宫举行大宴。这条贯穿南北的雀宫大街,从八月中旬开始戒严,往来巡逻的士兵太多,以至于商户的生意都没法再做下去。到了八月十二,卫兵开始挨家挨户地搜查。一切仿佛都已经在女王的掌握之中,即使在此天命已定的时刻,依然有着反对女王的声音。比如女王的亲生女儿、已经下嫁卫家的颍川室主。列莹没有想到,再一次去卫家的自己,竟然是担负着这样的任务——说服颍川室主出席女王的即位大典——当然,执行这个人物的是与颍川室主有着表姐弟情分的桓淑和颍川室主的亲meimei漠河室主,自己不过是个陪客而已。在这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