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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着他,哄着他,他还从未被女人这样轻看过。少年公子怒目瞪着白发妇人,剑尖指着楚留香道:“你觉得我比他差?你觉得我不如他?”白发妇人笃定道:“对,你就是不如他,而且我再给你二十年,你依旧不如他。”楚留香苦笑听着二人的对话。别人说的热火朝天,可他这个话题中的人物却如同一个局外人,只能看着。少年公子的身体抖的筛糠一般,手掌紧握剑柄,几乎将剑柄握碎,可见他内心有多么生气。胡铁花看了半天戏,终于好笑的站出来道:“我觉得这位夫人的话真是太对了,从头到尾,每一个字都那么透彻。”少年公子瞪着胡铁花,怒道:“哪句话透彻了?”胡铁花笑道:“你听不出来吧,所以说你蠢啊!”这次船上众人终于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少年公子明白了胡铁花的讥讽,俊脸一红,恨恨的一脚踢翻桌子,二话不说,扭头就走。胡铁花缓缓走到楚留香身边低声道:“这小子江湖经验忒浅了,居然有人放心他一个人出来行走江湖?不怕他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楚留香望着少年公子离去时东倒西歪气到站不稳的背影,“我们要小心留意他了。”胡铁花无奈道:“就他那点本事,你还怕他会害人啊?”楚留香叹道:“我是怕下一个被害的是他。”这么年轻沉不住气的少年,实在太方便下手。如果楚留香是那个隐藏在船上的神秘杀手,恐怕也会忍不住将他视为下一个目标。在管事的坚持下,众人都纷纷回自己的船舱休息了。每个人都不愿意和死尸多待哪怕一刻,认为这样太晦气。走廊已昏暗,海上的月亮总是比陆上更明亮似的,星星点点,可依旧很黑暗,只有偶尔挂在顶棚的灯笼透出点点火光。往三楼走的时候,胡铁花喃喃道:“看来这艘船上的客人对自己都很自信,居然没一个人害怕自己回房间后,单独一人会被害。”展峰冷脸道:“也许他们心里都有鬼,生怕被人发现。”胡铁花好奇道:“有什么鬼?难道每个人都有秘密?连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展峰道:“哼,我没看出来,可是就从他们每个人都对调查十分不配合的样子,就能看出他们每个人都有秘密。”走到三楼,所有人不约而同进了楚留香的参零陆房间。房内一切都没变,桌上的菜仍那样摆着,早已凉透。胡铁花进来第一件事就是走到酒桌边,找酒。其实他已喝的不少,只是刚才发生的一切,让他忍不住想再喝几口,这样他可以更镇定。胡铁花一见忽然多出的一桌子菜,回头对楚留香问道:“这是哪里来的菜?”楚留香最后一个进来,关紧房门,点燃烛火,道:“你们走之后有人送来的。”胡铁花喝着桌上那壶蓉蓉送来的酒,酒已不再冰,壶外的水珠也都消散,“谁送来的?”楚留香想了想,道:“应该就是管事所说的,二楼尽头房间,叫做蓉蓉的姑娘。”展峰问讶然道:“香帅见过她?”楚留香点点头,道:“见过,楼下那人死的时候,蓉蓉就和我在一起,就在这个房间里,和我一起吃饭。”展峰道:“就因为这样,所以香帅没有下楼去和我们一起用餐?”楚留香奇道:“嗯,只是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全部集中到楼下去呢?”展峰道:“因为之前有两个小丫鬟敲门,说希望所有客人都到楼下用餐,说这是起航后的第一餐,第一餐一起用是海上的礼仪,如果不去的话,海神可能会怪罪,对于航程的体验会不好,我想了想,我们也应该对这艘船上的其他客人多了解了解,所以便去了。”李四讷讷道:“就这样,我们都跟着下楼去了,难道没有人通知香帅么?”楚留香笑道:“也有一个灶夫敲响了我的门,只是他不是通知我下楼,而是将饭菜送到了我的房间里。”展峰等人凝视着桌上已凉的饭菜,忽然明白了点什么。展峰拍桌道:“难道有人故意要将香帅绊住,不让你下楼,这样他们就可以更加顺利的杀人了。”楚留香想了想和蓉蓉见面的经过。她好像的确没有什么正经事找他,就只是装可怜,装无辜,和他说一些空虚的话,楼下的人刚刚死亡不久,蓉蓉就正好离开了。这么说,她就是故意来拖住自己的,倒十分说得通。展峰继续道:“而且这样,香帅也没有了不在场证明,正好引得船上所有人都怀疑香帅,背后设计之人,很是歹毒。”楚留香悠然道:“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怀疑我,至少,那位白发妇人,她就认为我不会杀人。”展峰皱眉道:“说到此处,我倒是想不太明白,为什么她会如此相信香帅?”楚留香摸了摸鼻子,“大概因为她认识我吧。”胡铁花跳过来,坐到楚留香身边道:“哦,她是谁?你的红颜知己已发展到中年女人了?我居然都不知道。”楚留香不理他,回忆着白发妇人的神态和举止,颇为笃定道:“她应该是神水宫的人,水母阴姬的贴身弟子之一,曾经我在神水宫与水母阴姬大战之时,她就在场。”李四喃喃道:“原来如此,她若认得香帅,自然便知香帅是从不杀人的,也难怪她那么笃定那少年不如香帅。”展峰望着楚留香,眼中颇有向往之色,“香帅之为人,果然天下皆知,令人敬佩。”李四也颇为感慨的点点头。胡铁花酸酸的看着楚留香,这话他的确不能反驳。楚留香这个人有时候虽然很令他头大,可是若说为人,胡铁花也当真说不出楚留香任何的不是。展峰眼望烛火,心中着实感慨了一番。想他自小便入大内,接受顶级训练,至今二十五载,也该是功成名就的年岁,可是恐怕这一生都无法如同楚留香一般惊天动地。展峰自嘲的笑了笑,便又想了想今日之事,忽然眉头紧锁,道:“那这船上岂非没有人有时间杀人了?我们所有人都在一起,而唯一没有在场的那位蓉蓉姑娘,当时正和香帅在一起,如此一来,所有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明。”胡铁花脸已微红,笑着道:“难道那个当铺老板是自己把自己拦腰截断,然后还心情很好的斩断了自己的四肢?”李四摇摇头道:“胡大侠,其实还有一个人,事发时没有人见过她。”胡铁花奇道:“谁?”李四道:“引我们上船的那位红衣女子。”胡铁花和展峰一怔,不错,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