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床上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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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几场夏雨,酷暑难耐,慕小暖不过在墓地站了一会儿,便已浑身是汗,黑色的罗马布针织面料长裙紧紧贴着她的上半身皮肤,吸热而不透气,将暑热闷在她的身体里。 额头上的汗珠凝聚成水,往下落到眼睛里,有些扎眼,慕小暖被刺激得眼睛都红了,总算也是融入到周围一片哭哭啼啼的氛围当中。 墓里躺着的,是顾家的主心骨,也是大她三十二岁、几天前才一起领完证的丈夫。 搂着她手臂的慕月见安慰道:“jiejie节哀。” 身为同父异母的meimei,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这么温和的口气和慕小暖说话。 这种酷热天气下还要站这么久,对于娇生惯养的慕月见来说实在有些为难,一句话刚说完就忍不住了,靠近慕小暖耳边小声道:“姐夫立遗嘱了吗?找律师了吗?” 守灵这几天慕小暖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顾老先生立遗嘱了吗? 答了几次之后她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只要问这句话,答案统一一句:“遗嘱在他儿子那里。” “顾嘉言?”慕月见眼珠子直打转:“果然,对外表现不疼自己亲儿子都是假的,唯一的儿子哪怕总是惹祸,也会偏爱他。” 慕小暖神色复杂地看着慕月见。 自己连这个继子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顾正德一直把人养在国外,也跟她说过不用在意那个继子的存在,但很显然自己的娘家已经把人查得七七八八,派了慕月见来跟自己对接。 目的也很明显,希望她能争取到遗产,然后救济慕家那吊着半口气的公司。 慕月见虽然一直都刁蛮傲娇,却没什么复杂的心思,几句话就暴露得干干净净:“他可不是什么好人,这个顾嘉言十分好色,经常sao扰女孩子,之前迷jian过的一个女孩还因此自杀,姐夫这才把顾嘉言送到国外,花了好多钱和人脉才把事情摆明。所以姐你别手下留情,该争取的就不该留给他。” “我知道你对于爸妈把你嫁给姐夫有怨气,但你想想,他都去世了,以后财产哪怕只给你一成你也能衣食无忧,而且你什么也不会,除了年轻一无是处,嫁给连城首富其实你也是高攀,木已成舟……” 这些话在未领证前家里就为了说服慕小暖重复了无数遍,今天天气还这么炎热。 本来就烦。 慕小暖的视线下移,停留在慕月见滔滔不绝的口上,轻描淡写道:“你牙里有菜。” 安静了。 不只是慕月见安静,连同周围哭哭啼啼的声音也突然停了下来,慕小暖跟着大家的视线往后看去, 墓地被丛林包裹,小路蜿蜒,林中雾气忽然加重,几人迎着雾气姗姗来迟,身位略前些的人年纪轻轻却拄着拐杖,一副墨镜尤其显眼,身边还跟着一个搀扶着他的人。 到离坟墓近些,他推开身边的人,自己拿着拐杖边探边往前走,等拐杖终于捅到了障碍,他握住拐杖的手开始颤抖,良久“噗通”一声跪下,声音泣然:“爸,儿子来迟了!” 悲悸之余还往地上叩了下头,把周围人都看呆了。 慕小暖实在看不懂,不知道自己这个挂名妻子是不是也该做些什么,拉来殉葬师问道:“这是什么礼节吗?我不用做吧?” “顾夫人说笑了,顾小先生是眼睛看不见,所以走错地了而已。” 难怪呢,看他对着一棵树磕得那么实诚,还以为是什么奇怪的传统。 等到别人把他扶到顾正德的墓前,可能因为丢脸过一次,所以他没再跪过,转过身去面对大家,挥挥手,跟着他一起来的人便上前来,用着板正严和的声音通知道:“我是赢和律师事务所的肖立,受顾先生的委托,来给大家宣读他生前留下的遗嘱……” 大家的好奇心终于可以得到满足,慕小暖此时的目光却停留在顾嘉言身上。 他的薄唇紧拧,脸上的肌rou都是绷紧的,因为身形偏健壮,和手里的导盲棍格格不入,倒透露出几分人间烟火气,虽被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但还是和记忆中的某张面孔重合了。 是能带动起一种没来由悸动的心情。 她努力从记忆中挖出点什么,却依然只是觉得熟悉,而找不出对应的人来。 “jiejie,怎么没有关于你的遗嘱?” 慕月见提醒,慕小暖才从记忆中回过神来,“啊?”了声。 慕月见又着急又有些兴奋:“顾氏企业的股份百分之六十都没念呢,还有很多房产黄金和产业,起码百分之七十财产都没公布,怎么不念了?你快去问问。” 好家伙,比她都了解顾家产业。 得到财产分配的大家都在表达着各自的不满,锐利的目光无不集中在慕小暖和顾嘉言的身上,正各自窃窃私语着,慕小暖边向顾嘉言靠近边想着词措。 慕小暖是刚刚加入这个家的,往坏处上说,她嫁给顾正德没起到冲喜作用,反而把人克死了,而且死后她作为正牌妻子,还要对遗产分一杯羹,顾嘉言大概会很讨厌自己。 那第一句话该怎么说? 吃过了没?谁给你接风洗尘的?昨晚睡得好吗? 不对,应该先自我介绍。 思索间,慕小暖已经靠到顾嘉言身边,想透过墨镜端详他的双眼,可是一看到他模糊的轮廓,好像记忆里重叠的那张脸也曾给过自己压迫感,搞得她没来由紧张。 她尽量保持着自己主母的风范,开口道:“顾嘉言,你好,我是你妈。” 呃…… 慕小暖刚出口便觉有些不妥,赶紧把刚才想好的问候词说出口:“昨晚谁跟你睡的?睡得好吗?” ……呃。 顾嘉言伸出手摸向慕小暖,慕小暖听到慕月见对他的评价,此时那只手在自己手臂上摸索,实在有些渗人,她缩着身体躲避,又怕得罪这个可能掌握自己经济命脉的人,躲避不太明显。 “慕小暖?” “嗯,我是。” 这么近说话,声音也有种熟悉感,像是午夜梦回时候留下的浓墨重彩,当时深刻,天亮后却什么都记不得了。 她盯着顾嘉言的墨镜:“你能把墨镜摘下来给我看看吗?” 顾嘉言大方摘下自己的墨镜递过去:“送你了。” 大约是许久没见光了,他的瞳孔很浅,一点神韵也没有,再看整体,又和记忆中的有出入,可顾嘉言是出意外才导致失明,所以或许以前的他不一样。 慕小暖目不转睛:“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顾嘉言嘴角一扬:“在床上吗?” 确认了。 是个混球。 慕小暖后退几步,外貌的滤镜粉碎了个干净,从浅浅试探变成开门见山:“遗嘱里没提到澄园吗?” “我不懂,你问律师。” 肖立适时得出现,给慕小暖答疑解惑:“顾老先生生前和我交代过,澄园价值十位数,若是他遭遇不测,顾家分家,一时间拿出这么多钱来购买澄园怕是会造成混乱,所以遗嘱的内容是,您照顾顾先生,等到他恢复视力,他手头持有的所有顾氏股权,一半都是你的。现在您的持有股份和财产,都是委托了顾先生管理。” 换句话说,现在的她,一分钱都没分到。 还要照顾这个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的顾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