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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过庚帖,谁想昌平少爷刚考中进士,便转脸不认人,不肯认这门亲。后来爹爹做主,将二jiejie嫁给了爹爹上司的纨绔儿子,虽好像听说二姐夫在外头置有外室,但也未曾见二jiejie回来诉苦过,是以详情也不得而知了。“那娘亲可曾跟二jiejie说过此事?”江妩开口问道。“未曾寻着机会与她谈过。”卫氏答之。“娘亲是否想过二jiejie昨日是为何出言相向。”“昨个儿因为你出了事,倒是没怎么想,今早念完经倒是想起来了。大抵是她不解我为何不出面为她相看吧。”卫氏也不看江妩,只看着自己的手。“娘亲既知,为何不去跟二jiejie说。”“这就是今日我为何同你说这么多的原因。你也知你二jiejie无法心平静气地与我谈话,如若我告诉她已为她定下婚事,她难免会不忿,指不定会如何反抗,搞砸。”卫氏说着,就看了江妩一眼,“你帮着探探她的看法,早日为她定下,我也能卸下一个包袱。”“娘亲?”江妩听了卫氏的话,心中一慌。“这是我身为人母的责任,看着你们成家。我就能放心了。”江妩能感觉卫氏的神情与语气皆是不同,是往日从未见过的,带着一种轻松散逸,毫无压抑之色,似是柳絮,风一吹,就能从墙内逸出墙去。江妩开始害怕起来,“娘亲,我还小呢。”“对啊,妩姐儿才三岁,还有十二年呢,还有很久很久,日子也很长很长,长得看不到头。”卫氏说到这,整个人又似是盖上了一层摸不着的纱。将她的本性,将她的清逸,都遮了起来,又恢复了清冷淡漠,浅浅地透出一丝落寞来。☆、百战也殆江妩的伤将养几日便好不差了,可这几日总是遇不上妧姐儿。即便是午间饭毕去寻,红绛也说妧姐儿歇下了,次次如此,江妩就察觉是妧姐儿有意避开。一连五日未逮到妧姐儿,第六日江妩便坐不住了。妧姐儿早早便去了念春堂给江老太太请安,后就去了枝霁楼。江妩等巳初刚过,便往妧姐儿的屋里去。妧姐儿的二等丫鬟红绕哪敢拦着府里的姑娘,江妩就大摇大摆地进了正院。江妩来到妧姐儿那铺着宝蓝色底绣五蝠捧云团花的锦褥的紫檀水滴雕花拔步床边,自己除了鞋袜,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舒舒服服地躺着。等妧姐儿进了漪云院的门,红绕就急急地跑过去向妧姐儿禀告。“姑娘,五姑娘不知有何要事巳初便往正院来了,奴婢拦不住。”妧姐儿先前吩咐过,要是江妩来寻,便说自己歇息了,给挡回去。忘了吩咐不让江妩进门,这可倒是让江妩钻了一个空子。妧姐儿边走边怪道,“三岁小儿都拦不住?我看你是不敢拦吧。”红绕被妧姐儿直接戳破,耳根便有些发红起来。“姑娘莫怪。”“无事,妩姐儿寻了我这些天,我要是还躲着,她还不得将我这正院都得掀了去。”妧姐儿就是刀子口豆腐心,待身边的丫鬟还是好的。说话间,妧姐儿就回到了自己屋里。江妩这些日子吃了睡睡了吃,过了好些闲散慵懒日子,精神都养的足足的了。原是毫无睡意地躺在妧姐儿的床上,跟红绕搭话。那红绕又是个老实透顶的,问一句才说一句,让江妩大感无趣,望着月白色棉细纱帐子,没一会便睡了过去。妧姐儿走到床前时,看到的就是一个糯米团子十分享受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妧姐儿不禁哑然失笑,便伸了细如葱白地玉指戳了戳床上的江妩,江妩才悠悠转醒。江妩揉了揉眼,才将这朦胧睡意揉开。“二jiejie你可算是回来了!”便伸出小手把妧姐儿拉坐在床沿。“我同你何时这般亲近啦,怎的又跑到我屋里来。”妧姐儿无奈地笑了笑,还带着自己不曾察觉地宠溺语气。江妩无赖地抱着妧姐儿的袖子,“二jiejie这话说的可就不中听了,你是我胞姐,我们自是亲近的。”江妩从前对妧姐儿是敬而远之,这漪云院的正院自是一步也不肯迈的。现如今同卧而谈过,又明白了些妧姐儿心中的想法,自是跟妧姐儿熟稔起来。“真真是够了,怎的这般黏糊。”妧姐儿口上虽嫌,但是这盈盈笑意却是骗不得人。“我这几日来寻二jiejie,这红绕老是阻我,说你不是睡了,就是去枝霁楼了,总拦着我不让我见。”江妩打算暗暗试探一下。妧姐儿低头轻咳一声,又抬首认真地说道。“我这几日功课重些,回屋后略吃几口便早早睡了。红绕也是担心我身子,她要是真敢拦着你,你今个儿又是怎的进来的。”江妩听妧姐儿如此说,思忖半晌,也觉得有些道理,便放过妧姐儿,不再提此事。“那今日我跟二jiejie一同午歇罢。”“你是想这床,还是今日又有体己话要与我说?”“二jiejie果真是聪明人!我确实是有话要说。”“那现时就说了罢,省得午觉都睡的不安心。早说完就早些回你西厢房去,莫非还想在我这蹭吃蹭睡?”妧姐儿这时倒是个急性子。“二jiejie,春日宴那日......”江妩话头刚起,妧姐儿就白了脸站了起来,眉头紧锁。“我说你最近怎么直往我这跑呢,原是为这事‘奔波’呢?”妧姐儿似是被戳中要害,登时就变得尖锐起来。江妩立时双手握住妧姐儿的玉指,能感觉到妧姐儿的指尖发凉,便鬼使神差地帮妧姐儿搓了搓。“二jiejie你先听我说。”江妩声音也降了几个调。妧姐儿只看了江妩一眼,也不做声。江妩本想指出春日宴那日的相看盛况,借此悄悄地提一提在外院见着卫大表哥之事。却未曾想到刚提及春日宴,妧姐儿就被惹毛了。可想而知春日宴之事对妧姐儿来说就像一根刺,不去动它,便仿似无事,一碰它,便如钻心疼似的,让人直叫唤。卫氏没有亲口跟妧姐儿解释,没有拔掉这根刺,是以妧姐儿才会一听见春日宴这三个字,便如此剑拔弩张。江妩可受不了,也见不得妧姐儿这般。因此,江妩预备跟妧姐儿说出卫氏对妧姐儿婚事的打算。江妩把妧姐儿的葱葱玉指牢牢地撰在手里,才开口说道。“二jiejie!那日在春日宴娘亲回绝了大伯母。”妧姐儿听见江妩毫无顾忌地将那天的事提出来,火气直冒,遂使劲地甩开江妩的手。但却又怎么甩也甩不开,只得听江妩把话说完。“是因为娘亲早已为你的婚事做好了打算!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