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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只敢攥着李思伦吼两声儿。李思伦扳着刑丽的手,白净的脸又红了起来。屠峥回神,沉声道,“这件事还是我们太疏忽,没有证据。但只要做过,就不可能没有蛛丝蚂迹,以后你们也要千万小心。我的确没想到,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孩子会生出如此歹毒的心肠!”两人怔怔无语,只觉寒意袭人。下楼后,李思伦突然脚步顿了一下,低喃着,“我们得好好看着他们。”刑丽还沉浸在少校同志的那句“歹毒的心肠”震撼中,回神懵懵地问,“看着谁?”她顺着男子眼光看出去,正好看到顾宝荷等人离开,叫出,“对啊!莲盈现不在学校,咱们得好好看着这帮自私无耻的家伙,免得他们又背着莲盈搞什么幺蛾子。”……墨莲空间。任莲盈看着紫光黯淡的墨莲,经过刚才那一番生死挣扎,竟然黑掉了两片紫瓣,先前笼罩在四周的淡淡雾气也没有了,整个墨莲都失去了昨晚那种柔和的光泽和鲜活的生命力。宛如……满身病伤的她自己,奄奄一息,苟延残喘着。她伸出手,轻轻拔弄着依然柔嫩的花瓣,心中翻滚着。当指间触到一处断瓣时,同样的情况又发生了,一缕银丝钻入她指尖,意识轰然大变,眼前光影流转,眨眼间来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场景。她的项目实验室。眼前画面就像一出默剧,只见其人,不闻其声。画面中的人物正是她自己和周冲,两人面目阴沉,指手划脚,正在争吵着什么。周冲愤而转身要走,她去拉他,他狠狠一挥手就将她掀倒。她本来因为生病行动上就不便,猛然被这么一挥,也许看似力气也不大,只是为了挣脱她的纠缠,可是对于200多斤的她来说和直接揍了一拳没区别,就直直跌了出去。幸好,一个人及时抱住她,但由于她体重超标,两人还是一齐倒在了地上,那人还朝周冲气愤地大吼,正是顾宝荷。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任莲盈看到当时的自己差点跌倒时,脖子上挂着的莲花坠从衣领里飞出来,线断了,掉在了桌脚下。场景微微一晃,实验室没有了人,一个娇小的身影慑手慑脚地跑进来,帖着地面寻找着什么,很快找到那断了线的莲花坠,拿在手里端看,露出了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得意,嘲讽,冷诮,势在必得。突然,那人似乎察觉到外面有异,犹豫之下,竟然用力瓣断了其中一块花瓣,将之藏在了自己的衣兜里,随即起身朝实验室门口走去,将莲花坠还给其主。任莲盈此时已经记起这一幕发生的时间,就在不久之前,她为了解除李思伦造成的误会,帮周冲等人突破第一期瓶颈的时候。顾宝荷脸上的表情,在回身的一瞬间就变了,变成了她曾经熟悉的那种小心翼翼、纯真无害。如此看来,顾宝荷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关注起她的家传秘宝了?☆、40.似嗔还娇,悄悄宠有一瓣莲瓣在顾宝荷那里,她必须拿回来!……任莲盈缓缓苏醒,感觉身旁有人,面上似有热热的气息拂过,然后那气息越来越明显,喷洒在她面颊上,似乎还带着湿湿粘腻的感觉。她猛然睁开眼,对上一双幽沉的黑眸,那眸底似燃着两团火,让她没由来地一阵儿心慌意乱,摒息一刻。吼出,“你,表姐夫,你又想干嘛?”屠峥眸色微闪,“又?我曾经干过什么吗?”这出口的话还真是让人不好解读啊!任莲盈觉得脑子有些打结,大概是初醒的缘故。幸好旁边还有人,帮她解了围,“喂,姓屠的,医生都来了,这儿没你的事,你给我一边凉快去。”顾稼树看到主治医生过来,立即将屠峥拉到了一边。低声警告,“我告诉你,盈盈都这样儿了,你敢对她动歪歪心思,我就告诉你奶奶,哦不,你爷爷,让老元帅打断你的……”他目光故意朝下方瞄了一眼,加重语气,“狗、腿!”屠峥的目光却一直注视着床上的人儿,仿佛完全没听到警告。顾稼树很不满自己的威胁竟然没有反应,狠攘了一把,“喂,你刚才跟医生是怎么说的?那些输液管有问题?”这人什么做的,居然比男人还硬。屠峥收回眼,只道,“暂时,缺乏证据。”“证据?!”顾稼树一下拉高音,引得医护人员都看了过来,他回头轻咳一声,又问,“那,既然是暂时的,你有解决办法了?”屠峥的目光收回,“尽快转院,以策安全。”顾稼树看出男人眼底压抑的沉重和紧迫,沉吟一秒,也慎重地点了点头,便掏出手机出去打电话安排。主治医生对屠峥说,“目前看来情况一切正常。明天上午做几个仪器检察,若是没有问题,再观察几日,最快下周就可以转院。”屠峥点头。主治走到一边,低声说,“同志,如果你们不上诉的话,我在这里代表我们医务组的同志谢谢您了。若是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快开口,只要在我们的职责范围之内。”屠峥应下了。待医护人员离开后,闭目养神的任莲盈睁开眼,目光灼灼地看着又要欺近身前屠峥,后者唇角轻掀,柔化了一身冷硬刚直的气势,若是这一刻教外人看到,必会惊讶于男子完全不同于往常的一面。“医生查不出来那输液剂里的问题?”屠峥点头,从旁坐下,顺手搭上了女子的脉。任莲盈没有拒绝,想了下,说,“东西有留下吗?”屠峥伸手拉开了旁边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有一截先前拔下的输液针头,已经装在了隔菌袋里。任莲盈点点头,“看样子,对方做的很隐蔽,只有我自己化验看看了。”屠峥又换了一只手继续号脉,一边说,“稼树想你转去向阳,你怎么看?”任莲盈微嗔,“之前你不是说,可以安排个离学校近、又很安全、没人打扰的地方吗?”就把男人的手甩开了。屠峥看着女子微微鼓起的腮帮子,仿佛瞬间时光倒转,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粉颊桃腮,柳眉一竖,杏眼圆睁地冲着他嗔叫“跟个石头块儿似的,疼死了啦!”,那种小女儿般的娇态,和现在一无二致。“哦,我之前这样说过?”任莲盈想起,男人只说过帮她换个清静地,至于其他的确只是自己要求,对方并未应诺。就有些讪讪,扭头哼哼,“不行就算了,当初干嘛夸下海口。原来当兵的都这么没信用,还是只有哥哥靠得……哎,你干嘛!”手又被男人捉了回去,握在掌心,那指间都有层厚厚的茧子,磨得人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