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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给我父母下了毒药,让我痛苦。”原齐微笑不变,更正她,“是养父母,你的父母可不是我的手笔……但你若是因此而决定总凌驾于我,好像如今看来……错了。”“你还不如我呢,许青珂。”“至少他终于愿意让你知道你最初的用途跟最后的归宿到底是什么。”一开始就只是棋子,之后也只能是棋子。“所以原本不是你对手的我……赢了。”原齐微笑着,花团锦簇在他身后如扭曲的魔像。这个人当年也是微笑着给热情待他的养父母下了毒药,然后微笑着看着他们死去。许青珂踱步走出门,下了台阶。没说话,只朝他笑了一笑,很浅淡却不带温度的笑,如悬崖峭壁缝隙中刮出的刀风。擦肩而过。原齐却沉下脸。他感觉到了不安。第257章舞与血——————————秦川在外主持祭祀最后阶段的时候,心中并非不安,只是想起许青珂刚刚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首先,那簪子是秦笙的,他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也只能是秦笙,否则难道许青珂还有第二个牵肠挂肚的女人?不会有,也不能有!其次,秦笙被抓了,而且抓她的人还用了这大藏黑鸦的手段来胁迫她。——那簪子就是胁迫的证据,许青珂不得不妥协,所以答应了成为渊,哪怕需要为此付出巨大代价。其三,她说他帮不了她,说明她知道那个人是谁,也认为他不是他的对手。那个人是谁?秦川坐在王位上,心里隐隐有了猜测,目光一扫,堂上朝臣井然,就是诸国外宾也恭敬有加。这世上能让他忌惮的人极少,她说那样一句话,是要让他起疑,进而跟她的对手割舍为敌。罗慎,然后是原齐,最后是……明知道他会怀疑她的用心,却依旧三分坦然七分狡黠,这是阳谋,让他无法回避的阳谋。利用的是一个君王的独权之心。秦川手掌抚摸了下扶手上的龙头,指尖却回忆起那芊芊皓腕的触感。细嫩如凝脂,柔弱无骨,这样的美貌加体质,如何能是一个女人,似乎……似乎身上还有清冽香气。跟她一比,那颜姝在他眼里反如同一个男人了。(在此为颜美人默哀三分钟。)可又有哪一个女人如她这样,权谋强大绝顶纵横,他甚至明白自己的权术都远不及她,纵然原齐明森也是。只有一个人能超越她吧。秦川阖上眼。她给他出了一个登基以来最大的难题。但下面一群人为难的是——许青珂一个蜀的人,到底会不会渊鸿之舞,若是不会,这祭祀就成笑话了。还有一群人与之辩驳,神明既然选定了许青珂,就必定认定她会渊鸿。便又有一群人说,她为何会渊鸿?蔺明堂看一群朝臣辩驳如云,他垂着眼,若有所思。他没想到局势会演变成如今这样——总跟许青珂有关。“此人是个祸害。”他的父亲昨晚对他说的这句话,忽浮现脑子里。祸害?是因为她权术厉害,且不服于他们渊呢?正此时,秦川忽然听到哗然躁动,又察觉到了这些躁动顷刻冷寂。他睁开眼,看到了一双双惊呆的眼。心中猛然一跳,他转过头。一个人走出来了,一步步,她远不及他高,可跟一般男子无二,因为身体纤细单薄,下身腿很长,穿起衣服来尤显得卓越风流。就没见过她不好看过。可他没想到这样一件简单的祭祀渊服会让她这样……绝世。黑绸之外肤白盛雪,白面具之上一双眼黑玄似渊。简单的黑,简单的白,步履不快不慢,她还未跳,秦川就已经觉得这个人成了古老而神秘的渊。而她也没有任何做作,甚至也不看任何人,走来,路过两个挨凑着的浪荡风流官家公子哥的时候,随手一扯,那两个公子哥腰上的折扇到了她手中。两个公子错愕,嘴巴张开,却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他们看到其中一把在她手中指尖转了个圈,甩出。那折扇飞旋着往台上。台上刚上来的颜姝下意识伸手……啪!折扇到了手中。触手冰凉。那个人塌上了阶梯,衣摆之下赤足,都是赤足,上下的时候,赤足跟衣摆交替相见的时候,便有种让人目眩神晕的美感。仪式感。“渊跟鸿,手足肢体而已,但渊鸿者,音共而成羽……”这话,或许只有颜姝听懂了,若是渊跟鸿分别独舞,舞者自是用肢体表现自己的角色,可渊鸿若要一体,就需要一种器具来共音。乐器?扇子?颜姝脑子里似滑过什么,直到许青珂说:“随便弄吧。”随便……弄?颜姝错愕,却也不能多问,因为许青珂已经上来了,且乐起。骑虎难下,她看向许青珂,后者表情淡漠,目光沉静,无端的……她宁静了。此人心机无双,刚刚那番话的意思大概是——随心而已。当乐曲与舞蹈的最高境界,契应天地。颜姝顿悟了。却不知道许青珂没这种意思——她的意思,真的是只是随便跳跳,毕竟她已经上这个台了。只要上台,只要跳起这个舞,她就一定会达成目的。不远处的阁楼,戴着面具的师宁远靠着柱子,看着她上台,听到乐起。他的满身心都在想着她可能会遇上的凶险,毕竟原齐恨不得将她处之而后快,这祭祀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所以他将警惕性完全提起,随时准备应对任何危险,然而……当颜姝往左侧步,而许青珂右侧步,两人擦肩而过,而同时转身回头,黑袍衣袍随着动作而飞舞拍打到的时候,刷!扇子同时打开。那动作,那声音,那相视一眼便达成的音感。担心她不会渊鸿的人,只在顷刻间就看到了渊。师宁远心里猛然狂跳,忽想起——她跟那便宜太子燕青衣是乐道上的莫逆之交,而那燕青衣虽其他不入他眼里,但乐道的确了得。这也意味着,他心心念念的小许在乐道上也天赋超绝。那扇子甩开的时候,师宁远把自己分成了两半。一半专注于可以危险,一半却不由自主沉沦在她的舞之中。虽说渊鸿在刚刚一眼的时候就有了默契,可他仍旧可以将她们区分开来。——她的小许永是唯一的,何人能堪比?这世间人彼此若无接触,谁晓得你内在唯美?是以美,多数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