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肢,“没人指使我,没人!”“你这老鼠精还会替人说谎?”屋外一股沛然仙气,想是敖尨到了。列莹揪着老鼠精的衣领要推他出去。早已被他们惊醒,却惊恐地藏在被窝里的梁御兰看见她推着老鼠精向门口走,赶紧跳下床跑到他们前头,帮列莹开了门。列莹押着老鼠精往外走,扭头对梁御兰道:“快去叫你爹。”老鼠精被列莹按着脖子押到庭院里,抬头看见敖尨,愣住了许久,才问:“你、你不是妖,也不是道士?”列莹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瞎了你的狗眼!连仙气妖气都分辨不出,还做什么妖精?我们妖族的脸都被你丢光了!”“神仙?”老鼠精吓得目瞪口呆,寻而半扭转着头对列莹说,“你是妖精,你为什么帮着神仙来捉我?”“我是妖精,我可是好妖!你伤天害理,人人得而诛之!”敖尨念了几句口诀,一道金色的绳索便从他的指尖飞到老鼠精身上,团团绕了几圈。敖尨对还拽着老鼠精不松手的列莹说道:“你可以放手了,这是仙家的绳索,纵他会变幻之术,也跑不了。”列莹暗想,敖尨藏着的宝贝还真不少,不由得担心有一天他会不会拿这些宝贝对付自己。老鼠精躺在地上不停扭动着身子,一会儿变成一只两尺有余的巨大老鼠,一会儿变成那个矮小的清秀男子,而绳索神奇地随着他的体形变大变小,令老鼠精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敖尨看见列莹脸上的疑虑,说:“不用担心,这玩意只能对付对付这种小妖,对付不了你这老妖怪。”列莹脸一红:“我担心?我担心什么?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还有,你刚才说谁是老妖怪?我告诉你,我道行高是因为我半人半妖,是因为我天资聪颖,才不是因为我老!要说年纪,你少说也比我大好几十岁吧?”敖尨不与她争辩,踩着老鼠尾巴审问:“是谁派你来的?”老鼠精还没回答,列莹便抢答道:“我告诉你,这老鼠精还会嘴硬,愣是不肯承认自己受人指使。”列莹的话刚说完,老鼠精就嚷了起来:“没有,没有人让我来!我杀人就是为了吸她们的精气,为了修炼!”敖尨瞟了列莹一眼:“嘴还真挺硬。”列莹对准老鼠精的尾巴狠狠一脚踩上去,痛得老鼠精嗷嗷直叫:“我叫你嘴硬、叫你嘴硬!”列莹连踩了几下,蹲在老鼠精的头边,说道,“就算你道行低微,好歹也是个妖怪,怎么就那么听那个毒妇的话呢?”毒妇一词,正是从梁砚青口中学来的。老鼠精大叫:“什么毒妇?我不知道,没人让我来。”从睡梦中被叫醒的梁砚青夫妇披着外衣匆匆赶来,梁砚青三两步冲到倒在地上的老鼠精身边,看见了那条长长的老鼠尾巴:“果然,果然是你这妖怪作祟!我们梁家与你有什么仇恨,害死我两个女儿还不够,还想害死我的御兰,让我断子绝孙?”老鼠精啐道:“该,你该!”梁砚青气得浑身发抖,回头目光在地上搜寻着什么,想是在找东西打老鼠精。奈何附近连根棍子也没有,梁砚青搜寻了一圈,只看见老鼠精那又长又黑的大尾巴,于是一脚、两脚接连踩了上去:“你这妖怪,害死我的女儿,你这妖怪!”老鼠精嗷嗷叫了几声,趁着梁砚青歇一口气的空当,大声喊道:“我没害死你家大女儿,她是自己跳河死的!我要把你做的好事都抖出来,是你害死了梁御竹,你逼迫她嫁给自己的亲哥哥,她接受不了她当然去死了!”敖尨与列莹俱是一愣,梁砚青气得火冒三丈,死命地踩着老鼠精的尾巴:“你这妖怪还敢诬陷我,害死我的女儿不够,还来诬陷我!”敖尨察觉梁砚青神色有异,连忙上前拦住他,手还没碰到梁砚青,他就一个踉跄向后跌坐在地。“爹!”梁御兰和梁夫人见状连忙奔来,梁砚青脸色发青、两眼翻白,显然快要昏死过去。敖尨连忙施法护住他周身经络,在梁夫人的安抚下,梁砚青逐渐缓和过来。从老鼠精说出那句话起,列莹便立在一旁不动也不作声了。她的目光在众人之间来来去去,直到敖尨也朝她望了过来。刚刚缓过气来的梁砚青,又指着老鼠精上气不接下气地骂着:“你、这妖怪……”“好了,别骂了!”梁夫人生气地打断他,“刚才你们说什么?什么亲哥哥?莫秀川是你的种,对不对?我就知道你跟那个盘荻有问题!”一股火气冲上梁砚青头顶,登时晕倒过去。第113章隐衷他是端溪县走街串巷一只大老鼠,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也不知怎么有一天,突然就活成了老鼠中的长老,直到活过了三十个年头,他才明白,自己成精了。有道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他是只卑微的老鼠精,不敢拜师、不敢学艺,因为体型太大,他不方便在留在端溪县城里,就迁入了山林,从此山上的瑶寨成了他取食的地方。平日就自己在山林里瞎琢磨着,直到遇到几个其它的妖精,互相切磋指导,竟然也有了进步。那个时候,瑶寨里出了个罕见的漂亮的小姑娘,盘荻。老鼠精看着她从三岁长到十三岁,一日赛一日的漂亮起来,老鼠精觉得,自己好像爱上了一个人类。他将这个秘密分享给他山林里的朋友,大家一起为他发愁:他是只鼠妖啊,怎么与人类在一起?修炼,只要他修成人形,就可以大大方方地走到她的面前,像那些热情的瑶族小伙一样向她求爱。于是老鼠精开始钻研变幻之术,没有人可以帮助他,他的那群朋友道行都很低微,没有一只妖懂得变幻。虽然乏人指教,老鼠精毕竟是活了上百年的大老鼠,根基不错,过了几年,他竟真的钻研出变幻之术,虽然怎么也去不掉那条醒目的大尾巴。老鼠精开心地跑到盘荻面前,理所当然地被拒绝了。那个时候盘荻已经找到了一个好婆家,她的美貌如此闻名,传到了端溪县的大户莫家耳里。莫家老爷便派媒婆带着厚礼上门提亲。对世代生活在瑶寨、从事着采石这样艰苦的工作的瑶人来说,能嫁入莫家真是天上掉下来的恩典,尽管与莫家少爷连面都不曾见过,盘荻和她的父母毫不犹豫地应允了这门婚事。盘荻十八岁的那年,依约嫁入莫家。老鼠精追随着送亲的队伍,第一次回到了阔别数十载的端溪县城。他顾不得去观赏似曾相识的风景、顾不得去问候也许还健在的故友,跟着新娘的花轿,一路进了莫家的门。藏起长长的鼠尾,混在人群看着新娘踏着崭新的红毯一步一步走入莫家大堂,老鼠精无法想象,那块大红的方巾下,今日的她该是何等明艳照人。他很爱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