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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又明明不像。”“原本这花田跟前面的院子是连着的,但是过了那年的八月十五之后,这主子忽然让人休了围墙,把这块花田锁了起来,一般都很少有人进来。”“有一段时间,这个主子没有露面,我一个人在里面施施肥、除除草,倒也很好。然后他又来了,他还是会帮花除草、捉虫子,但是我再也没有看到他傻笑过,他总是瞅着花田发呆,心情很不好的样子。”“我当时很郁闷,听说这主子新讨了女人,讨得是杭州知府老爷的千金,又漂亮又懂事,整个杭州城的男人都羡慕,按理来说这新郎官应该每天跟吃了蜜似的。可这主子偏不,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第二百七十章记忆“我当时很纳闷,听说这主子新讨了女人,讨得是杭州知府老爷的千金,又漂亮又懂事,整个杭州城的男人都羡慕,按理来说这新郎官应该每天跟吃了蜜似的。可这主子偏不,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他的年纪比我儿子大不了多少,我看着他整天在花田里一句话都不说,怕他憋出病来,就问他怎么回事。他原本不肯说,后来可能是憋的受不了了,他就给我说,这花是他种给一个女孩的。”“老伯是过来人,立马猜到那女孩是他喜欢的人,就问他是不是新讨的夫人,他不说话,但是神色很不好。后来新夫人怀孕了,江府请客,他喝得烂醉,忽然冲进来,倒在花田里。他好像一直不喜欢别人知道他来这里,我帮他把门关上,将他拉起来。”“然后他就对我说,他喜欢那女孩,但是那女孩不喜欢他,讨厌他!我傻了,这得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啊,竟然连主人这样的人都不喜欢!这样不知好歹的女人怎么值得这么好的男子惦念呢?我问他说那这花还种不种,他告诉我一定要种,他给了我三十年的工钱,给我在附近买了宅子,告诉我一定要好好种,他说这花可能等不来那个女孩,但是一定要等到开花那天,因为他答应过她。”“后来这个主子还是到这里来陪我种花,有时帮我浇水,有时就坐在角落里发呆。喏——”老汉指了指角落里一块被磨滑的石头,“就是那里,一般都坐在那里。”“但是他怕别人发现他在这里,每次都很小心。从来没有人发现过,我猜,他的家人里也没有人知道他这么喜欢这个姑娘。”“哎……”老汉长叹一声,“后来这主子不知怎么的就死了,死得可惨喽。尸骨无存。也不知道那个没良心的女人知不知道他已经死了。”他又叹了叹,“我就是想亲口告诉她,这个主人有多喜欢她,这些年来,这些花用的花肥是最好的,冬天的时候搬来火炉。夏天的时候有凉棚,真是比我这个老头子过得日子还好——这些用心,还不都是冲着这个姑娘?可她竟然一点也不知道,一点也不在乎!”老汉说到这里口气变得气愤起来,“我不仅要告诉她。还要狠狠地骂她!真是个没有良心的女人!哎——”老汉惊疑地看她一眼,“你怎么哭起来了?哎,你瞧瞧,有良心的人跟没良心的的人就是不一样,有良心的人听着都会哭起来,没良心的人就算被人一颗心对待也不知道珍惜。姑娘,你认不认识我说的这个姑娘啊?”寒玉早已哭得喘不过气来,她摘下自己的面纱。在老伯面前跪下来,“老伯,您就骂我吧。怎么骂都行!”“什么?”老汉将嘴里的汉烟拿出来,又放进去砸吧了一下,笑了,“姑娘,你长得是漂亮,但是不该是他说的那个女孩呀?你哭的这么伤心。明明对这个主人有情,怎么会是主人喜欢的那个无情的女孩呢?再说了……”老汉又砸吧了一下烟头。“我看过她的画像,那画上的女孩挺小的。当时只有七八岁的样子,穿翠绿色衣裳,在水边洗衣裳,小脸白里透红的,看起来很可爱。”老汉一边回忆一边把记忆里的那个人与眼前这个一点点比较,摇头道:“那姑娘当时看起来七八岁,现在也就十三四岁吧。姑娘,你都十八九岁了吧?是个大姑娘了,年龄大了点。”她连连摇头。老伯当然不知道,那画像上的她,已经是十年前的了。老伯砸吧了一下,又停下来思考了一下,“说来也是,这个岁数相差太大了,怪不得对方一直不领情呢?要是他喜欢的是你就好办了,年龄相差的也不大,你又是个有良心的姑娘。”老汉连连叹息了几口,“不过,姑娘啊,不是大伯说你,你看看你这个皮肤,惨白惨白的!全身上下又没有一点rou,男人怎么会喜欢这种女人呢?”老汉说到这里站起来绕着她看了一圈,又评价道:“而且,你看看——屁股太小了。女人屁股太小不好生养,女人是用来传宗接代的,男人都喜欢屁股大一点的,我家娃他娘屁股就大。”老汉颇有些自豪的砸吧一下,又道:“姑娘,你都这么大了,别再空想了,人都去了。啊。听老伯的话,多吃点饭,长点rou,把屁股养肥一点,找个好人嫁了。”寒玉原本很伤心,听到这些话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老伯拍了拍她的肩,推心置腹地说道:“老伯是粗人,不会说话,但是话糙理不糙,你可要记得,啊。养肥一点。”寒玉仍坐在地上暗自抹泪。老伯看她伤心,又安慰道:“姑娘,你不要想不开啊,反正难过的也不只是你一个。主子说他只喜欢那一个女孩,那他娶的那几房老婆,不都像你一样么?还有那个杭州知府的千金更可怜,不知怎么的,就上吊自杀了。哎,可怜那个小少爷,也不知道现在怎样。”老伯又砸吧了两下,看了看日头,叹了两口气,提起木桶朝海棠深处走去。“小姑娘,不要哭咯,赶紧回去吧,老伯我得回家吃饭咯。”满院海棠果子绿,只剩下她一人独自神伤,良久,她终于擦干眼泪,靠近那块他坐过的石头。那青蓝的石头被磨得光滑,摸上去就像一块玉璞。不难想象这石头曾被坐了多少次。不难想象,夕阳西落时,他坐在这个昏暗的角落里,会是怎样一副孤寂落寞的表情。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竟然会愿意将自己心底最深刻的故事讲给一个陌生的、栽花的老伯听……必是憋到了极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