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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了的,现在想想大概也是清楚明白的,这辈子他还是无法爱上一个女人的,上辈子他已经大义了一次,这辈子就让他再任性一次吧,反正娶谁不是娶呢?他这边这样想着,而秦先生那头却是狠瞪了一眼身旁的周怀锦:“你父亲又来信了,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他以为面前的少女会像以前任何一次那样反驳他的话,然而这次她却出奇的乖巧,半天才道:“过段时间再看看吧。”秦先生看着似有松动的周怀锦,仿佛是窥得了某项天机,之前疑惑的眉头才算微微舒展开来了。江船自湘江一路汇进长江,之后在镇江改走运河,历时两个多月才终于到达了通州口岸,之后在乘马车走陆路到达了京都。秦先生在京城有一座小院子,叶长青拿着秦先生的信件,就住了进去。说是小院子,叶长青住进去之后,才发现原来是他没有见过市面,这清洗鹅卵石小道,亭台楼阁,假山玉石的可比他们叶家的祖宅好多了,也怪他太没见过世面了,这辈子,上辈子都是蜗居一小小县城。只是春闱在即,叶长青也没有心思享受美景,他安安静静的看了几日书,练了段时间的字后,就出了门去,看了看考场,这是他养成的习惯,就怕考试那天不小心走错了考场,那就掉了大了。看完考场后他就顺便去了茶楼了坐了会儿。两个看起来斯文俊秀的公子正坐在他旁边窃窃私语:“李兄,去年就差那么一点点就中了,今年肯定没有问题的。”那个被称为李兄的学子却只是不断的叹气道:“难啊,难啊,自从太宗之后,朝廷分了南北榜,以六四取士,我们南人学子人数本就是北方学子的两倍之多,更何况学问也远在他们之上,然而却只占了这六成的名额,要我说我这次恐怕还是不中的,南方人才济济,一年更盛一年,我想出头真的是太难了。”先前说话的那人脾气明显要火爆一些,听完那个李兄的话后,已是气愤的一放茶碗,大声道:“可恶,那些只会杀猪宰羊的北蛮子凭什么分了我们这么多名额,想想太宗之前这科举考试,我们南边可是要占据一大片江山的,如今倒好了,四六开直接减少了我们南人多少名额。”他说的激动,而他身边的李兄却是镇定多了,连忙劝慰道:“罢了罢了,朝廷为何会给四成的名额给北人,你一个举人老爷难道还不知道吗?当年太宗也是为国家太平,百姓安康,我们抱怨几句就算了,其它的就听天由命吧。”叶长青收回了视线,心里默默想到,看来大家都是明白太宗当年此举的原因,因为北方一直深受战乱之苦,经济落后文化凋零,然而南方却一直太平无事,文风兴盛,学子也是北方的两倍之多,每年中进士当官的南方学子就占了十之八九,导致南北差异越来越大,北方的文化越来越落后,读书的人数大大减少,一些北方士子都觉得读书无用,甚至从小就放弃学业的。即使有少数最后考了乡试后会试又落了榜的,都深深不满,甚至开始聚众闹事,弹劾南方学子科举舞弊,太宗大怒当场就将本次会试的主考官太子太傅吴大人以及副主考官,一起三司会审。然而吵得沸沸扬扬的科举舞弊案,查来查去却是一点问题都没,再正规不过的,但是此事却是个警醒,太宗开始意识到南北问题的严重性,如果长此以往再这样下去,南北差异将会逐渐加大,朝廷大多被南人把持,打压北人,北人将会更难有出头的机会,这样不禁北方学子闹事,就怕那些北人被南人压制久了,反而对朝廷失望,而投入敌军的怀抱,那就是大事不妙了。于是深思熟虑后的太宗,最后痛定思痛,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杀了本次主考官以及副主考官十来余人,其家人统统流放充军,最后又制定出了这南北榜,规定了这南北取士的名额。从此北方士子终于可以登上科举的制高点,开始拿起权利的武器,在朝和南人平起平坐了,截至到文帝,这项策略才算是彻底固定了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渐渐被众学子所接受了。虽然太宗制定这一政策是为了家国、为了天下,然而那无辜获罪的主考官以及副主考官们,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无辜的,他们将背负世世代代的骂名,终究是成为了王权的牺牲品,就连其家人也不得善终,受尽苦楚。他们死不足惜,可叹的是他们为之奋斗了数代的家族也就这样终结了,想想秦先生给他讲这段历史时的哀伤的样子,叶长青仿佛听到了空气中的一声悲鸣,先生他应该也是很难过的吧,他肯定也是想到了自己当年的一招不慎,就被帝王厌弃的下场吧。每个热衷科举的学子都想着,学得文武艺,考中进士,货与帝王家,他们只求一展平生所学,却没想到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叶长青走在繁华的长安街上,街道两旁是有些零散的小贩在售卖春闱得中的吉祥如意符,他也有点意动,随手买了个红色的鲤鱼符,放进了怀里,仿佛这样就会多一重保障似的。如此时间一晃就到了二月初九,叶长青也迎来了会试的第一场考试。本朝的会试同乡试一样都是分为三场进行,每场考三天,分别在二月初九、十二、十五日举行。二月的天气北方依旧寒冷入骨,哈一口气就是白白的雾气,看着贡院门前冻得瑟瑟发抖的学子,还要一个个脱得光光的由士兵门搜检,因为会试的规定是考生不能穿棉服,皮衣还要去里,有的学子因为穿的衣服不合格,扒光了之后就只能穿着里衣进去了,寒风阵阵,恐怕这些学子是挨不到考完试的。叶长青这样想着,都感觉身上一阵寒冷,不禁紧了紧身上的皮衣,幸亏临别时先生还塞了一件皮衣在他怀里,听说还是当年他考会试时的战袍。待到搜到他的时候,叶长青的这件去里的皮衣果然完全符合会试的要求,他穿着这温暖牌的皮衣就往里走,只是进入贡院的,隐隐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不碍事,我备了两支笔,这支就给你用吧。”接着就是另一个学子激动的感恩戴德的声音:“兄台高义,在下没齿难忘。”想起那次府试叶明净也是借了一支毛笔给他的,叶长青情不自禁的就顿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声音传播的地方,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清瘦的背影,一闪就汇入了人群。那个“兄台”是他吗?早就听说他在去年的乡试恩科中取得了第一名解元的好成绩,就连山长也是一连在秦先生面前得意了很久,弄得他也是好几天不敢露面,那他现在会来参加会试也就不奇怪了!看来他还是当年那个喜欢助人为乐的孩子,没有他的干扰,也希望他这次考试能