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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春

    并非私欲未满,而是人去楼空,却念想,望相逢.

    文/摆烂

    春意将至了,你忽的从乱成一团的事务中挑起身形,不好,你暗叹糟糕,赶去交待事后收尾,便慌忙策马而奔了.

    夜半三更,袁府早就不通灯火了,你摸黑溜进嫡长公子的内室,果不其然,他这边一片烛光,你与袁基私情甚久,出格事干的也不少,更何况迎春的第一晚最难熬,你怕他出事,便特地来寻.

    你爬窗爬的得心应手,他也默契的向我这边叩礼,啊,殿下来了,随即顺手就将桌边的物件扣在脸间,我定眼望去,只觉夸张,这症状怎么愈来愈严重了?

    你皱着眉叹气,看着他扣紧暗格,牢套束缚住欲望,衬着他如玉的脸若明若暗,虽不显狰狞,也是格外苍白,你顾不住看他病症,就将他数落一通,袁太仆,别憋太狠了,正视它解决需求行不行?

    他身为君子,扣住止咬套,阻断口欲已够极限,这欲望汹涌,他做不出失仪的错处,又控不好利牙间尖刻的痒意,只能小幅度咬住唇,指腹无意识磨着玉板指,他忍的唇色发白,青筋渐涨,却妥帖持住风骨,只是眼尾飞红,眸光春水涟漪.

    是了,春季的蛇欲求煎熬,哪怕进一步的变质,退化,可难题就是难题,他再温良的人啊,催长利牙的过程间,怎能忍住发白的湿潮?大自然的法则啊,果真苛刻.

    你不爱看他忍耐,主动伸手打破困境,你隔着属器不便动作,只能伸指点住那抹唇,却被他张开的尖牙抵住,袁基是胁迫着你入不得,更是期盼着任你处置.

    你看着他吞吐咽喉,他那蠢蠢欲动的渴求也共振心脏,你突感身麻,被他锢紧在怀,金属物件搁住你的腰腹,他以下俯上的瞧着你时,瞳孔央着一抹烛火摇摇欲坠,未免有些脆弱,你怔住动作,眸光抖颤.

    袁基那双眼瞳色浅薄,既通透,又缥渺,你因而亲近,也因而蒙蔽,来不及看它温养的韵味,便变的遥远,主人揉碎片刻,你就追不上了.

    他含糊不清喊你殿下时,似玻璃珠碰上朦胧水雾,他是茫然,是疑虑,是不懂你为何加重力道,兀自生怒,他是乞怜,是无辜,你眯起眼睛,是不满他欲念深重,是这张脸被如何套锁,被如何摧折,还是净色如水,噬人心魄,你是想把他弄脏,却舍不得他陷入泥泞.

    他不断深陷欲色,还在坚持疑问,怎么说也不肯让你碰,好笑,你若是停,往常手段就不会被他磨成这般娴熟了,适当的哄逗简直成了我们心照不宣的秘密.

    乖,我看一下,你哄着他张开爪牙,指骨骤然发力,他唇齿半张,软舌被你碾压在下,尖牙冒出口,欲望翘首以盼,成为他宣泄的由头,你浅浅观摩分析,说牙又长了,嗜血的念头很反复吧?袁太仆难怪需要外物压制了,嗯?

    这里,也出血了,你指腹抹开他的唇,泄出里头的艳色,他承不住你几番撩拨,干渴如摇摆江水,不经意就含过了你的指节,你沾上他的血,像是他邀请的信号,亦是标记你的圈套,你被抓住把柄,面色慌张,嘴上却很逞强,咬的真狠,下次我不管你了,看你这张巧嘴如何止痒!

    你听到他一声轻笑 ,接着耳骨一凉,金属物触及你的脸,这是他贴过来的低语,我是担忧殿下受不住,闹春的兽生性猛烈,如果训教不好,可是会被生吞活剥的,殿下,要小心啊.

    这是关心吗?这是胁迫!你心中大喊,偏生心脏却反向鼓噪,不安份的想跳出胸腔,直钻进他人耳膜,要揭发主人的伪装,可真要命,你暗暗躲出几步,祈祷着别暴露.

    你看着他的眉眼浮沉,耳坠处的蛇身折射烛光,晃的你恍惚几下,心跳声更激烈了,他又笑了,声线里润着欢愉:怎知殿下如此迫不及待,这倒成在下的不是了,你脸色被燥的发红,接过话来挑衅他,若非袁太仆太克制,还经验不足,我倒不至于急不可耐,还不是担忧你受不住...哼!

    你低咕了两句,耍性子威风了一阵儿,可心里正忧思着袁基,动作就不自觉停住了,袁基眼底暗了暗,悄然浮现出冷寒,未等你缓过劲来,便敛起凉意,朝你不予置评的笑了笑.

    殿下...饶命啊,是在下错了,他实在受不住腔口干渴,错开口套将你的手贴上额头,蹭过来讨饶求合,声音好哑,看来被折磨的不成样了,你顾不上气闷,掰开他的牙口,细细摩擦了几下.

    别忍了,把发痒磨没就行,把这拆下来,过来咬我,你扯开衣领,又敲了敲牙笼,示意他别墨迹,天快亮了, 你到时候若想走,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

    袁基也清楚,如水的眼睛瞄准猎物,它开始攀爬,想吸取生机,便挪移到了你的脖颈,他身子骨俯上来,当压迫感逼近,那软香势来,凌利到不可思议间,你开始兴奋,然后颤栗,在极致的危险中,寻求到窒息的快意,袁基眼下血性guntang,你被他失控的扣住命脉,奉上献祭.

    先是唇瓣绵软,像裹了蜜的湿潮,抿起粘稠的甜腻,似享食前的礼节,不忍嚼烂,便有点抖的放出齿牙,悄然挤近品尝,袁基呼吸轻缓,体温却格外灼烫,随之而来便是尖锐的痛意,他破开软rou,血腥气漫涌,你被吸吮,被舔舐,不消多久就摒弃了痛感,身子被掌握,成为他的专属供养.

    你透出迷蒙的眼,看着袁基的专注,依赖而着迷的埋入乐土,便诡异的攀升满胀欲,你赋予他所求,乐意被吸附,同时看穿他的尽兴,不顾自己受苦,手顺着他的头揉到了发尾,这是彻底的放纵.

    你的血液被尽数接纳,如同和他的血骨融为一体,与之交缠,天地万物间,你们不分彼此,紧紧相依,直到你唇色抹上惨白,他身子也轻颤起来,伴随一股刺痛,你承受不来突然发狠的利牙,便揽掐住他的腰,狠狠喘叫出声,袁基完成最后的仪式,结束了这场宴饮.

    袁基开始哽咽,唇间含着柔软,心却荡开苦涩,欲求已经平复,他却妄生心思,向神明祈愿,别仙人破碎,别化作乌有,谁种下因果,只求永生,不求近渴,因开春为由,你自然身伴左右,因春去而终,他便留不得,握不住.

    事后难免脱力,他身子软倒在椅垫下,手却捻起我的衣摆,抓的似隐忍,似迫切,他椅靠在你身侧,喘息着道句在下失礼了,明明快意退却,这时候头疼的脆弱期,是最为粘人,最为失措的时段啊,亏他还能保守理智,没扑上来咬人,你有些发笑,拨了拨他出汗的碎发,缓缓握住了他的手,轻抚他的不安定.

    春季多绵雨,你们伴着雨声依偎着一处,直到袁基抗不住失力的反作用,晕晕沉沉失去意识,他飘渺无果的心没定,衣摆更是松不下来,你走是走不开,舍是舍不掉,只好脱下外衣,轻轻裹埋着袁基的身子.

    他嗅着你外衫的香,手指逐渐松软,呼吸浅淡而绵长,这张脸当真是风华绝代,你心中赞叹,手不自觉的抚过每处,直至按中那点泪痣,而这里,是常见不过,也是最勾魂摄魄的其中之一.

    你撑起袁基室内的竹伞,悠悠向外走远,掌心摸着身子下深藏的印记,分神想起那抵在肩颈的利牙,冒犯间绵软的舌根,你忽的笑开,眉眼逐渐柔软,罢了,下次再偷腥,就待久些吧,哪怕片刻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