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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开,唯一出路就是天窗玻璃,络雨伸手够了够,好在可以开,她心里一丝宽慰:“钟溪,你还好吗?我们爬上去。”泥石流速度太快,两边很快崩塌,钟溪托着络雨往上走,到了车顶,稍微安全一点。可是钟溪却迟迟没有动作,络雨往下探:“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不用,你就在那儿,泥水不会很快淹没车顶,快试试电话,打给聂乘风……”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络雨趴在车顶上,她不敢往那边想:“你受伤了?在哪里?腿吗?”钟溪的脚卡在驾驶室,刚刚车子被泥石流袭击的时候,就卡死了,现在很痛,可能被钢筋弄穿了,可是他不想她担心。他不再说话,络雨摸出手机,还好有信号,她打给聂乘风仍旧没人接,只好打给值班室的座机。她迅速对电话里的人说了目前的情况,这个地方离驻地不远,他们若是能赶来,钟溪就不会有太大危险。钟溪的眉毛皱起来,这点特别像聂乘风思考问题的样子。泥石流到了车门中间,络雨丈量了一下,大概到她大腿的位置,她抓着越野车最上面的扶手,往下慢慢缩下去。钟溪看出她要做什么,他厉声道:“快上去!要是再来一波,你马上就会被卷下去!”雨水打在络雨脸上,她专注在往下爬,没时间说话,等她摸索着站好了,钟溪试着按了按按钮,打开了驾驶室的玻璃窗。谢天谢地,他们的车子还可以开窗户。络雨看不清钟溪的腿的情况,她的身子探进来,发丝的清香传到钟溪鼻端,他缓缓闭上眼:“别救我,别犯傻,乖乖上去等聂乘风。”“如果是他,也会救你。”络雨用手将车里的泥石流轻轻拨开,混杂着挡风玻璃块,实在不好cao作。她绞尽脑汁:“钟溪,把后座的工具箱给我。”工具箱就在后座下面,里面至少还有些可以用的东西。她站在外面往前够,微微抬起钟溪的腿,看着他,“可以动吗?”钟溪微微点头,很快络雨锁定了是什么牵绊住了钟溪,一根不算大的钢筋擦进他的小腿骨,需要钳子才能解决。“我们医生还真的可以互帮互助啊”,络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她的手里拿着从工具箱里面拿出来的大钳子,开始大刀阔斧。实际上这点力气微乎其微,她自己都需要紧紧抓住车门才可以不至于被冲走,钟溪被她感染,拿过钳子,自己探身下去处理。血水就混合着雨水还有泥水,浮现在眼前,他们必须想办法离开,否则再来一次山体滑波,就只能葬身于此。钟溪力气很大,他用了没多长时间就将自己挪出来,络雨心里一喜,还没说话,就听轰隆一声,一堆石头落下来,四处滚落。她只看到钟溪的脸色更为惨白,他眼神带着恐惧和害怕看着她,她刚想开口,只觉脑袋剧痛,人已经要倒进泥石流里。模模糊糊中,她看到钟溪惊慌失措的脸,她想安慰他,可是说不出话,眼睛中那唯一的光亮也很快暗下去,她心想,完了,这次聂乘风若是逮住她,肯定不会轻易绕过她。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最关键的我怎么有点肌无力,告诫自己,不能烂尾啊!---------第55章风雨兼程络志勤心里有太多的怒火急待发泄,可当他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和聂乘风相识有十几年了,一直以来,聂乘风都是真挚诚恳的,还是人中蛟龙,他清楚自己要什么,要干什么。意气风发正年少,这三十年他一直是这样过来的。络志勤没想到他会看到一个颓然、挫败甚至是绝望的人。聂乘风就静静坐在手术室外面,一夜之间,他的眼睛早就红了,他忘不了赶去泥石流发生的地方那种心慌,他从未惧怕过非洲,也没有丝毫怠慢,他敬畏非洲,敬畏大自然,可是一直呆在这里,他只是想通过自己的一点小小努力,使非洲文明更快进步。可是当他看到车顶上躺着的络雨,她脸色白得就像医院常常看到的百合花,眼睛紧紧闭上,她的睫毛很长,投下来的阴影厚重,显得脸很立体。她脸上没有血,只带了很多泥,这让他松了口气,可转念一想,未必是好事。跟着来的人七手八脚把钟溪先抬到救护车上,若是泥石流再袭击,后果不堪设想。聂乘风转头看到钟溪的脸色,他心里又沉了几分,他一定看到络雨怎么受的伤。钟溪的腿流血过多,跟来的护士先替他处理。他什么话都没有,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聂乘风和络雨,那种眼神聂乘风没心思细究,他的心很痛,他爬上车顶把络雨托起来,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他不知道做过多少手术了,难的,简单的,他从未手抖过,可遇到她,他没办法。他声音低哑,往下说:“阿恺……你帮我。”原来坚强如他,也会害怕,甚至不敢自己动。夏立恺开始上去帮忙,又七手八脚把络雨抬上车。随车的是一位女护士,有40多岁了,她看到聂乘风的样子,很难开口,救护车艰难前行,她看到络雨小腿也在流血,估摸是被玻璃划出的口子,她不得不开口了:“聂医生,她……小雨,你还不知道吧?她……怀孕了。”一句话说得并不算完整,可是聂乘风还是瞬间明白了。是了,从国内来这里那天,他们在一起,那天晚上他们一起抄写民国结婚誓词,都很喜欢,她就在他怀里娇俏的笑着,搂着他的脖子,热热的呼吸在他耳朵那里:“等你回来,我们就可以结婚吧?”当时他还笑她,这种事怎么能由她说得那么理所应当,她咯咯咯地笑,耍赖般将他压在床上……她为他付出太多了,多到他自惭形秽,无颜面对他。不止是手,他的心和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无休无止地痛从头到尾,蔓延全身。他语气苦楚,只勉强说几句专业判断:“小腿的伤不算太深,可是大脑的伤需要做核磁共振。”夏立恺在一旁观察他:“阿风,现在你不能一个人做判断。”“我还能和谁商量?要是她醒不过来……”他没再说下去,转脸望着窗外,他一直以来坚持的东西,都不值得了,他总是习惯在两难之间,选择别的,而不是她。而她却往往只选他。多么不公平的爱啊,他的小可爱,又是怎么坚持下来的?车子到了医院,络雨就醒了。她还是想吐,感觉有点轻微脑震荡,她的视线在搜寻她想见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