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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芳菲顿了顿,后头来的三房孩子柳长松和柳莺已经被下人接上车。而他们兄妹,要跟二房另外两个庶出的孩子一起乘坐。她握了握拳,这才往那走去。每走一步都觉得是种羞辱。柳翰倒没在意,下人将他抱了上去,他还招手,“meimei快上车吧。”柳芳菲又看了看前面那辆更宽大的马车,这才上去。万卷书院在京城外半里地,那儿临近山水,柳雁分外喜欢。到了书院第一个们卡口,已停了许多马车。从这里到正门还有一段路,那才是大门。这儿不过是书院为了清静,特地开辟的空地,供人停驻马车。进了大门,柳长安就看见了立春班的先生,便跟柳芳菲和柳翰说道,“那就是以后你们的先生,应该是在等人齐了一起过去,你们先去吧。”柳翰点头,见柳雁不走,好奇道,“meimei怎么不去?”柳雁笑道,“我是惊蛰班的。”柳芳菲心头咯噔,“那为什么我们是在立春?”“因为我入学前已认了许多字,念了很多书,薛院士便让我去惊蛰。”柳芳菲心头微酸,这就是千金小姐跟寒门姑娘的区别,她每日能吃饱就不错了,哪里能请先生来教她认字。柳长安已经带着meimei去惊蛰那,路上还叮嘱她不要闯祸。柳雁不满道,“我可不是来闯祸的,我是来念书的。”柳长安笑道,“那meimei好好想想为何哥哥要这样叮嘱你吧。”这话丢来,可让柳雁意外,兄长好似跟去年不同了?再不会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了。默默想到,一定是书院的功劳,书院果真是个好地方。只是想想,就对这地方满含好奇。柳长安领她到惊蛰那,因惊蛰已不是新班,学生约莫有二十余人,都已熟识。见有个小姑娘来,探头去看。柳雁也好奇看去,没看见宋宋。一会授课的先生来了,见面便笑道,“长安,你怎会来这?”柳长安同他问了好,才道,“我meimei今年入学,分在郑先生这。雁雁,快同连先生问好。”柳雁弯身问好,便问道,“先生,那叫宋安怡的学生不是在这么?怎么没瞧见。”郑昉想了片刻,说道,“本是在这的,但昨日分去了春分班,已不在惊蛰。”柳雁诧异,宋宋升了一班?为什么?她愣了好一会,跟着先生进了里头,还没回过神。宋宋呢?她为什么去了春分?她是为了宋宋才待在惊蛰的,可宋宋不在这,她是要在这陪着这些小豆子念千字文么?郑昉还未坐下,就见那柳家小姑娘蓦地站起身,他问道,“何事?”柳雁心中只觉气愤,她要去找宋宋问清楚!郑昉见她不理睬,满堂寂然,收了收气,声音也稍沉,“何事?”“我要去找宋宋。”柳雁说罢就往外面走,郑昉还不曾见过这样胆大放肆的小姑娘,还以为她说笑,可谁想她竟真的葱门口跑了出去,惹得满堂哗然,看得郑昉也愣神,这哪里是个小姑娘,分明是脱缰的野马!万卷书院布局简单,最当头的是立春班,依次往后就是大班。刚柳雁跟兄长走过来时,有指给她瞧。春分大惊蛰一班,那往后走见到第一个屋子就是了。不一会她就到了春分班,站定了身往里看去,果然看见了宋安怡。那已经翻开书卷要授课的先生见了她,也是莫名看她。倒是宋安怡瞧见了她,差点没喊出来,忙站起身,“先、先生,我把书落马车上了。”先生轻看了她一眼,再看看她桌上的书,顿了顿低头又将书翻了一页,“去拿吧。”宋安怡忙往外走,拉着柳雁走了好几步才开口,“雁雁,你跑这来做什么?你不是在惊蛰么?”柳雁一听就恼了,“你也知道我在惊蛰,可你却在这。”宋安怡诧异,“昨晚我让下人去给你报信来着,你不知道么?可他分明说已经告诉你了。”“没有。”柳雁信她不会因这事说谎,可又想不通,“你为什么突然到这了?”宋安怡也是一脸颓丧,“母亲她跟爹爹说,我不应留在惊蛰,爹爹就拜托了先生,将我挪到这来。可我总觉得……是母亲她不喜欢你,不愿让我们整日待一块。”柳雁这才明白过来,“原本这是猜测,可现在是真的了,我想那来报信的下人也被她收买了吧。”她咬了咬唇,“宋宋,你要培养心腹呀,你身边都是你继母的人,迟早要被他们卖了。”宋安怡现在无暇跟她说这事,几近哀求,“你快回惊蛰吧,不然先生要罚你的。等傍晚放堂,我去找你,再好好说好么?”她可不想好友第一天就被先生责罚。柳雁动了动唇,还是应了声,“嗯。”宋安怡见她果真走了,这才放心进去。柳雁走了好一会,却拐了个弯,没回去,她要去找薛院士,鲁氏不是不让她们待一块么,可她偏要这么做。因书院二十四班皆开,往来的先生不少,见有个小姑娘不慌不忙在这后院走动,纷纷好奇这是谁。薛院士正在编修藏书阁书册,多年未整理,是时候细分下了。藏书阁有书籍万卷,并不是简单的活,因此点了檀香,准备闭门谢客。起身要去关门,却见个小小身影往这走,步伐稳妥不畏缩,神色桀骜,看见她一脸长者模样,薛院士便笑了,“柳家小姑娘,晨钟已响,你不好好去听课,来这做什么?”柳雁抬头看他,朗声,“薛院士,我要换班。”薛院士更觉兴致盎然,“为何?”“因为宋宋去了春分,我也要去春分。”薛院士笑了笑,“若你说换就换,于其他人,也十分不公。书院也不是可以让人随心所欲的地方,回去吧。”柳雁拧眉,“那为什么别人都说万卷书院是最自在、最公正的地方。”薛院士摇头笑道,“世上哪里有真正公正自在的地方,若我们万卷书院当真是那种地方,又怎会有那种学规?不得议朝纲,不得论人物。”“朝廷可不同,连爹爹在家都不提朝廷的事。”薛院士看着她说道,“那若有错,也不得议,不得论?”话说出口,才觉不该跟个小姑娘说这些。她再聪慧又如何,不过是个几岁大的孩子。柳雁顿时费解,“有错就不同了,有错自然是要说的。”薛院士瞧了她好一会,朗声大笑,“如今说的轻松,你十年后定说不出这样的话。”柳雁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