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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气不够,演技来凑。笠日一早,苏袖月就收拾好,等着小九儿请吃饭。二人上街,去了酒楼胡吃海喝,苏袖月吃得是心满意足,唯一奇怪的是,小九儿说不识字,非让她写菜名,苏袖月饿坏了,也没多想,大喇喇挥笔写了一串,狠狠宰了小九儿一顿,浑然不觉埋下了后患。酒足饭饱后,他们恰巧碰上文渊阁又一期画中美人竞争,苏袖月看热闹,也凑了过去。一群锦衣公子里,一位年约三十,书生打扮的雅士格外醒目,苏袖月收回眸光,问一旁的小九儿,“认识吗?”“宫里那位。”小九儿挨着她耳朵小声说了句。“谁啊?”苏袖月一边打量着男子提笔作诗,行云流水挥毫的动作,一边和小九儿交头接耳。“内阁首府,莫景莫大人。”小九儿神神秘秘地说了句,又补充道:“女帝...徐芷的叔叔。”“喔。”苏袖月点点头,那他来争画中美人,肯定是为了徐芷,文渊阁幕后的主人是严慎言,徐芷恐怕不会喜欢他身边任何的女子吧。“得了,小九儿,我们走吧。”苏袖月没打算参与,却没想到...刚转身就被人叫住了。“等等,”莫景搁下笔,看了看苏袖月空落落的发顶,试探道:“请问阁下,是来自祈愿寺吗?”“对啊,怎么样?”苏袖月漫不经心应道,原本本来就是和尚,有什么不能承认的...“是吗?来人...”莫景忽然喝道:“请这位小僧回宫里坐坐。”“???”苏袖月完全在状况外,恍惚间,胳膊已被一左一右架了起来,她也不挣扎,悄悄朝小九儿使了眼色,对方也机灵,赶紧回严府搬救兵去了。一路上,苏袖月很是配合,也没受什么苦,倒是莫景刮目相看,越发肯定眼前的少年有不为人知的长处,然而苏袖月根本不知道的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这几日,因为被严慎言从祈愿寺带回来,女帝徐芷已默认苏袖月是严慎言用来造谣生事的僧侣,却碍于他的面子没有直接上府提人,哪知道在街上被莫景碰上了。顺理成章请到了宫里。再见到徐芷时,苏袖月着实吃了一惊,当年本就英武戾气的女子历经岁月沉淀,也许还有坐上高位的原因,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迫人的气势,连眉宇间浅浅细纹都尽显霸气。饶是如此,苏袖月也没跪,她实在讨厌跪来跪去,除非万不得已,有什么话不能平起平坐,好好说吗?但这又是人家的地盘,苏袖月拎得很清,有礼却不卑微地拱手道:“小僧见过圣上。”“免礼,你是慎言的客人,朕自然不能怠慢了,来人...赐座。”徐芷拂开大红色的长尾皇袍,妆容精致的眉眼定定凝着苏袖月。她微倾身,不怒自威:“阁下,慎言胡闹,你...也要跟着他胡闹吗?”“圣上...小僧不敢。”苏袖月坐得很稳,淡淡回话,鬼知道你们怎么了?关我什么事。许是她太过淡然,徐芷愈发肯定眼前之人与严慎言勾结密谋,她紧紧扣了扣龙椅,对随侍在一旁的莫景道:“莫叔,朕恐怕...要用些手段,才能让他说实话呢。”“哎,请等一下...”苏袖月忽然把腿从椅子上放下来,正色道:“圣上,小僧有问必答,好商量的很。”“晚了。”徐芷轻轻吐出这两字,那厢,莫景已拿了刑具过来。苏袖月眸光微闪,仍旧不动声色,只道:“圣上,您便是如此勤政爱民,以德服人的吗?若是如此,何需小僧妖言惑众,您岂不是自个坐实了?”“呵...激将?”徐芷冷冷一笑,“很好,如果你能从这里活着出去的话。”说完,她默契地与莫景对视,温文尔雅的男子颔首,毫不留情地向苏袖月走近。刑具上泛着森森寒光,苏袖月下意识揉了揉眼,不用想也知道残酷无比,她忽然大喊:“师傅,救我。”而后,整个人似抽搐般,躺倒在地上,似疯了般抽搐,连嘴角都溢出白沫,仿佛鬼上身般。“混帐!”徐芷见状怒道:“朕堂堂九五至尊,休想在朕面前装神弄鬼!”“莫叔叔,动手,不必留情!”“施主...”一声沧桑的老者严音忽然响起,徐芷蓦然一惊,却见苏袖月从地上坐了起来,嘴唇未动,声音竟是从她那处发出的。“不知...圣上有没有听过——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徒儿,何罪之有?岂能白白冤死。”老者音一字一句,极为有威慑力,却是苏袖月艰难地用腹语说着。若非徐芷是九五至尊,她早就招鬼魂动手了,无奈之下,只得装疯卖傻,希望能躲过一劫,只是越想越气,这完全就是...飞来横祸嘛。严慎言,你要付全责!想着想着,徐芷和莫景似乎也镇静了下来,他们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迟迟没有再动作,苏袖月咬咬牙,只好又抽抽一会,装作被上完身了,而后完美地扑地,装死。强权面前,她从来坚信,没有实力,就不要挑衅。“莫叔...”徐芷沉吟片刻,见莫景似乎无法下手,道:“朕是不信鬼神的。”她走上前,想接过莫景手中的刑具,打算亲自动手。横竖自己已是身在地狱里的人,再多一桩罪孽也不为过,莫景却不一样,他还有机会,干干净净地过完这一生。“唉...阿芷,还是我来吧。”莫景长叹一声,没有松手...信不信鬼神不要紧,重要的是,你的罪孽,由我来偿还。我承诺过,说好要照顾你的。他掰开徐芷的掌心,温柔却执拗地用自己的方式将她救赎,徐芷有些愣,坐上高位后她很少有这样奇怪的感觉了,杀伐的疲倦和午夜梦回的空虚早已充斥满她的人生。她一直把严慎言当一缕光,却好像,忽略了...身边的人。这种情绪莫名,徐芷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却偶尔会在与男宠寻欢作乐时,希冀看到莫景脸上...吃醋的表情。只是七年过去了,从来没有,徐芷不得不清醒,莫景喜欢的...是自己的母亲,那一段姐弟恋,已耗费尽眼前男人所有的爱恋。说来微妙,徐芷对待严慎言时,总是小心翼翼,若说爱,更多的是源于求之不得吧,可是对于莫景,也只有在莫景面前,她会变得像个小女人,不再是朝堂上独挡一面的女帝徐芷,而是轻轻唤着莫叔叔,柔和下来的徐芷。她不明白,这算不算喜欢?思怵间,莫景手上森寒的倒勾已要穿向苏袖月的琵琶骨,地上的人却仍旧一动不动,莫景真的心生几分佩服了...若非真晕,照她淡定如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