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因彼热寒,红帐佳话
这样锁了整整半月,甘宁越来越像狗。看见你会笑着吐舌头,生人来了会龇牙咧嘴地吼叫。 凌家那边的人来谈生意时见了被训成狗的甘宁,都不由自主地震惊了一番。 一日夜里,冷风来袭,要入冬了。 你猛得睁开眼睛,难得地心慌。 张郃被你突然的抽搐惊醒,将你收进怀里低声问道:“怎么了殿下,做噩梦了吗?” 你一微微皱眉:“这是什么声音?” “是风声,殿下,”张郃轻轻盖住你的耳朵,“太吵了吗?那这样睡吧。” 你握住张郃的手腕,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外面的风声呜咽,似乎有人在哭。 对了! 甘兴霸! 他还栓在院子里! 你从张郃怀里起身,拿了件披风就跑了出去。 “殿下?” “你先休息,有事我再叫你!” 外面刮着刺骨的北风,竟然还带着雪粒子,看地面的积雪,应该已经下了一些时候了。 院子里的甘兴霸靠在墙角,和不知道从哪来了六七只流浪的猫狗给他挤在一起,他的头上和肩上已经盖了一层雪。 你一靠近,野兽的直觉就惊醒了几只流浪猫,他们从甘兴霸身上离开,朝你龇牙咧嘴。 这都不醒? 你越过猫猫狗狗将披风披到他身上,拍了拍甘兴霸的脸。 “别睡,起来。” 冷冰冰的,是冻僵了,这种天气下他应该不是睡着了,而是冻晕了过去。 你拿出钥匙开他脖子后的链子。 还不等解开,甘宁的眼睛就一下子睁开了,他的刚才还收着的手臂突然抱住了你的腰,张嘴就咬住了你的耳朵往下撕咬。 你的耳朵被冻得发木,可依旧就感觉到了剧烈的痛感。 甘宁感觉到入嘴的甜味,蓦然停了下来,嘴里哈出一口白气。 “张……!” 不等你出声叫张郃,甘宁用链子锁了你的脖子,把你按在了雪地里。 “广陵王,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的话了?”甘宁死死地把你压在身下,冰冷的身体掠夺着你的体温。他轻轻开口,嘴唇擦着你的后颈。 你只穿了一件单衣,可他还有你披上去的披风。 现在你们的处境变了。 你发不出声音,更动不了。那群猫猫狗狗也是似乎认了甘宁当大哥,一点点声音都不发出来。 北风刺骨,一阵寒风卷来,甘宁看了看突然开始变得密集的雪还有打着寒颤的你。 他开始扒你的单衣。 甘兴霸! 我都没有扒你的衣服!本王要是冻死在这里——! 你的愤怒升起来,嗓子里翻滚着恶毒的咒骂。 但是愤怒很快就被另一种感觉替代了。 因为甘宁将你提了扒完你的上衣将你从冰冷的地上提了起来,抱进了温暖的披风里。 “谁说要冻死你了?我说过,你要是落到了我手里,我就要先jian后杀,不过看在你还知道出来看我的份上,我不杀你。”甘宁笑着说,“你猜猜,大家出来找你的时候,看见广陵王雌伏在被她抛弃的小狗狗身下,会怎么说?你心心念念要讨好的凌家会不会断了你的好事?!” 你有些惊讶他能听懂你喉咙里翻滚的话。 你试着这么和他交流,可不等出声,甘宁就突然一皱眉,你也反应过来,直接开了他脖子上的铁链。 甘宁抱着你滚出去几米远。 方才那个墙角,已经落了三根箭矢。 五个黑衣刺客落地。 “这个时候来寻仇……”甘宁靠在一棵树上,掩了披风,将你紧紧护住,“真是扫兴。” 你闻到风雪寒意里的一股铁锈味。 他中箭了? “太冷了,难免行动慢一些。”甘宁猜到你先说什么,也没隐瞒,“广陵王选一选吧,是和我一起死在这?还是委屈一下您本来就狼藉的名声?” 甘宁松了铁链,等你说话。 你咳嗽了两声,嘴唇动了动,一时难以发音。 “什么?” 甘宁低下头。 “杀!” 你铆足力气,在披风里撕下了甘宁身上的半边衣袖,抽下头上的簪子随意别好,拔了甘宁腰间备用的刀就杀了出去。 甘宁的衣袖并不能遮挡多少,刺客见你如破茧的蝴蝶一样杀出来,眼睛在你裸露的大片皮肤上停滞了一会儿就被戳穿了眼睛。 甘宁趁机拔了背上的断箭,刺穿一个试图从背后袭击你的人。 刺客头子见状用了暗器,袖中银针直奔你面门,甘宁横刀替你挡掉,反手接过你递过去的簪子将最后一个刺客击落湖中。 你都没有发现,原来你们两个在长期的对砍里养成了惊人的默契。 风雪又大了一些。 “广陵王,这下……”甘宁慢慢转过身来。 只他见你没撑住,直直向后倒去。 甘宁扛着你回了书房,翻出了两坛子酒,咕嘟咕嘟豪饮取暖。自己喝完了他就给你灌,你不喝甘宁就嘴对嘴强迫你喝下去取暖。 灌了一半吐了一半,甘宁替你擦干净脖子上的酒水,又被酒水刺得生疼。他的手掌上有不少擦伤,那是他学狗讨食的时候留下的。 你看着甘宁手中剩下的半壶酒,作为报复对着他后背的箭伤倒了下去。 他疼得闷哼一声,又咯咯笑起来。 “太辣了,宝贝儿。” 甘宁的嘴唇再次贴上来,伸手解开了你裹在身上的衣袖。 “甘兴霸,你……想好了?”你抵住甘宁拱过来的肩膀。 “这用想吗?” “你今日逾矩,本王酒醒之后会变本加厉,将你拴在院外,让你的仇家都看你……” 甘宁逼近你,又是那副天然去雕饰的无辜表情:“看什么?看小狗狗怎么把主人cao到爽?” 说着,他再次堵上了你的嘴。 甘宁遭了不少苦头,这下全然发泄在了你的身上。你再怎么迎合努力也抵挡不住甘宁带来的冲击,他用那张无辜的脸对比你笑,用笑脸接住你的拳头,强行撑开五指又与你十指相扣。 他似乎不是在zuoai,而是在施暴。 你习惯了张郃的温柔似水,突然被这么对待几乎要受不住,你试图趁他换姿势的空荡逃走,却被他适时地按住,手臂从你的肩下抄起,将你钉在怀里一动不动。 这一夜你们不知道过了多少次,甘宁直到精疲力尽才躺在你身侧喘气,手掌抚摸着你的肩头,将瘫软如泥的你从床上捞起来扣在胸口。 “你输了,广陵王。”他轻笑。 “你才……输……”你说不出一个整字,听着甘宁逐渐平复的心跳,睡了过去。 张郃自己睡了一晚,第二天犹豫着来书房寻你,却见了甘宁。 甘宁被重新拴在了书房,你在处理文书无暇理他,他就百无聊赖地用毛笔将账本一页页涂黑。 他的裸露的半边躯体上,还有昨晚的痕迹。 “你只会这么一个表情吗?”甘宁注意到门口的张郃。 你侧头看去,张郃端了一盘早点站在门外。 “抱歉,殿下,我……我……可以进来吗?”张郃端着盘子的手松了松。 你点头示意张郃进来,甘宁扔了纸笔回到你身边,去抓盘子里的点心。 张郃眼疾手快按住了那只爪子,力道大到将甘宁的手指掰到了一个奇异的角度。 “这是我亲手做的,给殿下的……”张郃又小心翼翼地看着你,“昨晚……有刺客,我没有发现……对不起……” 他的头低下,头上的红花朝向了你,看上去也低落了几分。 甘宁却不管这些,就算手被制住,他也不妨碍他像只狗一样在糕点盘子里啃了一口。 满嘴的碎屑。 张郃见状立即动手,两人在你案前飞快地过了几招,还是你一把扯住甘宁的脖子上的铁链把他拽回身旁两人才停手。 甘宁见你护他,直接对张郃挑了眉,躲在你身后伸手揽住你的腰身,将下巴放在了你的肩头。 “广陵王,姓张的亲卫,好像不喜欢你新养的小狗狗呢。” 张郃一愣,对上你思索的眼神,总觉得这句话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了。 “你……”张郃攥紧了拳头,“你胡说,我没有不喜欢殿下做的事,殿下做什么都好……殿下做什么我都喜欢……” 张郃低着头,眼底水汪汪的。 “好了,不怪你。”你揉了揉张郃的脑袋,揉下来一朵小小的花,顺手别到了他的鬓边。 张郃眼中水波流转,一下子按住了你的手。 “谢谢殿下。” 甘宁看着你们一来一往,蓦然松手退了好几步,爬到一边干呕起来。 你和张郃被扰了兴致,不满地看过去。 “格老子滴,真个日他仙人滴恶心心。” 甘宁擦了擦嘴唇。双手后撑,大大咧咧地撑着身子看着你们两个:“没发现刺客那是亲卫的失职,我任务失败被当成狗拴在后院半月,他?怎么说也要剁了手去!” 张郃茫然无措。 “不要吓他!”你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瞪了一眼甘宁。转而安慰张郃:“我说过让你休息,你就老老实实地休息就好,这不怪你,是我自己太疏忽。” “嗯嘛,是舒服不是疏忽吧?”甘宁泛完恶心又来插嘴。 张郃愣了一秒立即明白他在说什么了。 “广陵王,他真的能满足你吗?”甘宁变本加厉。 “甘兴霸,你再多说一句你就滚到外面去。”你瞪着甘宁。 甘宁完全不怕你的威胁:“小狗狗就算滚得再远,到了晚上也会闻着主人的sao水味找回来的。” “张郃,动手。”你叹气。 甘宁没有说大话,他半夜果然摸上了你的床榻。 “你……”张郃惊醒,不等开口就被甘宁抓住头发撞晕在床头。 你听见响动起身,却直接被一个臂弯勾住了脖子扔到了桌子上。 “甘兴霸,你疯了么?!”你呵斥他。不知道他是怎么挣脱的狗链子。 “嘘——”甘宁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点声,这种有声音的,我们留到下次。” 不行!张郃还在! 你看了一眼晕过去都张郃。 “他只是睡过去了。”甘宁扭过你的下巴,“也可能没睡,憋着坏想看你被小狗狗透的样子。” 他俯下身将你的话全部收进一个吻里。 “广陵王,若是你今夜找的是我,我还会想着对你温柔一些,可你还是留恋这位小将军——你贪恋温柔乡太久,忘了恶人窟是什么样子了吧?” 他还敢听墙角?有时候你的确需要换换口味,可是张郃…… 你看过去,眼前的桌板却“绑”地一声插进了一把刀,阻隔了你的视线。 “扶住了。”甘宁说。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的确没有上次放肆。 你轻笑一声,扭过头挑了微红的眼角看他。 “今夜值守的是文丑将军,他伤你不轻吧?” 甘宁的动作一顿,继而俯身,将你翻了个面,指了指脖子上的狗项圈。项圈上,好一道凌厉的痕迹。 “广陵王救了我一命,小狗狗先来报恩好不好?”他与你分开,在你身前跪下,“现在,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你冷笑一声,扯了扯衣衫,抬脚顶在他的肩膀。甘宁侧头捧起你家的脚踝伸出舌头轻轻舔舐。 “那你就去死!”一脚踹倒他,拔了桌上的刀杀过去。 甘宁侧身躲过,黑暗里你们过了两招,刀头没入甘宁后背半寸,甘宁不要命地一旋身,又狞笑着把你重新按在了桌子上。 “报恩到此为止了,广陵王。” 甘宁走时,天已经快要亮了,你衣衫不整地去看张郃。 却没想到张郃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他醒来时……定然是看见了……你们之间总是柔情似水一般,就算再疯狂张郃也不会像甘宁这样不知节制。 张郃一定是被吓到了。 你想着如何安慰他受伤的心灵,不知不觉就要睡过去。 你闭上眼睛不过一刻,就听见了门响。 你猛得睁眼,以为是甘宁又来了,但是扑面一阵花香让你安心了不少。 “小……” 你正要说些什么。 张郃却半条腿压到了床上,轻轻捧起你的一条腿放在肩膀。 “张郃?”你惊讶。 他垂着眼睛看你红肿的yinchun,忍不住伸手碰了碰:“抱歉,他怎么可以这样……殿下疼吗?” 你松了口气,可还是感觉张郃有些怪怪的。 “我这里有消肿的药。”张郃解开衣带,你以为他是要取药瓶,结果…… “张郃?!” “对不起,殿下……对不起……”他欺身压进来,慢慢将自己的性器送进了你还在肿着的甬道里,他抱紧了你的腿,亲吻着你的膝盖,“我都看见了,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果然在装晕! 张郃轻轻地,像是在给你按摩。 “你处理得很好。”你伸手摸着张郃的脸安慰,又起了逗他的心思,“下次看见了,你可以把他打晕了代替他。” 张郃愣了愣,下一秒,他就没忍住射了出来。 张郃满面通红,你一脸诧异。 “对不起,殿下!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时间太短了……不是……”张郃惊慌失措地撑起身子,却不愿意离开,“怎么办……殿下……我没有控制住,会不会……” 若是换做旁人,你现在或许已经想好人该埋在哪里了,就算是甘宁都没有直接内射的胆子。 “没关系。”你叹了口气支起身子披上衣袍,“那只小狗狗会舔干净的。” 张郃抓住了你的衣袖,似乎还有话要说。 “怎么了?” “殿下,对不起……在下唐突……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算了……” 张郃最终垂下了脑袋。 你想到了他想问什么。 他想问,若是你真的不小心有了,可不可以生下来。 当然是不可能的。 毕竟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张仲景也算是经常处理了,他开的方子万无一失。 但这种话你也不能说绝,要是哪天所有事情都结束了,你或许会有和某个人长相守的想法。 乖巧的张郃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抓了抓他的头发,没说什么。 甘宁卸了狗链子之后,也学起了张郃,你走到哪跟到哪。 你和张郃在前面走,他就叼着草在暗处跟着。 你不理他,他就用各种小手段刷存在感。 比如你衣袖上时不时出现的刀口,张辽补衣服补得焦头烂额,威胁你要是再划破就给你造一身黑铁铠甲穿。 晚上你要是招了别人去寝宫,他就趁机把人打晕,然后易容成他的样子摸上你的床榻。 你动手他也动手,打着打着就滚到了一起,你要是不动手他也不动,蜷在你身边睡一觉,直到天明。 王府里有下人说,广陵王嗜虐,锦帆贼被广陵王逼贼为□,经常被拴在门口玩放置□□。 一年后,丝人心新书《广陵亲王的□□狗狗》。 有诗为证: 刍豢无意生刍狗,刍狗翻云撕红袖。 绣衣侯,绣衣侯,俯首替君平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