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
“你让我觉得恶心。”沈汉强在梦里一遍遍地回忆起这句话。他在床上猛地睁开双眼,身上大汗淋漓。黑洞洞的房间里没有光源,只有闪电偶尔照亮他床的一角。外面在下暴雨,天气和他的身体一样潮湿。他掀起睡衣下摆,手钻进裤子里,双腿中间有条细缝湿漉漉的。 梦里李慧兰答应了和他走。在玻璃房里,她把自己推在墙上,去抚摸男人的私密处。他紧张又激动,拿湿润的眼神看人,说不用这么急,腰却往她身上贴。女人没有理会他的口是心非,灵巧柔软的手揉弄刮擦着他的会阴,却触碰到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他看见李惠兰情迷的眼神一下冷淡下来,被震惊取代。自己慌了神,恳求地说我可以解释。 李惠兰退后了。嘴里吐出的话让他的心像被荆棘刺穿。你是个怪物,你让我觉得恶心。 他打开了灯,家里除了卫生间并没有镜子。所以他靠着床头张开了双腿,把手机前置摄像头对准了两腿间。那个从小跟着他的器官随着他的年龄一起生长成熟,却没有见世面的机会。他交过几任女友,一开始都很顺利,但分手原因不言而喻。等做了警察,也没那份闲心了。只有偶尔需要发泄的时候抚慰几下。雷子开玩笑地问过他是不是gay,他拿报纸卷起来敲了雷子的脑袋。 他认命地摸向那个地方,摄像头真实客观地记录下手指被吞下又带着粘稠液体抽出的过程。还远远不够,他又添了一根手指,速度快到把内壁摩擦得发热发疼。手机拿不稳了,他就翻个身趴在床上,把手机平放在身下。一只胳膊撑着自己,另一只手腾出来一心一意地玩弄自己。几声啜泣,他达到了高潮。 头抵着枕头喘息片刻,他拿过手机把刚才的视频发了出去。 晚上的酒吧人声鼎沸,男男女女都抱在一起拥舞。他挤过舞池,来到吧台。一个黄头发的年轻男人在那喝着白兰地。看了看消息纪录,确定无疑,他拍了拍那人的肩,叫出了他的网名。男人看见他吓得一哆嗦,说警官我只是来这约炮的,没有违法犯罪。反应了一下,又说钓鱼执法可不道德。沈汉强愣了一下,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反问你怎么认识我。黄毛见他好像蛮好说话,笑着说,你一身条子味太冲了。沈汉强语塞,理智告诉他自己应该借坡下驴,现在就走。可是他的大脑说,今晚不做点什么,他会垮掉。于是他笑笑,笑容很温和,说我不是来执行公务的。 年轻人领着他来到厕所隔间 ,一路上还在絮絮叨叨,说你这是欺诈啊。我还以为你长得很清秀,毕竟有个女人玩意。没想到是个硬汉。沈汉强压下心头的烦躁和怒气,说不方便放照片。黄毛摇头晃脑,理解地说嗯,也是,公职人员影响不好。 沈汉强都要被这小子逗乐了。过了刚才那个劲,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他说你不想,那我就回去了。黄毛拉住了他,说不是不想,就还挺新鲜的。然后把他推进了隔间里。 沈汉强竟然有些安心,他知道对方cao他只是因为猎奇。可这小子好像什么也不在乎,男的,女的还是双性,没什么大不了。对方把他的裤子脱下来挂在了挂钩上。他做好了会被粗暴进入的准备,却没想到那个人蹲了下来,把他一边大腿扛在肩膀上开始舔弄。 他扶着那人的肩,没有准备地轻哼了一声。那人抬头露出个轻佻的笑,说警官来之前还特意洗过。他咬着牙说不准这样叫我。黄毛不理会他的威胁,说那我总得知道该叫什么吧。他说我姓陈。年轻人随口接道,陈警官。 他口中的陈警官已经出了一身汗,扭着腰骂他,抓着他头发的手也在抖。一举一动都在说明他是个雏。早就成熟的年纪,这么好的身体,却没有人碰过。他握着警官的窄腰不让他动,舌头殷勤地伺候着那个最敏感的地方,想让他得到最好的体验。他看见警官原来锐利的眼神越来越迷乱,饱满的胸脯一起一伏地喘着气,周围满是胡茬的丰满嘴唇微张着喘息,因为从未体验过的愉悦发着抖。 他硬得不行,放开人的腿站起来。沈汉强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啧,真饥渴。他把挺立起来的东西对准了蹭,那里现在流了一滩水,连润滑都不用。扶起腿正要进入的时候被警官制止了,说戴套。他眨眨眼,有点耍赖撒娇说我干净的,就让我进去吧。那也要戴。警官丢给他个中码的。小瞧人了不是。黄毛说又不会怀。陈警官一脸羞恼,看起来就要发火。年轻人没给他机会就径直闯了进去,大开大合地干了起来。一边手从衣服下摆伸进去揉他紧实又柔软的胸,手指夹着立起来的rou粒搓弄。沈汉强的声音都变调了,没有之前那么冷酷坚硬,反而像受伤了的小兽。 原来被填满是这样子的,感觉并不坏。心上的缺口可以暂时被忽略。眼前的人并不把他视作怪物,他也可以喘息片刻,拥有几秒被爱的错觉。他搂住年轻人的脖子,两条线条流畅结实的腿圈上腰,有意识地去迎合他的动作,但因为没有经验显得没有章法可循。黄毛被他激得血气上涌,看着一个十足男人模样的纯情硬汉警察发sao,比cao一个床上功夫了得的妓女还要来得刺激。 他强硬地掰开男人的双腿,把他压在门板上卖力地cao。男人比他矮,此刻在他怀里显得身材结实而娇小。被他干得受不了了就哀叫,眼里的泪要落不落。勾得人忍不住施虐。他现在才品出味道,这可比长得像女人的娘炮有意思多了。警官骂他,一句话被他顶成了三段。 黄毛痞痞一笑,说警官不会事后告我袭警吧。然后在下面充血凸起的rou粒上揉来揉去。 沈汉强尖叫一声,绷直了腰,仰着头射了出来。汗水细细密密的,遍布在他的脸上,脖颈和胸口。事后失神的样子慵懒颓靡,像被顺毛顺得恰到好处的猫科动物,看着说不出的yin靡。 突然外面哐当一声,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然后一个人的脚步声匆匆飘远。看来观众已经在场很久了。 工作狂沈汉强第二天请了半天假,下午走路的时候还有点不太顺畅。离开酒吧前他气急败坏地给了黄毛一拳。黄毛捂着脸哼哼,说气都出了,你可别删我。他鬼迷心窍真的没删。下午也不坐椅子了,扶着桌沿办公。雷子看他的眼神欲言又止,让他怀疑是不是和黄毛的聊天被人瞄到了,于是把手机反扣,问他有什么事。雷子摇摇头,神色古怪地走开了。 李慧兰的案子板上钉钉。她丈夫不否认是自己醉酒后失手误杀她。沈汉强松了口气。借着慰问和确认案件细节的理由去找李晓芸。女孩早熟,此刻平静得要命。看到他微微一笑,喊沈叔叔。他心里顿时泛起柔情。摸着她脑袋问她最近怎么样。学校的事情总是那么老三样。女孩不想说这些无意义的话,她求沈叔叔带她出去玩。 两个人在游乐场待了很久。玩累了,沈汉强就去买冰淇淋给她。一个香草口味,一个巧克力口味,问她要哪个。她拿了最近的那个。然后拉着沈汉强去坐摩天轮。摩天轮转到最高处,她的冰淇淋也吃了一半。她说,沈叔叔,我想尝尝你的冰淇淋。沈汉强想说给她买新的。女孩已经凑过来咬了一口,舔舔嘴唇说谢谢沈叔叔。 沈汉强躲闪着她直视过来的目光,喃喃道好吃就行。 之后两个人的气氛就有些尴尬。李晓芸说玩够了,却不肯回学校,她要到沈叔叔家里坐坐。沈汉强纵容着她,两个人回到了家。李晓芸看起来有点累,扑在他的床上就睡着了。沈汉强为了不打扰她,就在沙发上躺下。 黄毛给他发消息,两个字,约吗?约个屁。他删了消息,闭目养神。大脑却擅自回忆起那晚的事情,腿不自觉地夹在一起蹭来蹭去。他看了看卧室的方向,安安静静。于是大着胆子把手伸进裤子里。他闭上眼去回想体验过的初次高潮,指腹在入口搔来搔去。一个吻静悄悄的落在了他的额头。除了母亲外,第一次有人吻他。他不敢睁开眼,手僵在那不知道收回。他颤声喊晓芸。晓芸坦然地回了他一声沈叔叔,又在他脖子上落下一个吻。沈汉强缓缓睁开眼,悲伤地说不行。哪怕他不是杀害她母亲的凶手,哪怕晓芸已经成年,也不行。问题在他,在他颠三倒四生长的身体。 晓芸执拗地说,我知道,我喜欢沈叔叔。知道是指杀母还是?沈汉强震惊又困惑地回望。女孩看懂了,她说我都知道。你给了mama解脱,也给了我。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沈叔叔,让我看看吧。我不觉得奇怪。女孩轻柔而定地请求。沈汉强颤巍巍地把裤子拉下来。她知道她母亲死的真相,明白他的初衷。她说她喜欢自己,不介意他扭曲的身体。为这一点爱,他顾不到其他了。 女孩并不吃惊,分开他的腿很有礼貌地观看。然后俯下身亲他的脸,说我觉得沈叔叔很漂亮,每个地方都是。沈汉强怔怔的,泪从眼角流下。 沈汉强做贼一样来到记忆大师。他要取出关于他母亲和张慧兰的记忆。他想抛下之前的一切,重新开始。晓芸的酒鬼家暴父亲入狱,自己没有任何嫌疑。一切都天衣无缝。再过几年,女孩就长大成人了,他可以等。他一生都在等有个人爱他。现在那个人出现了。 有一对夫妻在吵架,丈夫要求妻子把记忆取回来。他们大吵大嚷,突然男的掏出一把枪。人群混乱逃窜,把他的记忆芯片撞掉在地上。他是个警察,应该见义勇为。但是芯片太重要了,不能有人知道他来过这取出杀人的记忆。所以他匍匐在地,装作没看见,四处去找失物。 谢天谢地,找到了。他可以去见晓芸了,以一个干干净净的感情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