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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被排斥在外或者说是被刻意隐瞒了,这使得整个事件带上了一丝阴谋的味道。“我理解你的感受。”靳豫北说,“对联合国的隐瞒的确是整个计划在政治上的软肋,却是保证计划得以实行的必要措施。但我想在今后某个适合的时候联合国会知道这个计划的。”一道闪电自韦洁如脑海中划过,纷繁的图像爆裂着显现又消失,突然间她获得了确切无疑的答案,“我明白了。你们试图隐瞒的对象其实是民众。如果联合国知晓了计划,那么就不可能做到对一百九十三个成员国和民众保密。”靳豫北沉默了一秒钟,“你说得不错。等到你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计划之后,你也会同意这种做法的。一旦过早泄密,整个计划必然失败。至于说民众,还是那句话,在合适的时候他们会知道的。”“这么说……这是个阴谋?”韦洁如问道。“阴谋,你居然这样想?”靳豫北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他很快发现,按照自己的说法,整个计划的确符合这个词的定义。但这个词令靳豫北无法接受,他决定有所反驳,“单从方法来看,勉强也可以这么说,但是计划本身的目的是正义的。这一点请你放心,我们所有人——”他指了指周围的冷淮、陈利等人,“你看这里的人像是在策划一场阴谋吗?我们都不是为自己在做事,说得高尚点,是为了这个世界。站在你面前的这群人都经过严格的挑选,如果有必要,每个人都可以做出牺牲。”他看了眼韦洁如的神情,补上一句,“我说的当然也包括我自己。我是个军人,我以军人的荣誉保证。你是最了解江哲心的人,这也是我们接你到这里来的原因。我们有当年江哲心准备宣读的文件的副本,你先看一下。另外,我们还需要你尽可能地提供跟江哲心有关的一切信息和资料。我们召集这些人,处心积虑地布置了这样一个环境,目的只有一个,”靳豫北停顿了一下,“那就是——扮演拂石。”第6章.怀才不遇者杜原守在由房车改装的移动实验室里,一边浏览着网上传来的技术资料,一边不时朝车窗外架设的仪器打量几眼。他的一只手不老实地在文婧柔软的腰上移动着。“说好陪我看风景,却专往这种坏天气的地方跑。”文婧甩开杜原的手。杜原舰着脸笑笑,“印度尼西亚的茂物是地球上雷暴最频繁的区域,但降雨量却不算太多,很多时候是旱雷。这正是我喜欢这里的原因。”“好啦,我知道你喜欢闪电。”“我研究的是球状闪电,它们是雷暴天气孕育的精灵,但如果雨太大的话,它们会很快消失。”杜原舔了舔嘴唇,显得有点儿急不可耐,“我的确喜欢它们,它们是我的对手。不,这样说不太准确,应该说它们是我的恋人。”他转头捏了捏文婧的脸蛋,“别生气,它们同我只是精神上的恋人,而我的全部身体只属于你……”杜原的脸上浮现出有些猥琐的笑容。雷声还在持续,但雨明显变大了,这让杜原心中的失望慢慢加深。这时,一辆闪着灯的黑色牧马人越野车缓缓靠近并停了下来,杜原一眼就看到了车头上插着的一面小小的中国国旗。车上下来一个人,快步跑到房车这边。大约因为下雨的缘故,他没有过多客气直接上了车。“你是杜原先生吧?”来人问道。“不管你从哪里来的,麻烦你再等我几分钟。”杜原直截了当地说。来人倒也不以为忤,坐在了一把椅子上。杜原望着雨幕,脸上浮现出焦灼而无奈的神色,与之前的兴奋判若两人。过了好一会儿,他回头看着来人,“看来今天做不了什么事了。哎,你说吧。”来人有点儿尴尬地咳了一声,“还记得白欣吗?你在英国读书时的同学。”“当然,我记得他。他很优秀,是年级里在校刊上发表论文最多的。”杜原淡淡笑了一下,“不过我和他接触不多,他好像喜欢与欧美国家的同学交往。我记得他的女友就是一个荷兰人。”“是这样,我们知道你现在为北京及时气象服务公司工作。”来人似乎不愿意多提白欣的私事,适时地接过话头,“中国国家气象局副局长白欣邀请你参加一个新项目的建设。我想这也是你喜欢和擅长的领域。”“国家气象局……”杜原露出迷惑的神情,像是面对一件奇怪透顶的事情,“虽然我一直在这里等待着雷暴的来临,但不代表我是在研究气象啊。”这下轮到来人吃惊了。上面交代的东西很少,时间又急,他来不及做更多的功课。本来发一封邮件就能解决的,上面派自己专程跑一趟估计是为了表示诚意。“刚才你说白欣现在是中国气象总局的副局长?我记得他是能源工程博士吧。”杜原没有深问,自己换了话题。“这个……我只是一名驻印尼外交人员。受白局长委托给你带封信。”来人没有直接回答,对这种问题他早已免疫,不打算同杜原过多纠缠这些无关紧要的枝节。杜原接过密封的函件,打开只看了几行就觉得呼吸急促,“这是真的吗?这样的条件?”他吃惊地望着来人。“我没有被授予看这封信的权力。”来人谨慎地说,“交给我信的人只是说,看完信之后一切由你决定。”杜原看了看布满热带特有的倒锥形积雨云的天空,“我当然愿意,为什么不呢?同在这里与雷暴约会相比,那些资金会让我的工作加快三倍以上。”杜原感到自己成了一件货物。这么说其实有些矫情,因为他受到的待遇并不差。给他这种感觉的主要原因在于,自从在海南陵水机场换乘“运-9”之后,他再也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了。当然,要吃的要喝的都可以,空勤人员会在召唤灯亮起几秒钟后殷勤询问,但如果杜原想知道吃喝之外的什么事情,那些人便换了一副“免开尊口”的态度。邻座的几个军人彼此之间不时低声交谈,但面对杜原却也是只有礼貌地微笑。杜原百无聊赖地望着机窗外,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但在万米高空之上,太阳还没落下,照出一片泛金的云海。杜原起身想上洗手间,其实他并不是太急,但他实在找不到别的什么事情做。这时一名空勤人员上前示意他坐下,因为飞机即将降落。二十多分钟之后,飞机在跑道上停了下来,但没有通知杜原是否应该下机,他只好待在座位上。看到窗外远处的“上海”字样,他终于知道自己目前大概身处何地。后舱打开,一些货物被拖走了。杜原不知道是否又增加了别的货物,但他很快见到了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