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啦 - 言情小说 - 穿成反派渣爹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算了,空着吧……反正写了也是白写,说不定写完后把批卷人气出个毛病来,还得把这笔账算到他的头上。

四场考试下来,苏锦楼没有一丝疲惫无力之感,主要是这货睡眠质量超好,好到什么程度?人家衙役来个突击检查,别的考生全都战战兢兢,无心睡眠,他倒好,睡的雷打不动,鼾声震天。

次数多了,衙役们还听出了鼾声中的节奏感,不愧是把李百户气得黑了脸的真汉子,这处变不惊的心性,这泰山崩于前都赖着不起的定力,真真叫人佩服!

于是,当考场中门再次大开,各考生均顶着一头油腻腻的乱发,惨白着一张脸,噙着两个墨色的黑眼圈,形销骨立,颤颤巍巍的走出考场时,我们的苏大才子精神抖擞,神采飞扬,步伐沉稳,健步如飞的走了出来,在一众形似被山野精怪吸多了精气的弱鸡中显得尤为鹤立鸡群。

考场外等候的家属中,有一对满目焦急的中年夫妇,眼巴巴的盯着考场的大门,生怕错过自个儿子的身影。

突然,似是看到了什么,眼睛唰的一下飙得雪亮,立马急匆匆的跑到一个面无血色,眼眶深陷,披头散发,形似枯鬼的男子身前。

见男子双腿打颤,走路不稳,两人赶忙把男子架起,半拖着进了不远处的马车里。

马车里男子两眼发直,脑袋似被锤子砸过,昏昏沉沉,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

中年女人关切的问道,“儿啊,你感觉如何?此次县试必是十拿九稳了吧……”

十拿九稳?

“娘,”此男子僵着脸面无表情的问道,“你从哪里看出我十拿九稳的?是什么给了您这么大的期望?”

女人眉头微皱,似是有些奇怪,“我们都让鸽子把答案给你送过去了,还能有问题?我和你说,那些答案绝对靠谱,我私下里花了三十两银子重金聘请了两位先生为你作答,保证让你的答卷脱颖而出。”

呵呵!我连鸽毛都没见过一根,让我从哪抄答案啊?脱颖而出?大片空白的答卷肯定会脱颖而出。

“娘,你……你就没有感到有些奇怪吗?后面的三场我都没把鸽子放回去。”

女人一脸自信,理所当然的回道,“那不是因为你对后三场的考试成竹在胸吗?我还说呢,这三十两银也太好赚了,两个先生只为你答了一场的题目,我太亏了!早知我儿有如此高才,我也用不着花这么多银子。”

男子:“……”

这个时候打破自家亲娘的幻想,会不会有点残忍?

第39章孙山

四场试考完,考生是暂时解放了,可监考人和阅卷人仍要呆在考场内苦哈哈的看卷子,直到最终上榜的名单出炉,才能得以回去休整。

今年的学子比之往年多了不少,这个现象实属正常,有不少考场老鸟,年年考年年落榜,久而久之,有些人失了当初的雄心壮志,纯粹是为了碰运气。

说不定今年考的题目都是看过的呢?说不定阅卷人眼花了就让他高中了呢!说不定其他考生都出了意外死翘翘了,独留他一人中榜了呢?

哎呀,不管能不能考上,先考了再说,若是又一次名落孙山,肯定是运道不好,没关系,大不了明年重整旗鼓再来一次。

故而,参加县试的学子一年比一年多,老生加上新下场的菜鸟,单单缴纳的报名费就给大庆朝增加了一笔不菲的收入。

中国古代就有“太宗皇帝真长策,赚得英雄尽白头。芸台四部添新库,秘殿三年学老郎。”之说。

这首诗放在大庆朝也是同一个道理,大庆皇室为了维护王朝统治出台了不少政策,单单一个科举取士就引得天下的读书人竞相争夺,耗尽毕生的追求。

科举取士是选拔人才的制度,明面上说是为了广开选官的途径,为朝廷选拔人才,实际上呢?不过一个幌子而已。

每年全国数不胜数的考生参加科举考试,单就童子试这最基本的关卡,就刷下去一大片人,童子试不过关就意味着成不了秀才。

秀才是什么?秀才是科举考试中最基本的功名,成为秀才才意味着真正踏入了科举一途,有人就问了,那童生呢?

童生,比之白衣秀士,名头确实好听,但实际上有什么意义呢?是能减免赋税还是能被举荐做官?都不能!童生之名只是一个虚名,实际上没有半点鸟用。

最明显的一点,秀才见到县令可以免跪,童生呢?不跪的话就是对官家不敬,上去打一顿板子再说,秀才进了官府,官家不能轻易对其动刑,因为刑不上大夫,秀才虽然属于士大夫阶层中最底层的人士,但人家好歹算是挤进了上层社会,童生呢?离士大夫阶级差了临门一脚,就因这临门一脚,人家官家就不必对你另眼相看,稍有看不顺眼的,打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考上了秀才就意味着前程似锦?呵呵,别天真了好吗?遇到真正有权势的人物还是得夹紧尾巴缩着脑袋做人,毕竟就算你是秀才但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贫弱书生,连个芝麻大点的七品小官都当不上,别太把自己当盘菜。

所以考上了秀才的学子百分百都会继续参加乡试,若是运气好得中举人,就有了被举荐做官的资格,秀才离举人只有一步之遥,不争取一下,如何令人甘心?

中了举人就满足了?不不不!既然中举,那就去参加会试,一旦得中成为贡士就能进那梦中都不曾见过的太和殿,还能见到高高在上的官老爷,最重要的是能成为天子门生,天子啊!那可是大庆朝最最顶级的人物。

若是殿试中被天子钦点为状元,头戴簪花,跨马游街,引得汴京的男女老少竞相倾羡,又或者像那戏文里唱的,被宰相家的千金小姐看中,岂不是既能得一美人又可官运亨通?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四大喜事得占其二,真是幸哉!

越想越美,怪不得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有了憧憬,再看手中枯燥乏味的书籍,也变得动力十足了。

然而,这些读书人却不知道,他们的一生都陷入了局中,大庆朝的统治阶级老神自在,用科举选官这根胡萝卜远远的吊着他们,让他们穷尽一生追寻遥不可及的官位。

为什么说是遥不可及?

大庆朝的进士科每年应举者大概有一二千人,而其中能及第者不过三四十人,这样算来,录取比例最多只有百分之二。

挤在科举这根独木桥上的读书人数量众多,而榜中名额有限,所以二三十岁中个秀才就能被赞一声年轻有为,四五十岁能考中进士的人还可被看作为“少进士”,考到白头都不得进士大夫阶层者不知凡几。

即使高中当了官,也只是个帮大庆皇室做事的打工仔,生死荣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