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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士向下投石,他没料到卫君庭说攻城就攻城,好像不关心林佩玖的死活了,他气道:“卫君庭,你真的不要她的命了吗?”江明已经将醒来的乐安带到了城墙上,褚策把刀架在乐安的脖子上,江明又加了两个火把,让低下的人看得更清楚。乐安才恢复了意识,身体还是软绵绵了,脖子上冰冷的大刀让她有些害怕,城墙上的猎猎秋风吹得她几欲站不稳,她往下看去,隔得那么远,但是她能看到卫君庭担忧的目光。她努力撑着身体,不想让卫君庭看出她的虚弱来,皇上说过他会打胜仗,会收复失地,会将霸占他领地的人赶出去。她相信他一定能,现在两军对峙,她却没有在他身边,反而是在敌军中间,作为人质,她双手扒住城墙,止住一直不断下滑的身体,她冲着卫君庭笑,又有些想哭,她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拖了皇上的后腿。第99章082¥卫君庭心里越急,脸上便越是不露声色,他让□□队暂停射击,望着城门楼之上,站得笔直的乐安,他恨不得能够飞身而上,将她带回自己的身边。那闪着寒光的刀,架在她纤细的脖颈之上,看起来是那么刺眼,他目视着褚策,直到现在才说出第一句话来:“你如果敢动她,我立马调来攻城车,沧州城破,你,褚策,将会死无葬身之地。”他语气淡然,言辞并不激烈,但是却不由得让人害怕,褚策直觉他说的是真的,他就跟个战场疯子一样,不按理出牌,他拿着刀的手情不自禁地往外撤了撤,他相信,如果现在卫君庭看到他伤了林佩玖,那么他一定会继续让士兵全力攻城的。“哼,大话谁都会说,卫君庭,你要不要试一试,到底是你攻城快,还是我的刀快,如果我现在将她推下去,你说会怎么样?”即使心里没有底气,但是在气势上也不能输,褚策深谙这个道理,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两个,他怎么样也不能露出怯意。“你想怎么样?”城可以择日再攻,乐安却只有一个,卫君庭不想乐安受一点点伤害。他如此问道,诸策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卫君庭还是舍不得林佩玖的,这样就好办了。当然,已经与卫君庭正面交锋过,他大略地知道了一些他的做事风格,之前打算提的要求,如今看来是不成了。于是,他略想了下,便对着卫君庭道:“你立刻带人退回到荆虞城,另外要准备两万石粮草给我,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两万石粮草,你也太狮子大张口了,皇上……”旁边的副将唾弃一声,刚想劝卫君庭,只听卫君庭眉头都没皱一下,便道:“我答应你。”“皇上?”这下李将军也没忍住,疑惑地问道。卫君庭没有作解释,褚策大笑道:“痛快,好,一言为定,限你三日之内将粮草运过来,到那时我便将她还给你。”“你且记着,”卫君庭在下面冷冷道,“我要她安然无恙,如果少了一根头发,我也不会放过你。”“好,这个我可以答应你。”褚策一口应下,卫君庭看着乐安,她站在上面,周围都是身强力壮的士兵,衬得她如此弱小,楚楚可怜。“等着我,我会接你回来。”没有过多的语言,他只对乐安做出了这么一句承诺,乐安狠狠点头,忍住哭腔,笑着像他挥手应道:“嗯,我等着你。”卫君庭一声令下,所有的荣朝军便开始后退,褚策一直看着他们,直到他们的士兵走远了,他才放下心来,相信了卫君庭是真的打算履行约定。因为刚刚的那场混乱,守城的将士死了不少,周朝军的士气有些低落,褚策一看这样不行,便高声对众人说道:“将士们,我要宣布两件事,其一,今卫氏贼子低头撤退,主动献上粮草两万石,三日之后,我们将有大量的粮草了!”“太子英明,太子英明。”褚策身边的江明带头大喊,其余将领对视一眼也齐声应喝,士兵们跟着头领们一起喊道:“太子英明!”乐安被两个将士架着,听到褚策这往脸上贴金,恬不知耻的话语,目瞪口呆,都要被气笑了。她嗤笑一声,褚策扫了她一眼,只当没听到。他一挥手,士兵们渐渐噤声,他紧接着道:“其二,我找到了我弟弟,他是周朝的小皇子,褚策。多亏了左太傅将他救了起来,我们才能团聚。这是天佑我周朝,我周朝一定会打败卫氏贼子,复国成功。”他早已经派人将心了带过来,此时,看到心了穿戴一新,他很是满意,一抬手将心了抱了起来,大声道:“来,参见小皇子。”地上乌泱泱跪了一大片,一眼望去只能看到头盔,只听众人异口同声道:“参见小皇子,周朝必胜,周朝必胜!”褚策看着将士们士气高涨,很是满意。然而,他怀里的心了却一脸惊慌和为难,他求救一般看向乐安,乐安正好也在看他。他穿了一身明黄色的锦袍,袍上绣着四条龙,头戴黄帽,帽子中间镶嵌宝石,火光之下,熠熠生辉。如此一瞧,他倒真是少了许多稚嫩,多了一些大人的沉稳,好似他不再是在密道之中与她笑闹的孩童,而是贵气逼人的周朝皇子。心了,心了,你真的不愿再当心了,而要做回小皇子,做回褚良了吗?鼓舞了士气之后,接下来便有士兵去打扫战场,乐安支撑了那么久,此时身体终于吃不消了,摇摇欲坠,连路也难走。那褚策早已放下心了,走到乐安面前,趁机扶着她,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乐安挣扎,急道:“放开我。”“你别动,你中了迷香,现在肯定走不了路,难道你想一个人留在这里吹冷风?”褚策看着她道。“用心了引我出来,而后派人迷晕我,将我掳来,难道现在还想要我感激你吗?快放我下来,我就是爬也不要你碰我!”乐安很是讨厌他,一点儿也不想看到他。她反抗得很是激烈,褚策挑眉道:“难道你不记得我了吗?佩玖?我们可是前不久在路上才见过一面的。”正在挣扎的乐安闻言一愣,他怎么叫自己佩玖,她是林佩玖的事,很少有人知道啊。乐安瞧着褚策那张脸,半晌突然想起来从太洹城到沧州来的路上,她坠马被人接住,旁边的一个老头她当时看着就觉得眼熟,但是没想起来,现在再瞧着褚策,如果加上了灰白的胡子,可不就是那个人?至于那熟悉的感觉,可不就是因为他与心了是兄弟,所以眉眼才会那么相似。“看来你是想起来了,以前在宫里,我们经常见面不是吗?那时你身着宫装,明艳如花,如今却身着戎服,女扮男装,”褚策的视线在乐安的脸上停留了一瞬,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