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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南庆吸了口气,平静地说:“没忘,这样……你若是想去上回那家店,倒不如吃过午饭我陪你去,应该还能给你拿个不错的折扣。”“呵,那太好了!”明蓝也不和他客气,“可是南庆,你收我这个弟子也太亏了,非但没有学费赚,还回回包饭,嗯……一会儿还得亲自出马为弟子讨人情,真是不敢当!”他冷哼了一声,背过身去:“你也知道啊,那你可得记得还了。”他的口吻听上去还真有些严肃。好在她已经有些摸准他的个性了,不会再像刚开始认识他时把他的玩笑话都当真。她绕到他面前,嬉皮笑脸道:“你说嘛,怎么还?”他似乎很认真地想了想才回答:“你要给江淮做衣服,是不是?”“嗯。”“还要做两套?”她倒没想到,连这个话他都记得。“是啊,他的衣服要常换,多几套,用来替换着穿。”“你会裁缝?”“不会。”她道,“我有尺寸,想裁了布料让店里的裁缝做。”“你不会裁衣,会不会其他的?”明蓝想,他指的应该是女工针黹一类的活计,便答:“我会织围巾。”他笑了笑,看上去对她的回答很满意:“很好……你替我织一条围巾怎么样?”“啊?”这一回,她判断不出他这是玩笑还是认真了。“替师父织一条围巾很为难么?”他挑了挑眉,表示抗议。“可是,这里那么热,用得上围巾么?”“岘港一带虽然很热,往北走就不一定了。我有时会去河内演出,那里的冬天和中国广西一带差不多,冷的时候也不到十度呢!”“哦。”她想了想,他说得也对。再一想,他一个人生活在会安,身边没个亲人,养父母和他又是那种生疏的关系,恐怕还真无人替他想到一些生活细节。他自己又看不见,也不方便出门买东西,要是周围照顾他的人缺乏眼力见,凉了热了忽视过去也不无可能。此刻,他长而浓黑的睫毛微微低垂着,嘴唇启开一道缝,隐约露出洁白的牙齿。看着他那近乎带着祈求的姿态,她不再犹豫便想立即应允:“只要你不嫌难看,我就……”他像个愿望得逞的孩子,伸出手臂摸索到她的肩膀,轻揽住她说:“你忘了吗?我可是个瞎子!”他这样说自己,她却没有安慰他的想法。因为,他的声音听上去是那样愉快。她也轻松地跟着他笑出了声。“可这里有卖毛线吗?”明蓝想到一个疑问。“毛线的事我来解决,到时寄到江淮那里,可以吗?”“好的。”“师父不会白要你礼物的。”南庆的唇边勾起一抹微笑,“我也有一份特殊礼物送给你。”明蓝见他神神秘秘的样子,不禁有些期待。“现在揭晓吗?”“不。”他的笑意加深,“不过你也别心急,等下吃完饭,陪你去裁缝铺的时候就告诉你。”“Khanhanh!”与店铺外间与内堂相连处的花布隔帘被掀开,笑盈盈地走出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鹅蛋脸、薄嘴唇,笑起来左脸颊有个小酒窝,显得很娇俏,皮肤也是当地女孩少见的白皙细腻。许是之前店员已经提前告诉她南庆的到来,布帘还没等完全掀开,她便已经出声招呼开。明蓝来岘港也大半年了,她知道当地人习惯用兄弟姐妹来称呼彼此,那姑娘冲南庆叫的正是“庆哥”。见那个女孩亲热地走到南庆跟前,兴奋地挽起他的手臂,明蓝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却被南庆敏锐地拉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他的举动,她有点莫名的高兴。南庆用越南语给那女孩子介绍了明蓝,又转头对明蓝介绍道:“这是我meimei垂云。哦,我们并不是亲兄妹,而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垂云?”明蓝想到了南庆家的店招牌,“就是你家大门口挂着的那两个字?”“是。”他点头,“当初起店名时,没想好用什么字,我这meimei便说要用她的名字,我想想也挺好,就随便用了。”能用对方的名字给自己的店起名,这应该不是随便吧?明蓝有些走神。直到见垂云冲自己微笑点头,才惊觉自己失礼,忙跟着点头致意。“她会说中国话吗?”她侧过脸小声问南庆。“我会一点。”垂云笑了起来,没等南庆说话便自己回答了她。明蓝有点窘。——她不会怪自己太八卦吧?“垂云是我启蒙师父的女儿。”南庆道,“这里中国游客多,我又是中国来的,从小她就跟我学了些中文。”原来,这间裁缝铺是这个女孩家开的。“云,我朋友要给她的朋友买两块布料。”“啊,欢迎光临。”垂云客气地道,“丝绸的最漂亮、最舒服,棉的也不错。”她领着明蓝在店铺里兜了一遍,最后选了两块重磅真丝的料子,一块是藏青色的、另一块是唐紫色的,起初她还觉得犹豫,觉得紫色的衣服男人穿未必好看,可垂云却说:“庆哥穿起来很好看的。”她蓦然想起刚见他的时候,他曾经在她面前穿过一套紫色的丝绸睡袍,神秘的紫色衬托得他潇洒倜傥,想来,皮肤白皙、气质高贵的江淮穿上,也一定不俗。可是等一下……难道,那套衣服也是在这家店里做的?又或者,这个叫垂云的女孩,也见过他在家穿那套紫色睡袍的样子?她看着南庆坐在店里的藤椅上悠然的样子,心里涌上些说不出的感觉。“南庆,我挑好了。”她走到藤椅边上说。南庆坐直了身子:“衣服的尺寸报给垂云了么?”“嗯。”她小小声地说,“你的垂云meimei说,免了我的手工费,真是不好意思。”南庆的食指下意识地蹭了蹭自己的上唇:“不过是我请她一顿饭的事。不过,你那句‘我的垂云meimei’,听上去怎么怪别扭的。”他不提并不觉得,可这么一说,明蓝自己也觉得怪怪的,并不是她所说出的事实多奇怪,而是她的口吻里带着明显的揶揄。她犟嘴道:“你自己说她是你meimei的嘛,有什么不对!”他似乎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