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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叫,牵着儿子的手,慢慢走出去。太监们等陛下太子走远,才敢动一动,一个老太监细声道,“太妃就别想了,太上皇在宫中,许是早就将太妃忘记,您还是安心在这里住着吧。”“不。”栾贵太妃歇斯底里地叫起来,“你们骗人,太上皇最宠爱本宫,本宫还为他生了皇子,他一定会来接本宫的,是不是你们这些奴才,黑了心肝,故意阻止太上皇来接本宫,快…快开门,让本宫出去,本宫要回宫,要亲自问问太上皇,究竟是为何,明明头一天还是宠爱有加,突然莫名奇妙地就冷落本宫,本宫不服…不甘,太上皇…”老太监心里摇头,帝王的宠爱,从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偏栾贵太妃落到如此地步,还没有看透,若是太上皇真有心,早就将她接回去了,哪会如此不闻不问。若不是陛下偶尔经过此地,又怎么会发现小皇子过得不好,小皇子到底是凌氏皇嗣,陛下会照顾小皇子,却不会拂逆太上皇的旨意,施恩于栾贵太妃。只是,陛下是何时进的皇陵,怎么都没有人发现,想起曾有人说,陛下武功似德正帝,深不可测,应是事实。老太监神色越发的恭敬,暗示侍卫们进去,一开门,就见小皇子正在地上滚着,许是想站起来,可冬日里穿得多,加上本来年龄太小,走路都没怎么利索,滚来滚去,就是爬不起来,一身的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栾贵太妃见门打开有人进来,一下子就扑上来,抓着老太监的衣服,“快说,是不是太上皇要接本宫回宫。”老太监看她的眼神有些怜悯,却不理会她,侍卫们要将小皇子抱出来,栾贵太妃松开他,疯了一般地想将孩子抢回来,“你们干什么,怎么可以抢走本宫的孩子,本宫告诉你们,他可是皇子。”没有皇子,谁还会再记起她这个太妃,她不能允许别人将显儿带走,她拼命地想将小皇子抢回来,可侍卫们身强力壮,几个闪身,就将小皇子抱走。没人理会她,太监侍卫们出去后,又将院子锁起来,任凭她在里面又哭又喊,嗓声嘶哑,小皇子被人抱出来,妥善地养在另一间院子。父子俩回到宫中,已是晚膳时分,南珊正倚在宫门口等着,见他们回来,报以一笑。小凌郑很兴奋,等回到殿中无人时,与她说起密道的所见所闻,她含笑听着,偶尔看一眼默然不语的男人。男人的眼中透着暖色,静静地听着母子二人说话。次日,一家三口早早出宫,几场大雪过后,京中一片白,屋顶树梢上,全是皑皑白雪。农人们开始窝冬,山林中铺着厚厚的雪,京郊农庄里,迎来天下最尊贵的客人,况神医对于突然来访的帝后已经见怪不怪,只不过以往都是夫妻俩带着一头大虎前来,如今变成带着太子一起。待看清太子的样子,他心惊不已,南崇起,孟进光也激动万分,太子这长相,极似德正帝,三人都在德正帝手下做过事,为过官,对德正帝一直敬服万分,突然见到神似德正帝的太子,哪能不吃惊,几人互看,眼神交流。南珊有些想笑,凌儿这长相,倒是镇住不少德正皇帝在位时的老臣子,也是因为这长相,朝中大臣无一人怀疑过太子的血缘,只不过私下揣测着太子的生母。凌郑对况神医抱着的南璜特别的感兴趣,在他还是大虎时,可是将这个小宝宝给吓哭了的,他盯着南璜的小脸认真地看着,心想着,这下你可就不会哭了吧。谁知南璜又大声哭起来。小人儿有些郁闷,他现在都不是老虎了,怎么这个小宝宝还怕他,南珊摸着儿子的头,一只手去拍小南璜,“凌哥儿,璜哥儿还小,应该是怕生。”况神医连忙称是,将南璜抱回屋里,交给奶娘。凌重华负手而立,南崇起和孟进光站在后面,不敢出声,帝王的眼睛紧紧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突然看一眼出来的况神医。况神医头皮有些发麻,不得其解,难道陛下是怪罪璜哥儿不给太子面子,哎呀,这可真是冤死了。半晌,清越的声音响起,“上次朕来时,见南小公子泡的那个药浴…”况神医立马心领神会,“回陛下,那药浴泡过后,可强筋健骨,若陛下不嫌弃,草民给太子殿下开好方子。”面冷如霜的帝王神色未动,声音清冷依旧,“那就劳烦况神医了。”“不敢担陛下这句劳烦,能为太子殿下做事,是草民的福气。”凌郑在庄子上有些呆不住,一心只想往后山跑,南珊看出儿子的心思,对丈夫使个眼色,男人会意,转身往后面走,凌郑欢呼一声,跟上去,她在后面看得失笑,和三位长辈点下头,追着父子二人的脚步。后山积雪足有一尺深,三人都穿着皮靴子,踩在地上,现出深深的脚印,乡野无人踪,小凌郑飞奔出去,所到之处,野鸡飞野兔窜,他现在只是一个孩童,没有大虎那样的好身手,虽是知道野物们的藏身之所,却半只也没有逮到。凌重华手一伸,随手捡起一节枯枝,往野兔的方向掷去,枯枝如利箭,直接穿透野兔,小凌郑飞扑上去,将野兔提起,笑得开怀。她也兴奋地跑过去,野兔很肥,想来庄子后面的竹林之中冬笋正是时候,可以挖一些,焖一锅兔rou,必然十分鲜美。“凌儿,这兔子等下就拿到庄子上,午膳烧来吃。”“嗯,娘,我要吃焖兔子rou,焖得烂透,肯定好吃。”小人儿眼睛晶亮,嘴角隐有口水。男人背手而立,黑色的斗篷,站得笔直如松,如林中的树木一般沉静,看着母子二人对着那只兔子叽咕议论起来,她的侧脸如花,斗篷上的白狐毛衬得肌肤粉如桃花。山林被雪盖着,田地也全是一片白色,万物俱寂,唯有她娇软的声音和儿子欢快的童音。午膳后,一家人离开庄子,凌郑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掠过去的山林树影,眼神中带着向往。凌重华敲下车壁,冷声道,“不用回京,拐弯直走。”南珊的眼睛也亮起来,“夫君,可是要去山谷。”男人点下头,小凌郑又高兴欢呼一声。马车停在山脚上,一家人自行上山,来到山谷,景致依旧,安静空寂,木屋仍在,旁边两座坟茔,相伴而立。父子二人立在面前,神色复杂。这是他们的葬身之所,可他们却活得好好的,小凌郑脸色严肃,男人的面色平静无波。南珊站在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