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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摸一把脸上的雨水,交代说:“小雨,我往村子里去先联系人,你守着他们,这么大的雨那帮人不会再出来。”他往黑暗深处的村落望一眼,又说:“一定别乱跑,我很快回来。”络雨心里没底,不愿分头行动,万一他进去村落遇到那帮人,岂不是自投罗网。她仍在犹豫,钟溪已经冲进雨幕里,没几秒就跑很远,络雨心里惴惴不安。她把两个孩子搂紧在怀里,他们只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她,让她心里的不安与恐惧稍稍得到安慰,至少他们在身边。小屋是回不去了,那群人的凶恶模样一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络雨拽着自己的手机,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机了。还好没多久钟溪就回来了,他浑身湿透,显得狼狈,但面上是一片喜色:“联系上最近的志愿者,一会儿派车来接我们。”络雨终于舒口气,有希望了。她不敢想象此刻的聂乘风是怎样火急火燎,可是快了,他们回去后,他再生气,也会慢慢好的。等坐上附近志愿者开来的越野车时,络雨才感觉到冷。车里没有空调,为了不让孩子和病人淋湿,她一直是护着他们的。钟溪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由苦笑一下。司机是来自邻国的志愿者,会简单的英语,见络雨他们这样,内心十分动容,开车格外认真。然而这部越野车塞了满满一车人,在雨夜里走得缓慢。络雨和钟溪连连道谢,如果不是志愿者来,他们还不知道会面临什么。下车的时候络雨衷心邀请志愿者进去医院休息,他婉拒了,还说:”别客气,这点小事不算什么,你们聂队长帮我们更多。“提起聂乘风,湿透的两个人皆是一凛,络雨再三道谢,又跟着钟溪带着妇人和孩子往医院里面走。刚进院落,就听小翻译疾呼:”夏队,回来了,小雨姐他们回来了!“还在值班的人将妇人和孩子接过去接着检查照料,夏立恺从里间出来,见这两人都是这样,他往门口一看:”阿风呢?“络雨如同五雷轰顶,她哆嗦着,咬了咬下唇:”他去哪里了?“夏立恺扫一眼钟溪:“他都急死了,接到你们电话就出发了!”络雨脑子里不是没想过他要知道了会怎样大发雷霆,会怎么着急,可她忽略了他会去找她。可能是冷的,络雨声音都开始哆嗦:“他去了多久了?”“两个多小时了,开着那辆随时可能熄火的车。”络雨转身就要往外面跑,一把被夏立恺拦住,她有点迷茫,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对,先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我们回来了。”络雨跑到驻地唯一的那部座机那里,将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拨出去,一段无声后,开始忙音。她反复又试几次,都是如此。这里手机信号不好,她不是不知道,可现在,她比之前还心急。她想帮忙,可似乎越帮越忙。络雨终于放下了电话,这是行不通的,去门口等,他这么熟悉这里,很快会回来的。找不到她,他就会回来。夏立恺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终是不忍责备,只劝道:“你先去换了衣服,他要回来见你这样,还不知道怎么发脾气呢。”络雨这才注意到旁边一直还有两个人,她将视线落在钟溪身上,目光笔直,颇具深意地看着他。“学长,我和钟溪聊聊。”一句话说得面无表情,夏立恺顿一顿,叹口气:“我去给他打电话。”“谢谢。”两个字,络雨用尽了力气,她闯祸了,一个恐怕会无法弥补的错。夏立恺往驻地电话那儿走了,钟溪低着头没说话,络雨望着门口,她吸口气:“高中的时候我们经常在下雨天撑伞去学校旁边的稻田,雨没有这么大,只是细蒙蒙的,我们一群人躲在各自伞下吃街边买的烤土豆。”“高中我被别的女生欺负的时候,是你站出来保护我,你总是义无反顾地,毫无怨言地保护我。”“像今天一样,不问为什么,就会跟着我,担心我。”她声音不大,钟溪知道她憋着气,却这样冷静说话,还是他们的高中时代,他面带欣喜:“你想起来了?”络雨这才抬起头看着他。好几秒,她都没说话,只是想透过微弱灯光看到钟溪的表情。钟溪渐渐感到她在努力让自己平静。“是聂乘风告诉我的。”络雨语气平静,好像在回忆别人的事情,“他总是说你是我高中最好的朋友,为我付出最多的朋友。”这句话让钟溪的脸一阵发烫,他微微垂眼。“呵……”,络雨反应过来,“他很快会回来,是不是?”钟溪还想说什么,络雨却在门口坐下来,她仿佛突然十分疲惫:“谢谢你今天陪我,如果没有你,我可能现在还没回来。你去休息吧,我等他。”络雨的眼睛被雨夜和门口的灯光照耀得分外明亮,钟溪不知道从何解释,他默默退后两步。雨又一阵集中噼里啪啦起来,暴雨来了,医院门口的芭蕉树在大雨中摇摇欲坠,络雨心里随着这声音渐渐下沉。自责,害怕,后悔,难过……尤其是一向没对她生过气的夏立恺刚刚都说,他们太不遵守纪律,太自以为是了。络雨眼眶发热,不是她的一意孤行,聂乘风不会现在还在外面。雨这么大,这样的乡村公路怎么前进,还是一辆随时可能瘫痪的车?络雨抱着双腿坐在门口,估计后半夜了,终于有车灯穿过重重雨幕射过来。她不顾灯光刺眼,立刻跑了过去。暴雨很大,雨点打在她身上发痛,在风里和雨里她几乎行走困难,一阵劲风刮过来,她差点被掀翻在地。就在那一霎那,一双有力的双臂托住她,很快让她站稳。聂乘风在她身边,替她挡了无数风雨,络雨抬头看他。他浑身湿透,头发往下在滴水,就连眼睛和下巴都挂着雨水。他下车的时候打了伞,此刻正不偏不斜地在络雨头顶上,他自己还站在雨幕里。络雨喉咙发痛,她的眼泪流出来,还好在雨里他看不出,她轻声喊:“阿风……”聂乘风看着她,只是那双深邃如泉的眼睛,无悲无喜,神色淡淡的,没有想象中的怒气,也没有希望的惊喜。络雨想靠近点抱他,他长腿一迈,离她又多一步距离,淡淡开口:“回来了。”陈述的语气,似乎也不等她回答。络雨最怕他不冷不热,她心有余悸,知道自己错了,可看着他的疏离,她不知道从何说起。他一直在雨里,脸上的雨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