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啦 - 言情小说 - 替嫁以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7

分卷阅读197

    续要怎么收场,那再说,估摸着那时候蜀王的协助也来了,满可以靠父亲挟制住薛鸿兴。

病急乱投医之下,延平郡王又盯上了吴太监。

他不知道的是,他第一次有小动作时尚没人留心到他,守门的下人早得了吩咐,拒绝与生人来往,凭是报的什么家门都不要理,但第二次,一下被两个人察觉了。

吴太监,以及方寒霄。

吴太监不去细说,他被人盯上,自有感觉,再各处一对,对出延平郡王居然派人找过他,就明白了,方寒霄则是绕了点弯子。

他通过薛嘉言无意的闲聊,察觉了薛鸿兴与延平郡王可能疏远之事,他不敢轻动去盯吴太监,但盯一盯延平郡王还是可以的。

他的本意是想看一看他的猜测作不作准,不料却发现了意料之外的收获——

延平郡王居然试图去靠近吴太监。

这就太有意思了。

他能这么确定这一点,因为延平郡王第二次没派别人,打听到吴太监到私宅后,亲自乔装偷摸着去了。

这也是吴太监的宅子偏僻,他才敢。

方寒霄眼看着他闪入了那扇看上去挺低调的漆门里,转到附近一家小书坊里耐心等着。

吴太监这宅子偏只是相对于皇城附近而言,人烟店铺没有那么稠密阔大,周围不跟官宅扎堆,实际上该有的一些铺子是不少的,方寒霄选了其中的书坊进,是有点受了莹月影响,进去了,他就像模像样地挑起书来,反正买回去总有人看。

另一边,延平郡王进吴太监私宅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大约一刻钟,够喝上一盏茶再聊上几句话。

看见延平郡王躲躲闪闪地出来后,方寒霄原打算再在书坊里呆上一会儿,他熟悉了延平郡王的脚程,不需要跟他那么急。

谁知就这片刻一呆,他打眼一瞥,发现一个人打门前过,悄悄地缀在了延平郡王身后。

这个人实在不起眼,傍晚时分,外面匆匆归家的行人不少,但这个人混在人群里,就是有一种有别于其他人的气质——一般人很难察觉,但方寒霄这个正才跟踪了延平郡王一路的人一看,就觉出了同类的气息。

都干的是不好见人的勾当。

他瞬间将此人形貌记下,不着急出去,把挑好的两本书付了账,夹着,才慢慢走了出去。

这个人可能走得很快,但延平郡王的行步在那摆着,他如真是暗随延平郡王,两个人都走不了多快。

果然,不多一会儿,他发现了目标。

不过延平郡王这个身份,不可能步行回府,吴太监的私宅偏,他的十王府可就挨在皇城边上。所以走过一条街后,延平郡王就上了自家特意命人停远些的马车。

方寒霄看见跟着延平郡王的那人踯躅了一下,没有继续跟上,而是转回了头。

方寒霄在两边权衡了一下,选择了跟着掉头——延平郡王应该就是回府去了,这么晚了,他不便再到哪里去。倒是这个跟踪者,他心中有猜测,但仍需确定一下他的来历。

他没有白跟。

如果说先前这个跟踪者还比较平凡无奇的话,他独自转回以后,步伐不觉就大了许多,行走间快而绝不笨重,穿梭于人群中,那股轻灵之意,掩饰不住的练家子的气息。

方寒霄跟他都有点吃力,幸而他手里夹了书,倒多了点遮掩,他不敢跟到太近,远远地瞧见那人在前方巷子口一转,进去了,他就停住了。

吴太监的私宅,就在那条巷子里。

他没有跟进去,若有所思地往回走。

延平郡王为什么要来寻吴太监,在那一刻钟里,又到底和吴太监谈了什么?

观延平郡王出来时的神气,好像虽不很如意,但也没有多失态。

吴太监何以要派人跟踪他。

派的还是那么一个人——

这个人所可以显露出的东西,比他跟踪延平郡王本身大多了。

因为太监置私宅,不算什么,收点礼,也不算什么,但蓄养武士,是大忌中的大忌。

作为皇帝贴身的家奴,跟随在皇帝身边的时间比许多后妃都多,这么要紧的位置,却在私宅里养武人,皇帝知道,作何感想。

再昏的君那一根敏感的神经都会被挑动。

有一个微小的可能,那就是皇帝知道——但就不说五军三大营了,皇帝想养人干私活,现成的还有锦衣卫,放着锦衣卫都不用,允许太监另立一道门户?

这私活得多私啊。

方寒霄想来想去,觉得这个可能性应该是不大,吴太监之前常年在守皇陵,那么个冷灶,一年到头唯一有点人气的时候就是当地官员们逢时节前来祭拜,那也只能在外面,不是天子亲至,一般官员都是不能太靠近皇陵的。

于是那个地方,常年就孤清得真是个坟墓。

方寒霄一路想着,回到了平江伯府。

他难得这么入神,进院子了,都没想起把书放下。

莹月上前接他,拿了一下还没拿动,她脸面微红,就松了手:“不是给我买的?”

她都习惯了,见到他带书回来就以为是送她的。

方寒霄才回神松了手,笑着把书重递给她。

时近晚饭时分,莹月暂时就没有管,先收着放到书案上,候到吃过饭后,才过去打开了看。

丫头们收拾着杯盘出去了,方寒霄也走过去,忽见到书案上放着一本手工装订的书册,拿起翻开一看,发现是莹月写时同期写的另一本,这一本完全忠于现实,因此不便拿出去,只能压箱底传家,连装订都是莹月自己费劲装的,可能搁至几代以后,此时风流尽去,不犯朝廷忌讳时,方可以面世。

“怎么想起翻了这个出来?”

他知道莹月这本成书以后,就收起来了,真压箱底。

见问,莹月有点苦恼:“三山堂的先生又催我问有没有新书,福全有点说溜了嘴,说我之前还写过另一本,他不知道是什么,被先生问多了,就提了一嘴。”

“这个肯定不能给他,不过福全回来说,我想起来,就翻出来看了看,好久没看了,之前晒书时也没想起晒它,我怕被虫蛀掉。”

方寒霄把书页大略翻了翻,倒是没有,他耳朵听着莹月继续讲:“其实我觉得,这本才是真用心的,比拿出去卖的那本好,那本改了好多,我是拿它编着当练手的,头一回写,我总担心不好,练手完那本,后来回头又修这本,我就有数多了——”

方寒霄手里的书掉在了书案上。

他:……

他从没有过这种手软的时候,可是这一刻,他脑中劈过闪电,照亮了一些他曾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

空寂的皇陵,

吴宅的武人,

延平郡王在扬州遇刺,

方伯爷在京中被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