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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她没防备被吹个正着,打了个喷嚏,喷嚏声显得突兀。这一声倒把江屿唤回神了,他侧头看了眼束荫,开口说了自上车后的第一句话:“感冒了?”“没有。”束荫升起窗户,小心的觑了觑江屿。“最近变冷了,注意点。”“哦。”束荫坐直了身体,双手搭在膝上,看江屿冷凝的表情缓和了不少,于是开口问出了一路上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问题,“邱女士她……怎么啦?”江屿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动了动,过会儿才回答:“人格障碍,属于A型的冲动型人格,发病的时候会失去理智,轻则会摔砸东西,重则……殴打身边的人。”束荫咂舌,喃喃自语:“和我之前有点像啊。”江屿看她一眼,“比你严重的多。”束荫侧着身体:“她这种障碍很棘手?”江屿沉默了会儿才说,“这种人格障碍本身不棘手,但是有这类人格障碍的人容易罹患上冠心病,从而导致死亡。”束荫意识到严重性,问他:“能找到诱因吗?”“嗯。”江屿抿直了唇,说道:“邱女士的丈夫出轨被她发现了,他的丈夫提出了离婚,同时在争夺小飞的抚养权,她因此受到了刺激。”江屿顿了下接着说:“她恨她的前夫,发病时就会把怨恨发泄在他们的孩子小飞身上。”不知道是不是束荫的错觉,她总觉得江屿的语气较之以往更加沉重了些,态度也不如之前出诊时的沉着冷静,虽然他的情绪起伏并不大,但这小幅度的变化还是被一直注意着他的束荫扑捉到了。整个晚上,束荫最大的疑惑便是江屿对待这次病例的反常,但她无法直接向他询问缘由。晚上,束荫躺在床上反复思索着江屿的失常,但她对他知之甚少,自己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于是打算找个了解他的人问问。束荫拿过手机打开微信找到了陈铮,给他发了条消息。束荫:“在吗?”陈铮没有回消息,束荫手上拿着手机盯着看,心里却在质询自己,她会不会对江屿太过关注了?手中的手机振动了下,束荫回神。陈铮给她发了个害羞的表情,附带一条消息:“束大美女主动找我是想甩掉江屿投奔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我吗?”束荫:“……说人话。”陈铮:“有什么事?”束荫打了几个字想了想又删了,斟酌了下重新打上:“你早上不是说江屿情绪有点儿不对嘛。”陈铮发了个抠鼻的表情:“你别管他了,估计是欲求不满了。”束荫:“……”陈铮又发了个坏笑的表情:“还是说你想帮他解决一下。”看着手机的束荫手一抖,意识到再和陈铮这么混下去什么也问不到,于是直奔主题,把今天傍晚的事一股脑打了发出去。陈铮这回没有立刻回复她,束荫凑近手机重新看了遍自己打的字,确保表述清楚了才放心。一会儿陈铮回道:“卧槽,这么巧。”束荫:“?”陈铮:“他大概是想到他自己了。”?☆、四十一? 束荫发了个疑惑地表情过去。陈铮:“你刚说的那个小男孩和他小时候的经历很像。”束荫犹自不解:“怎么说?”陈铮问她:“江屿肯定没和你说过他家里的事吧?”束荫:“没有。”又发了句,“我只知道他十岁之后住在外公家。”陈铮:“差不多就在他十岁那一年吧,他爸妈离婚了。”束荫盯着手机有些惊讶。陈铮:“他爸爸出轨了,好像是和他的初恋情人重新在一起了,后来被他mama知道了,大闹了一场后,他爸爸提出要离婚和她的初恋情人过。”束荫忙问:“然后呢?”陈铮一会儿回复道:“江屿mama不同意离婚,不过他爸爸态度强硬,最后两人还是离婚了,从那之后,他mama的精神就有点问题了。”束荫看着他的回复,蹙眉,动手打字:“什么问题?该不会就是冲动型的人格障碍吧?”陈铮:“专业的我不懂,就是那之后他mama精神失常的时候常常殴打江屿,我和他从小认识,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去找他,到他家时看他满脸血,差点没把我吓死。”陈铮发了个害怕的表情。束荫看完陈铮的话,算是明白了江屿情绪异常的原因,想起他绷紧的表情,她心里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酸的苦的全混在了一起,有些发涩。陈铮:“后来江屿外公知道了就把他接走了。”束荫动了动手指:“那他mama呢?”陈铮发了个叹气的表情:“死了,心脏病。”束荫想起江屿说过的,冲动型人格罹患冠心病的概率非常高。陈铮见束荫迟迟没有回复,问了句:“心疼啦?”束荫当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想也没想就回复了个‘嗯’,反应过来时已是来不及。陈铮发了个坏笑的表情:“哟,爽快,你喜欢江屿吧?”束荫:“……你别多想。”陈铮:“我没多想,嘿嘿。”束荫:“……”陈铮:“你不会是介意他有个女儿吧。”束荫眉头一皱,立刻回复:“你别瞎说。”陈铮:“不介意就好,反正那也不是他亲生的。”束荫心中一直有疑惑,此时干脆问了出来:“江屿和星雅的mama……是什么关系?”陈铮那边过了会儿才回复:“什么关系啊,还真不好说,反正你就知道他们以前不是情侣,以后也不可能做情侣的,你要是喜欢江屿就毫无顾虑的上吧。”隔着手机,束荫被说的耳根都红了,唯有无力地回一句:“你别乱说。”陈铮:“OK,我不会告诉他你喜欢他的。”束荫:“……”束荫又想到什么,补了一句,“你别告诉他我问过你关于他的事。”“OK。”陈铮答应。和陈铮聊完天,束荫躺在床上想了很多,都是关于江屿的。从她遇见江屿以来,他的冷静自持让她一直以为江屿应该属于生活顺遂的人,却不知道他从小就经历着常人无法想象的苦难。束荫想起陈铮刚才的描述,满脸的血,那该是多么严重的伤啊,他当时该有多害怕和无助,思及此,束荫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般,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束荫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点睡意都没有,满脑子都是江屿的事。她忽然记起,现在已经临近十二月底了,她三个月的心理咨询就快要结束了,她担任江屿助理的时间也所剩无几了。一丝慌乱的情绪从心底溜过,束荫从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