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驾驶
于困樵在校车旁蹲着吸烟,吸的是最便宜的那种软装烟。从他的架势你可以看出他是个老烟枪,吞云吐雾,好不自在。那是他一天之中少数的放松时间。可以看出他的状态是松弛而疲惫的。眼袋挂在脸上,彰显着存在感。 一对穿着体面低调的学生家长走过。他们甚至没有看于困樵,这个校车司机就隔老远把烟头扔在地上踩上一脚,赶忙用手去扇自己身边被二手烟扰乱的污浊空气,在他们走到前之前几秒就站起来摆出讨好而拘谨的笑。 面容姣好的年轻女人礼貌而冷淡地点了下头作为回应,男人则大步流星地略过他,直奔自己的豪车。于困樵把脚挪开,表情似乎是在可惜这根没抽完的烟。胸前T恤上的米奇脑袋在他身上看起来硕大而愚蠢。 几个穿着校服的初中生相互推攘着,视线都集中在这个不起眼的男人身上,互相扯皮,说你去你去。被推得最凶的那个发了毛,说不是你们求着我来见他的吗?怎么?怕了啊?其中一个迟疑地问,他真的是那个吗?领头的瞪他一眼,催他快讲。就是下面长得跟女人一样。看着不像。领头的说我见他都是蹲着尿尿,而且每次避开人,肯定是。那让他脱了裤子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其中一个抢答。 三两个人合计了一下,最终还是走向了那个始终不知情的校车司机。于困樵看着他们有点纳闷,说还没到放学的时候,先进去坐着等一会儿吧。劣质香烟残存的气息让初中生鼻子刺痒,他忍住了打喷嚏的冲动,开口说,你是不是女的? 于困樵在裤兜里摸索打火机的动作僵住了,很快挂上那种对晚辈恶作剧的无奈的笑,说我当然是男的。他以为对方只是惯常地在嘲讽他,没当回事。初中生顿了下,贵族学校的教育让他一时想不出什么粗俗直白的话来应对,想了想说,你是不是长得跟普通人不一样,有女人才有的东西。 于困樵打了两次火都没打着,把嘴边的烟拿下来又放回到了盒子里。他神经开始紧绷,说谁告诉你的。这相当于承认了,这个校车司机真是笨的够可以。初中生开始有了把握,说你别管,你就说是还是不是。 于困樵脸色严肃起来,顾左右而言它,说上车等着吧,离放学还早,你们逃课不好。这句不知道算是关心还是威胁的话听起来轻飘飘的,在场谁都没在意。有一个男孩迫不及待地开口,说让我们看看,否则我告诉我爸,学校里竟然收你这样不男不女的人。 于困樵有些着急,看起来很想对他们动手却又不敢的样子。领头的站直了身体跟他对峙,不说他是个碾死都没人管的蚂蚁,现在也是在学校门前,晾他不敢干什么。于困樵被瞪得那一点火星都熄了下去,软骨头地妥协,问你们到底想干嘛? 学生们把他又拉又推带到巷子里,几个人围住他,要他脱裤子。现在的孩子锦衣玉食,更别提这些有钱人家的,虽然是初中生,个头已经和他差不多了。围住他时,竟然有些压迫感。这场面令于困樵羞赧。明明是个可以轻松收拾他们的成年男人,却跟个被sao扰的小女孩一样手足无措,慢慢解了裤子,任他们观看。 领头的学生说的没错,他生理性别的确是个女人。黑色的杂乱毛发下遮掩着一处缝隙一样的入口。三人啧啧称奇,有一个伸手就要摸。于困樵羞愤难当,拿手遮住了自己,说可以了吧。三个人对视一眼。最性急那个就先发了声,说摸一下怎么了,你又不会怀孕。 于困樵露出受伤的神情,顽童们只觉得他更好欺凌,并没有悲悯之心。一个两个争着要摸,被领头的呵斥回去,说你们刚才怎么不先上,让我去问。两个人就不甘地把手收回来。去,得有一个人守着。最唯唯诺诺那个就嘟囔着站在了巷口。 最大胆的把他的手挪开,手指伸过去摸索。于困樵背贴在墙上,样子看上去索瑟又可怜,像只要挨打的街头流浪狗。两个学生看得很认真,在课堂上学习新知识怕都没有这么聚精会神和乐于思索。这看起来也没个可以进的地方,床上是怎么做的? 另一个说笨啊你,然后假装老道地四处拿指腹戳弄,然后在下面突然捅进去一根手指。于困樵压抑着声音惊叫了一下,女性器官本身里面就湿润,但这突然的举止让他反应不过来。 他们恶意地笑起来,说这么爽啊,然后转着手指搅弄。中年男人哀求他们停下,刚才说好的不是这样。领头的那个很得意,说我可没说只看看。说完又塞进一根细细的白嫩手指。 于困樵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另一个学生摸到缝隙顶端那处小小的尖尖突起,他颤了起来。那个大胆的就明白了这是他的敏感所在,拿手指去摩擦,按压以及揉弄。于困樵小声而急促地喘着气,胸脯因为喘息忽起忽落的。 手指在他里面不得章法地随意捣弄,每次狠狠捅进去时指根都卡在入口,抽出时带着略显粘稠的乳白色体液。于困樵看着衣服不上档次,造型邋遢,其实收拾得干净。那个学生闻了一下,除了一丝正常的腥气没有其他味道,但他还是评论,真sao。 于困樵好像没听见,眼睛则因为小小的快感而湿润了。他的身体其实很敏感,只是从没有人抚慰,拥抱过他。在夜里,他半躺在小小的校工宿舍触碰自己,那处柔软潮湿而顺从地吞进他自己的手指。他夹着烟的那只手发颤,又吸了两口,才继续下去。压抑而逐渐急促的气喘声出现在这样的深夜。然后随着漆黑中橘黄色的点点烟火光亮被碾灭而消失。 两个学生终于忍不住了,领头那个抬起他一边大腿,解起裤子上的扣子。于困樵清醒了片刻,乞求他们说,别草我,求你们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种样子会不会怀孕。养自己就够艰难了,更不能因为这件事暴露丢了工作。我给你们口,他很卑贱地提议。 他跪在地上,为眼前的孩子解开裤子,把还没发育完成的玩意含在嘴里。他做过这档子事,而且做得很好,这能化解大部分危机。领头的学生没有经历过这些,爽得抓紧了他头顶的头发,还因为站不稳扶上他的肩。旁边的男孩着急得很,问什么时候到我,于困樵就拿自己有茧子的手握上了他的东西撸动,两边一起进行。 两个人在他头顶丝毫不避讳地谈论起来,好像当他只是个无意识的工具。一方说,我见过后妈给我爸做这个,说着爽得倒吸了口气,然后无师自通地拽着身下人的头发来回挺起胯。下面的声音呜咽不清,另一个人听得又硬了一些,说让开,让我试一会儿。 领头的那个不肯,被缠得烦了,说那一起吧。于困樵没有经提点就识相地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换了一个含着顶端嘬弄,舌头去逗弄那个敏感的小孔。加上之前手活积累的快感,男孩没扛住这老练的手法,就这么射在了于困樵嘴里。 于困樵把东西咽了下去,又回来照顾最开始那个,揉弄着初中生柔软的双卵,做了几个深喉。柔滑细腻的口腔和因窒息收缩的咽喉让他也缴了械,跟幼兽一样尖叫了两声。于困樵及时撤出,乳白色的粘稠液体就撒在了他的睫毛,鼻梁和厚厚的嘴唇上。 在巷口观望的人突然跑了过来,看见眼前一幕咽了咽口水,但还是先说明了情况。他兴奋地说,陈小齐过来了。那是他们三人组固定的霸凌对象,跟眼前的人一样给他们带来无穷乐趣。 两个刚刚已经满足过的人放开了于困樵,说你在这守着,然后朝着新的猎物进发。 陈小齐被拖拽到巷子里的时候,于困樵正在收尾。最后这个小孩很好说话,经验也更少,是一张白纸,没玩一会儿就到了。于困樵像是补偿他一样,细细地把他射过的东西舔干净。男孩红着脸,眼睛想挪却挪不开。 陈小齐惊慌失措,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之前打他,骂他,他都可以理解。可是把他和校车司机都拖来小巷子里,还是这种他从未应对过的场面。未知的恐惧让他拼了命地挣扎,却徒劳地被两个人来回推搡,倒在了于困樵面前。 于困樵反而镇定了,只不过再多一个人,甚至开始讨价还价。他说我可以走了吗?快放学了。见他们没有放人的意思,声音低了下去,话变成了,那能不能快一点?谁知道领头的说,他草完你就可以走。陈小齐,你现在还是个处男吧。丢不丢人,今天我们给你个好机会。 于困樵的脸灰暗了下去,没有多注意新来的孩子。而平时看起来略微迟钝的陈小齐这时信息接受得却很快,脸上震惊和惶恐交错出现,只会说我要回家。看热闹的人觉得有趣,推推攘攘地把他俩赶到一起,像是婚礼上闹洞房的看客一样兴奋异常,而嘴脸丑陋。 陈小齐被推得撞进校车司机怀里。那个怀抱和胸脯很柔软,像他已过世的母亲。他被几个恶童按在胸前动弹不得,脑海里的荒唐想法一闪而过。他忍不住哭了,不知道为死去的母亲,再没有过的温暖怀抱,还是为被长年霸凌,忍受到了极限。 三个人起哄地更大声,说陈小齐哭了,哈哈哈,真没用。也不知道你爸一个暴发户把你塞进我们学校干嘛。没妈的怪胎。陈小齐的眼泪把于困樵的衣服都打湿了。米奇湿了一块,像是一片脏污。于困樵很难不做反应,无父无母的他见过不少这种事。他把那个叫陈小齐的瘦弱男孩搂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商量,你们放他走吧。 领头的学生不满,说没门,然后又很天真而恶毒地微笑,说我们答应你了,没草你。可陈小齐可没答应,是不是。然后一脚踹在陈小齐后背上。于困樵没话可说了,默默地拍掉了陈小齐后背上的脚印,然后捧起男孩的泪脸,拿还干净的衣角擦擦,说照做吧。我自愿的。记得射在外面。 事情结束得还算及时,还赶得上发车时间。三个初中生先去校车上等着了。他扶着墙站起来,却发现男孩还没走。陈小齐抹了抹自己的眼泪,跪下来在地上的书包里认真地寻找着什么。于困樵没有心思去在意,自顾自地穿上裤子,软着腿准备离开。 男孩从背后怯生生地拉了拉他的衣角,然后递过来一张粉红色的钞票。刚才的三人组对此可能不屑一顾,但这却是他少有的零花钱。自从后妈生了个男孩,父亲对他的询问就越来越少,这点小钱也跟着父亲的关心偷偷溜走。他只能给这么多,剩下的要留着吃饭。 于困樵看了看他,眼神复杂。过了一秒从他手里抽走了钱,无力地催促道快上车,要误点了。于困樵又变回来那个和他不熟的普通校车司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陈小齐照旧乘着他这班车上下学。好在那三个人平时有私家司机接送。这让他们避免了很多尴尬。直到有一天,一个新来的蓝眼睛的低年级学生要他去找校车司机系鞋带。于困樵很倒霉,校工不止他一个,每届学生最喜欢欺负的却都是他。大概他真的很像被踹一脚只会哀哀叫着忍受或者逃跑的老狗,让施暴者追得乐此不疲。 蓝眼睛是最有权势人家的孩子,众星捧月。其他孩子也跟着拥护他,冲陈小齐起哄。于困樵的精力都集中在眼前的路上。贵族学校的选址格外有腔调,独占了一座山,幽静而美丽。这意味着要走山路,一般情况下这临河架起的笔直山路都是安全的,但于困樵依旧小心,他怕家长再投诉他危险驾驶。于是只能口头叫嚷,你们安静点。没人听他的。 突然有个人拍了他的肩。于困樵打了个激灵,心里骂了一句,不耐烦地转头,发现是陈小齐。他又赶快把视线移回去,带着怒火抱怨说你干嘛,开车呢。陈小齐说你给我系鞋带吧。于困樵觉得他莫名其妙,不理他。陈小齐又说一遍,还来够他的方向盘。 于困樵一下子别停了车。没法对陈小齐发火,他恼得从车上下来。陈小齐跟了出来,起哄的孩子们都拥在车窗,车门边看着他俩。陈小齐把钱递给他,恳求地说,求你了,给我系鞋带,我给你一百块钱。 那一百块皱巴巴的,跟那天给他的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也不知道陈小齐到底都把钱塞在哪。于困樵无奈又烦躁地把钱夺过去,在他面前蹲了下来,说就这一次。突然,一辆大货车失控地疾驶而过,猛地撞上了还载着许多学生的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